一夜的翻云覆雨,二人皆餍足。
水无念趴在水无情的胸膛之上,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说明了后,水无情忽然放声大笑。水无念有些不满,撅着红唇,用芊芊细指戳了戳水无情****的胸膛,不满道:“人家在和你说正事,你笑什么!”
水无情挑眉说道:“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水无念眼睛一转,也低笑出声:“我明白了,你想怎么做?”
水无情翻身将水无念压在了身下,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一番。水无念听完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压在身上的男子,戏谑道:“你当真舍得你那娇滴滴水灵灵的三妹妹?”
水无情狠狠地揉捏了一把身下的水无念,邪邪说道:“她哪里比得上你?”说罢,俯下身去。红绡软帐,软语呢喃,又是一阵春风化雨。
……
清晨,当水无念顶着凌乱的发丝从水无情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正好遇上来找水无情的水无梦。虽然水无梦与水无情一样,同为自己的师兄,同是父亲收养的孤儿,但她从内心里是极为惧怕水无梦的。且不说那双妖异的紫眸,那头雪白的长发,光是那人的一言一行,无不让水无梦觉得从骨子里渗出凉气。纵然他也是举止优雅、谈吐出众,但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水无念扯出一抹自认为温柔的笑容,柔声说道:“今天真是巧,我来找大师兄有些事,竟然碰到二师兄。听闻二师兄前几日闭关修炼,不知效果如何?”
水无梦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进了水无情的房间。这般冷漠的态度,着实让水无念有些气恼。不过是一个收养的孤儿,凭什么总给自己脸色看。小时候如此,大了已然如此。水无念心中暗骂,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当水无梦进到房间的时候,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男女欢好的气息。他的眉头皱了皱,挥了挥衣袖,一股劲风直逼窗子,啪地一声打开。直到一炷香后,屋中的气息渐渐消散,水无梦才踱步走进了内室。进了内室,便见那红绡软帐中,正躺着几近****的水无情,只身上松松垮快地披了一件真丝袍子。
水无梦的眉头皱的更深,冷冷地突出四个字:“穿上衣服。”
水无情却是邪邪一笑,缓缓起身,袍子一滑,跌落到地上的虎皮上,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双腿。虽然水无情面色看起来格外的苍白,但内里却着实有料。他就这样****着身体,踱步到衣柜前,一件一件的挑着衣服。最后,选出一件和水无梦的眼眸颜色相近的紫色袍子,慢慢穿了起来。
在水无情一系列近乎于挑逗的行为面前,水无梦却是一直波澜不惊地望着窗外的一片绿意。直到水无情穿好衣服,才转过身,淡淡地说道:“水无念找你做什么?”
“她找我还能干什么,你不知道?”水无情邪笑道。
水无梦只觉得和水无情实在无法沟通,冷冷说道:“我是替师傅传话的。我这面已经安排妥当,只待引他入瓮。可你多日来都未曾上报消息,师傅很是失望。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欲离开。
水无情似笑非笑地拦住水无梦,说道:“师弟怎生来了就走?”
水无梦立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水无情。
水无情笑了笑,接着说:“山人自有妙计,师弟无需担心。你只需如此如此……”水无情凑了过去,附在水无梦的耳边一一说道,水无梦边听边点头应承。
待解释清楚后,水无情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离水无梦这般近。自从十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后,无梦总是一脸冷漠,自己何曾如此亲近过他。此刻,贴在他的耳边,方才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隐隐幽香,像万般寂静的夜里的一缕清幽,直直地钻入自己的心脾。深深地嗅了下,只觉得满心的欢喜。那唇前的耳唇白皙粉嫩,有细细的绒毛,只让人恨不得咬上那么一口。水无情下腹一紧,一股邪火涌上。
就在水无情按捺不住,想咬上那粉嫩的耳唇的时候,水无梦猛地向后一闪身,水无情差点扑到了地上,最后只能靠术法,将自己稳住,方才没有丢人。水无梦的眸光闪了闪,一脸的冷漠,转身离去。只留下水无情立在原地,痴痴地望着远去的背影。
情之一字,着实害人不浅。纵然是水无情这等无情之人,也逃脱不了。然伦理的束缚,却又让他无路可退。他可以睡小倌,可以睡小厮,但又怎么敢睡自己的师弟?纵然万花丛中飘过,却没有一人可入得他心。多年前,在那个别扭冷漠却又美的超乎凡人的小男孩儿站在自己面前不屑地喊了一声师兄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已沦陷。
无梦,无梦,你可知你就是我心中的一个梦。
多少个寂静的夜晚,我都是摩挲着那一袭紫衣,想着你的一双紫眸,方能入眠。我恨不得跪在你的足前,亲吻你的鞋尖。我恨不得日日拥你入眠,为你的足踝缠上红线。想你的春夏秋冬每一天,却永远不敢放肆在你面前。我只能醉生梦死,我只能风流多情。但愿我有一天可以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拥你入怀。
水无情痴痴地想着,浑然不觉这一切落入了窗外之人的眼睛。
……
子文前日因与孟姜有些言语不和,不欢而散。昨日又偷偷地溜出了水府,和水无痕演了那么一场戏。连日下来,只觉得身心疲倦。昨晚趁水无痕不备,回到了翎羽之中,好生的修养了一番,今日方才觉得精神有些好转。想到自己还未曾仔细的打探过水无情的院子,便悄悄地溜了进来。结果不仅看到了水无念,还看到了水无梦。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发现了水无情与水无梦之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子文暗暗咋舌,这水府中人的关系好生混乱。大师兄与二小姐偷情,大师兄爱慕着二师兄,二小姐惧怕着二师兄,二小姐憎恨着三小姐,三小姐又好像爱慕着自己……恩,看来自己已经掌握了水府复杂的人际关系了。
待水无梦也离去后,不多时,子文也偷偷地溜走,来到了与孟姜碰头的地方,却见孟姜已在此等候多时。
孟姜见到子文,有些局促:“子文,我回去想了想,前日是我不好。我似乎让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去评价别人,却没想,自己的善心根本就毫无价值。水府明显有很大的阴谋,甚至可能有很大的危险,我竟然没考虑到你的安危,却一直谴责你……”
子文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今日孟姜竟然会和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本以为她还会撂着脸色和自己闹别扭来着。子文有些感动,拉过孟姜的手,望着孟姜通红的眼睛,缓缓说道:“今日有你这番话,我便不觉得委屈。你说的不对,你的善心是有价值的。只是,这样的善心实在太过宝贵、太过稀少,我们这样的人似乎已经所剩无几了。因此,我珍惜你的善心,更希望你永远是今日的样子。那些危险的,见不得光的,令人不齿的,就让我去做吧。”
听到此处,孟姜只觉得满心的酸涩,垂着头问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子文环过孟姜的肩膀,柔声说道:“我身系羽族的安危,即使拼尽性命也是应该的。这几日的查探,我基本上已经断定,羽族的失踪水府脱不了关系。只是,我却不知失踪之人究竟是被他们杀死还是关了起来。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孟姜抿着嘴,面色苍白,半晌才说道:“那我该如何做?”
“保护好你自己,莫让我忧心。”子文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