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镜水楼。
吴来英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少卿递过来的纸条,上面简单的写了五个字:“扬州镜水楼”。
“你去扬州,这一路上会有人暗地保护你。镜水楼的名字想必你也听过,以柳欣的能耐,还奈何不了他们。”李少卿淡淡的道。
“可是,王子你和镜水楼……”吴来英有太多的疑问。
李少卿淡淡的道:“你到了镜水楼自会明白我和他们什么关系,目前为止,能让你安身保命的只有这一个地方。你到了扬州自会有人找你,然后带你去镜水楼,从此,你只用安心养伤就好,任柳欣再多爪牙,也找不到你。”
“可是……”吴来英还是有太多的顾虑,她当然知道镜水楼意味着什么,她也听过镜水楼的名号。传说在扬州二十四桥尽头,穿过重重深巷,有一个神秘组织,如镜平,似水静,人们叫它镜水楼。谁也不知道镜水楼里究竟有多少杀手,人们只知道,只要你动了杀机,只要你肯付出代价,镜水楼的人就会帮你沾染鲜血。
李少卿究竟和镜水楼是什么关系?他也是杀手之一吗?吴来英突然有些心慌。她本以为,自己脚下的路终于属于自己,却不料,前面等着她的竟是一条更险更深的深渊。
“毒手婆婆,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若信我,便知我不会伤害你。”李少卿当然看得出她的顾虑,淡淡的道。
吴来英走了,虽略显迟疑,不过还是别无选择的走了。
“难怪主人费劲心机,原来她的最后归属居然是镜水楼。”缈儿一脸微笑。“只是,主人的突然安排,像是吓了她一跳呢!”
李少卿看看棋局,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她是御毒奇才,宓娘子不懂珍惜,是天地教的损失。”
“可是,如果她不愿意做杀手呢?主人岂不枉费心思?”缈儿还是担忧的道。
“如果我的面子够用,她自然会追随我。当然,如果她真的不愿意,那就没必要留她在世上了。以我对她的了解,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他淡淡的道,从容而自信。
十日之后,缈儿送信道:“扬州有消息了,毒手婆婆一路上果真被柳欣派的刺客劫杀数次,亏了有人救她,前几日已安全到了扬州。一切按照主人预料,她已经加入镜水楼了。”
李少卿闻之,淡淡的笑了。
“白家昨日送来重礼道谢,看来柳欣掀起了这个风波,而主人却是真正的受益者呢!”缈儿洋洋得意的说着,眼中尽是对李少卿的无限敬仰。
李少卿淡淡的笑了,道:“柳欣自负才高,殊不知这样锋芒毕露只是在自掘坟墓罢了。”
“他鼠辈之徒,凭什么跟主人争斗!”缈儿嗤之以鼻的道。
“不许这样,他和白蝶,都不容小觑。”李少卿淡淡的道。
“白蝶?主人是不是太抬举她了?”缈儿更是不可思议。
“以后你自会明白。”
白家。
黑火燕的丧礼结束,白家头顶上的那片乌云稍稍散去,白蝶终于可以暂时喘口气了。
徐辉要回京复命了,杨子龙也辞行。
几人又到了分别的渡口,如那年一样,送他们走。
白蝶深深叹口气,嘴角挂着一抹清苦的笑,仿佛在向昨日道别。
“子龙,你的路要怎么走,我不能左右。我只希望,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之后,你不要为你今日的选择而后悔。”徐辉最后叮嘱他。
子龙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也是无奈一笑,叹道:“每个人都有他要守护的人或物,正如你守护小蝶,无论她对或者错,我此生此世,只愿守护双双。”
白蝶听他这样讲,更是无望的摇摇头,冷笑道:“我们都没有错,是脚下的路不小心到了分叉口而已。你恨我也罢,不恨也罢,从我们手上沾上亲人鲜血的那一刻,已注定回不去了。我们总会再见面,希望那时,不要再彼此伤害,因为伤害你们的同时,我一样很痛。”
子龙看着白蝶,眼中流露出久违的温柔,浅笑道:“希望我们都不会有后悔那一天。”
白蝶也笑了,眼中泛着淡淡的潮湿,喉咙有些许疼,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保重。”
子龙点点头。
“姐姐命苦,替我好好照顾她。”子龙拉着徐辉的手,一遍遍叮嘱。
“我既爱她,便不会负她。”徐辉抽出一只手,拉着身旁的李少芸,眼中尽是缠绵爱意。
子龙走了,徐辉也走了,风中仅剩两个单薄的女人。
“回去吧。”又是这句话,白蝶无力的说着。
李少芸依旧冷冷的,转身。
“那个女人是谁?”李少芸很少主动开口讲话,见白蝶吃惊,又解释道:“子龙为她放弃前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