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试探妖邪是否知晓九元门无了护山大阵之事,此事沥风心中已有了判断,看北狐反应,妖邪应当是还不知晓,九元门山门还是片可以避险之地。
不过还有三件事,沥风心中还存有疑惑。其一是当日山中遇到的那名修为与自己相当的女子,其行事甚为怪异。沥风可以看出她来自于妖邪阵营,但感觉中却与妖邪有所不同。
其二,是沥风被追杀时遇到的那名老人,沥风知那老人其实死去已有多年,其只是一道执念,一缕真灵于世罢了。但即便如此,仅是那老人的一声轻叹便解了沥风危机。于沥风感受之中,那老人很特别,给了沥风一种亲近,却又遥远之感。
而其三是有关于妖邪大军,沥风只知那些妖邪自西方蛮夷荒野而出,绕过了天罡镇守来到东森,但在占领了东森之后却又离去,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在图谋什么?若是说为杀人也说不过去,如此于双方都无异之事沥风不信妖邪会做。
女子的来历、老人的身份、妖邪的图谋,这三个疑惑此时于心中一同浮现,沥风心中一震,似是隐约抓到了些什么,但仔细一想又是虚无,所以此刻索性一甩衣袖,不再去思索。
沥风要先回一趟九元门,寻觅了十余日,途中沥风虽曾略微停顿,但说来也没有真正停下休整过,何况沥风体内还有着一些暗伤并未痊愈,此地也无人会为沥风护法,若是妖邪寻了来,沉浸在吐纳中的沥风很可能会陷入险境。
收了长枪,不再去思索有关妖邪之事,也将寻找柳流烟与宋大牛略微搁置一旁,但此刻飞行于空中,沥风又不由得担忧起沥雪还有王耿等人来。
天罡为正道之首,底蕴难以估量,便是妖邪大军也不敢正面与之为撄。沥雪与王耿在那里足以保得自身周全,这些沥风知晓,可偏偏心中会有担忧。
如此一路思绪中挂念着,不知不觉中,沥风也不知过了多少地,也不知是否有过日月交替,直到那前方出现了一座庞大如直入苍穹得的山峰之时,沥风停了下来,并未直接进入,而是散开了神念去感知其内情形。
“谁!”
然而也就是在沥风神念刚刚散出,仅在心中浮现出一丝九元门的轮廓之时,一声暴喝突然自那山门之内传出,声震如雷,竟生生将沥风震退一步!
沥风这里猛然抬头,身影突然暴退三丈,同时虚空一抓,长枪出现在手,死死地盯着山门。
“你!”又是一个字音传出,但并非再如之前那般带着逼迫,而是带着一股惊愕之意。紧接着在沥风视线之中,那山门内一道白光退掠而出,瞬间停顿在沥风身前凝为一个人形。
……
“分身……倒是我疏漏,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先查探一番。”
九元门之中,沥风盘坐在山峰顶处,旁边的苍擎拿着一小坛酒自饮,同时为沥风护法,看向沥风时,脸上有了一抹无奈之色。
“此事是沥风之道,苍擎大哥之意沥风自然知晓,不过有些事非你我之愿可成。”沥风睁开眼,随后看了一眼苍擎,如此开口道。
“你留在此地之举实属不智,以你如此修为在这东森很难寻得生路,九元门如你所想是为避险之地,可此地……非长久。”苍擎瞥了一眼打坐的沥风,随后又饮下口酒,满脸惆怅之色。
回到九元门山门之内,沥风知晓了苍擎因送走众人,而自身无法离去之事。而苍擎也得知了沥风去了北斗宗一趟有关北狐之事,不过却不知沥风这十余日还做了些什么,虽说此事苍擎隐约也可猜出,但沥风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去问。
却说苍擎此话落入沥风耳中,让得沥风皱了皱眉,随后朝苍擎开口问道:“苍擎大哥此话何意?”
听到沥风如此询问,苍擎叹了口气,并未着急回答,而是又饮下一口酒方才开口道:“便是如你所推测,此地妖邪还不知晓有关护山大阵无效之事,但此地妖邪于妖邪大军之中微不足道,待妖邪大军归来之日,你……断无生路可言。”
说到这里苍擎略微一顿,又泯了泯嘴继续道:“东面沧海几至无际你当知晓,而北面你真以为只有那北狐么?更北之处,那里更为凶险,便是我也不敢轻易踏足。
而南面也非仅玄武宗有妖邪驻扎,更南之处同样如此。西面有妖邪大军拦断,便是当日我等要杀过来也付出了极大代价……
这天地之大非你我可以想象,若没有过踏足,你根本无法知晓何为苍茫,何为无际。便是那沧海广阔,于这天地间而言也不足一沙砾。”
“此话,沥风不解。”苍擎这一番话让得沥风眉心微皱,此时却有了一些迷茫。
“你可知妖邪大军此番是为何?”
苍擎似是在问沥风,但还不待沥风开口又继续道:“古前妖孽横行,其中以妖之九族为最,妖物几乎主宰这片天地。而后人中有大能出世,以无上修为,舍去性命,几乎将这九族诛尽。唯剩其中九族大妖难以诛杀,于是便将之封印。而被封印之中最强一族,它们被称之为……龙妖。”
说到这里苍擎又是一顿,目露一丝追忆,似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过了许久方才继续道:“这些便是典籍中记载也已模糊不清,但关于封印龙妖之事还是较为详细。记载中经上古一役,有九龙被封印,而封印之地便是……”
至此,苍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一眼下方的九元门。
沥风这里,此刻忽然心神一震,此事对于沥风而言略有震撼,瞬间神色有了阴沉之意,开口道:“封印之地……便是这九元门,这九元门下,封印着九龙妖。”
突然之间,似是一切都清晰开来,经苍擎略一点播,沥风忽然明白了妖邪大军的图谋。
“神像……是为镇压底下封印的妖物而存,而诸多神像失效并非是妖邪手段,而是……神像中法力已快枯竭,因那些神像生前便是正道之人?”
此话沥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也只有如此,方可解释清一切,如此方可解释为何神像会有一种真人之感,因他们……本就是活人化作!
“是。”
苍擎又是一口酒饮下,随后又继续开口道:“北斗与玄武宗之下也是如此,不过便是神像被毁,其封印也非轻易可破,没个三五百年,妖邪……破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