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盛装打扮的荣曦对着镜子看了看。楚歌把她大婚那日带过的金丝镶红宝蓝宝头面里挑了金丝红宝凤钗、金镶红蓝宝挑心、分心、对镯、耳环、戒指给荣曦戴好,剩下的的背梳、掩鬓等物件都收在了荣曦的匣子里。
“你一会儿要辞别大云祖祠和两宫太后,三跪九叩的戴太多不方便。”
又给荣曦调整了一下簪的位置,留出公主金冠的地方。“你皇兄拟诏封你为曦和长公主,此次一别,怕是终你一生都不能踏足故土。临行前皇嫂有几句话嘱咐你。”
“你此去金帐王庭,看似显赫,实则凄苦境遇。金帐王庭远离中原,你形单影只万务照顾好自己,须知除了身体是自己的,什么都是身外之物。”
“驸马年轻,为了坐稳储君的位置定是要联合各部。没有比姻亲更好的手段了,我们都不曾接触过蒙古女子。但是你且记住,后宅的阴私你可不学,但不可不防。我让令常在选了两个稳重的嬷嬷充作你的陪嫁,你有不懂的就问她们。”
“不做恶事,不争宠。你是大云最尊贵的公主,下嫁金帐王庭已是委屈。不必去和那些妾室用手段争宠,白白脏了你的手,你身后站着整个大云,就算不得夫君宠爱,也没人敢看低你。你若和驸马情投意合,自是最好。若不能交心,那就相敬如宾吧。帝王家的女人,真心何其难。”
“不软弱,不畏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里诛之。别人欺负到头上,就要反击,还要狠狠的咬她一口!让她和不怀好意的人畏惧,知道你的厉害也动不得。”
“恩威并施....”
楚歌絮絮叨叨的叮嘱,荣曦也认认真真的听。她在茹图住了两年,亲眼见过大姐姐的行事,心中自有些成算。可她极贪恋楚歌的说教,即将远行,今后就要靠独自一人艰难的求生。楚歌给予的是她如今最后一点娘家人的温暖。
“你把那些大件的陪嫁换成书籍和粮草甚好,我见巴特尔听说此事后眼睛亮晶晶的,神色也说不出的高兴和温柔。”楚歌欣慰的看着荣曦,先前她执意给荣曦看了她的陪嫁。荣曦思虑再三,把那些大件笨重的金丝楠木床、柜之类的换成了粮草和书籍。
“曦儿此去王庭,就是蒙古媳妇儿了,住毡房,还要随着夫君迁移。大件儿的物件虽然贵重,倒底运送麻烦。如今新粮未下,不如带些粮草过去,也可稍解燃眉之急。书中有人伦道理,若能教化众人,也不枉曦儿嫁去一遭。”
曦儿站起身来,携了楚歌的手。“曦和是月神的名讳,劳皇嫂费心了,曦儿很喜欢。也一定不辜负皇嫂的心意,好好活着,曦儿有生之年,必约束金帐王庭不与大云开战。”
楚歌抱了抱她“千万保重,走吧,该去拜别祖祠了。”
楚歌陪着荣曦到了祖祠,众人都已经来了。两宫太后在各自的车架中等荣曦拜完祖祠一同去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