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怎么处置当年的如妃?”若馨心里预感皇上会非常残忍的处置如妃。
“朕命人将她吊在天牢的木桩上,在她的脸上,身上划了很多无碍性命,但是会流血小口子,再叫人贴上纱布为她止血。待血凝结和纱布粘在一起的时候,叫人将,纱布扯下来!周而复始,一直循环下去。直到她的皮肉里再也没有一滴血可以流出。”
“啊!”若馨控制不住尖叫一声。整个人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这样的残忍死法,超出了她的想象,便是与当年的吕雉对戚夫人的手段也是不相上下的!
“现在你还觉得朕是个仁德明君吗?”皇上的话有些森然。
她的心在颤抖,唇也在颤抖,脑子里飞速的旋转。
他对她说这些干什么?她只是个小小的秀女,怎会让皇上另眼相待?将心底那最阴暗,最隐秘的秘密倾心相告。
皇上说这些给她听想表达什么意思?又想对她做什么?
“皇上,臣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如实的说不知道,
这个问题是无法回答的,说是,那就是曲意奉承,昧着良心。说不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做的比皇上还要决绝!
皇上又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他不该生在帝王家!
然而这样的话她敢说吗?
“你很诚实,朕没有看错你!”皇上缓缓的说。若馨望着他的双眼,那阴暗的幽冥之火已经退却。
望着若馨的眸子竟有了一丝温柔。
这又是为何?她总觉的他的眼睛看着的是她,可倒影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影子,一个镂刻在他心底深处,灵魂之中的人。
若馨和皇上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就这样默默的凝望,谁震撼了谁的心扉?
“朕今日失言了,不知不觉和你说了这么多。”他转开凝望着她的双瞳。
望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那眼中深深的忧伤,与那刻骨的孤独,轻易的触及到了若馨柔软的心房。
他高高在上的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数不尽的财富珍宝,**无数如花美人相伴。却依然这么的孤单寂寞。
为什么会对她敞开心扉?为什么会对她说出那些埋藏在心底的往事?
她不多言,只是倾听,也许他就是需要一个这样的人,能在他的身边静静倾听的女人。无关风月,只是安心的陪伴。
皇上把她当真抚慰寂寥心灵的良药么?
“若馨?”
“若馨在。”
“朕很喜欢与你聊天,自你那天问朕坐在龙椅上可觉得舒服,的时候。朕竟然在不知觉间已经把你当成了知己。”
“谢皇上厚爱,其实若馨那天说这些话,也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只是急于想为安如玉求情。心里其实是害怕极了的”
“呵呵,这宫里像你这样对朕如此直言坦诚的人,真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皇上,既然皇上视若馨为知己,那若馨想求皇上一件事,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皇上深深望了她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无奈的痛楚。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没办法答应你!安如玉必须死!也只能是她死!这么大的事情,最后只死了她一个,你应该感到庆幸了。”
“皇上知道她是无辜的对吗?皇上明明知道!还要让她死!”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在瞬间滂沱而下。
皇上没有答话,只是走到她身边,拿起随身的明黄色丝绸帕子,为她拭去眼泪。
“朕没办法啊!她们做的毫无疏漏,司制房与那件衣服有关系的人都已经在宴会当晚就被人灭了口,若是执意深查下去,会逼的狗急跳墙,会死更多的人,到那个时候就不止是一个安如玉,而是大齐**的又一桩惨案!当年圣祖皇帝为了云妃的死,曾经处死了与之有关的32名宫妃和40多个太监宫女,朕这一生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也有太多的人为朕而死。”皇上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她实在不该逼他,但是当她知道安如玉,三日之后所要承受的种种已成定局的时候,心还是会被揪扯的痛的无以复加。
她永远不能忘记是自己的一时起意,要帮安如玉改衣服。而导致今日难以收拾的局面。
对安如玉的歉疚会伴随自己一生,这良心的枷锁将永远折磨着她,如阴天下雨就会犯的风湿病。再也没有好的那一天。
“若馨,以你这样的性子,在这杀机四伏的宫廷中,迟早还要吃亏的!”
“皇上,若馨是有些心软,但并不是傻子,经过这样的事情之后,臣妾还怎么会放任自己好心泛滥,多管闲事,若馨不会算计别人,但以后也万万不会再叫人算计了去!”
“你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虽然惋惜这宫里又少了一个好心的人,但还是庆幸你能这么想。”
若馨苦着脸笑笑。
“皇上,若馨也很喜欢和皇上聊天。”确实通过这几次与皇上的接触,对话,她知道他并不是举手之间就会要人性命的暴君。他也许不适合做皇帝,所以才导致大齐,在他这一代内忧外患,但他是个好人。
“哦?”他很欣慰的对她笑着,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光彩。
“那么,若馨到朕的身边来陪伴朕吧!你希望朕分你什么位份?馨妃如何?”
若馨的脸瞬间苍白如纸,开口就是封妃?这是多么大的殊荣?正常的**女子晋升都是先从答应开始的,若是宫女则要从更衣开始。
可见她此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下。感觉彻底颠覆了!
眼前是御风那憔悴的眼睛,消瘦的脸庞。
“你不愿意?”他的声音瞬间恼怒了起来。若馨抬头望着他。
竟然忘记了他是皇上!第一次的违逆是因为说到了他心中的痛处。
而这一次,我还能吗?
“我.......我.......臣妾愿意。”泪总也忍不住的滑落。
他俯下身来,一如上一次那般托起她的下巴。
“你不怕死,却怕成为朕的女人!”他的眼中是那般深沉的痛楚。仿佛若馨是个即将得到的宝贝,却被告知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