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张知晓率先抱着头尖叫了起来,连滚带爬滚向墙角。旁边的吴静和唐心如也尖叫着向张知晓跑了过去。陆孜然茫然地转头问唐路凉,:”你说我是不是眼花了?恩?“
“花你个头!“唐路凉一把拽着陆孜然的衣领蹿到了另一边墙角蹲着,陆孜然这才反应过来,刚张嘴就被唐路凉捂住了嘴巴。
唐心如是个娇气的女孩子,人又漂亮。一张小脸吓得抽蓄,嘴里也拼命地呼喊着:“有鬼啊!救命啊!颜老师,救命!救命!”
大家只感觉眼前红色闪过,再看去时唐心如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闻声而来的同学们堵在了门口,着急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张知晓几乎是爬过去拖住颜老师的裤腿哭着说:“颜老师,这里有鬼!她要杀我们!周璐,陈嘉璐,现在又是黎兰和唐心如。她想要杀了我们,颜老师,怎么办?怎么办?”
在场的同学霎时间脸色全白,一窝蜂挤进了狭小的屋子。其中男生经历这些事实后,胆子也大不起来了。
班长徐骞紧锁着眉头,思量了半晌才对颜老师说:“我们自从进了山之后,明明和外面相隔不远,可是我上次和陈睿去找周璐的时候看见外面的人经过,向他们招呼却好像我们是空气一般,明明只隔了一条湖而已。而且我们看见原来的路早就不在了,当时我们以为来的时候可能记错了,不是这条路,现在想想就是那条消失的路。这一切,好蹊跷!难道真的有鬼?”
“那鬼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又没做什么?”一个女生委屈地说道。
“刚才那些村民那么反对我们进来,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徐骞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同学们也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唐路凉绕到前面对徐骞说:“村民们肯定不会说,我知道谁会讲,跟我来。”
他们要去的正是张小的家,张小的母亲还没有睡。进去的时候刚好把手里的鞋垫放回篮子里,见一群人冲进她家,吓了一跳。
唐路凉赶紧上前安慰道:“阿姨,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来问你一些事情。”张小的母亲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不耐烦地挥挥手驱赶他们。:“我一个山婆子知道什么,你们快点出去,别吵我睡觉。”
“阿姨,你怎么能看着不管!你一定知道我们会有危险对不对,所以你才不要我们和张小接触,怕连累你们!”唐路凉也暗使着力往里面挤,追问道。
张小母亲一听她提到张小,突然发疯般拿起篮子的鞋垫就往他们身上砸。:“你们滚!快点滚!别欺负我娃!我娃还那么小!快点滚!”
大家无奈退到了外面,只有唐路凉任她砸着,半晌,温柔的开口说道:“阿姨,你也知道张小还那么小,你把他守在山里面又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要真心为他好,就应该让他出去读书,出去和那些同龄的孩子玩。我们都死了几个人了,张小是你的孩子,我们也有父母。你看看我这些同学,或许他们家的老人还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可能还在想他们一定要玩好,玩的高兴。阿姨,我们不想死。”
张小的母亲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唐路凉,跌坐在椅子上,痛哭起来。边哭边摇头说道:“她不会要我们离开的,不会的。”
唐路凉捕捉到关键话语,忙问道:“谁?她是谁?”
张小母亲哭了一会,望着头顶叹了口气。朝门外的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才开口说道:“六十年前,这里还是打仗的时候。我们这里离外面远,一时打不进来。你不知道哦,就看见外面的大炮冲起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张小娃子他爹就是不顾反对出去救人也遭了去。”说着张小母亲觉得心酸,抹抹眼泪继续说:
“后来来了个女知青,要我们在村子里不要动。她的丈夫就是我们村子里王老头的儿子,她丈夫要她回来护住我们。救了我们好几次,那鬼子差点就绕进来了,都是她引出去的。可惜啊……好人就是没有善报!有次出去不知怎么的晚上都没有回来,大家都觉得正常了,可是鬼子闯进来的时候才知道她……她早死了,那些狗东西啊,把她糟蹋了。谁知道她死的冤,又变成了鬼回来杀了鬼子。从那以后,只要靠近我们村的人她就会杀了他们。现在她怨气重了,只要我们和外边的人靠得近,她就会认为我们不听话要离开,所以就会杀了我们。我知道你们都是孩子,看命吧!“张小母亲哭干了眼泪叹气起来。
唐路凉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岂不是他们全部人都得死在这?
里屋的张小被吵醒,揉着眼睛出来,看着唐路凉和陆孜然一喜,刚喊“姐姐“就被他母亲抱在了怀里,”阿妈,怎么这么多人?“
张小母亲扯开了话题,不愿再讲下去。拍着张小的背哄着他回房睡觉去,眼神扫过众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可怜的娃子些,我一个婆子又能怎么办呢?看命吧……她不会让你们离开的,从来就没有人离开过。”
“轰”外面的茅草堆四分五裂地散开来,弄得整个院子草絮翻飞,一袭鲜红的身影冷冷地站在院中。那张苍白破碎的脸上还沾染着新鲜的血迹,朝着愣在原地的众人恨恨一笑,飞身扑向屋里张小的母亲。
“阿水,我说了不要离开,不然我怎么保护你们,怎么跟我丈夫交代!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我说的话你都不听吗!”女鬼越说越愤怒,到最后竟然撕心裂肺起来,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受了多大刺激。
“啊……我没有!我没有!”张小的母亲惊恐地往后退,却被女鬼下一刻便掐住了脖子,连哀呼都没有说完,便没了呼吸。那最后张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张小的房间,最终却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