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凉……你不是要带我去什么景色山庄吗?还要不要去啊……”今天周六,泉纱可是缠了半个小时了。
“喂……大姐!外面在下雪哎!下雪哎!”唐路凉示意她看外面飘着比鹅毛还重的雪花,悠哉地喝了口奶茶。摇椅,小说,音乐,这日子两字:惬意!至于上次那个约定,倒是可以忽略不计。自己反正对傅司不知道承诺过多少,还不是一件也没让他满意过,他也不会说什么。
什么?想赖!过分!泉纱气呼呼地甩开她的手:“你去不去?”
“不去。”
“你想要什么?说吧!”
“人不能一辈子都为了权益而活,偶尔也要停下来享受一下生活。”
“一万千块!”不怕你不心动。
“都说了不为钱财而乱心智。”
“再加一万!”真狠啊。
“其实有的时候人可以适当的调整一下心智,钱财虽身外之物,不过却是人之根本啊……”配合着叹了口气,眼神三十八忧郁往前望。
“再……加一只南海明珠!啊啊!!就这么多!”胃口真大。
“成交!”多简单的事,弄太复杂了真烦。眼神继续忧郁望着,眼角深处的小星星冒啊冒。
超市大打折,张小可没闲着,一大早就帮着傅司叔叔来买用品了。傅司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大衣,把修长的身段包裹的恰到好处,脱下皮手套,伸出一只手拉过张小,拥挤的人流太危险。
张小正在张望,冷不丁被傅司的手轻轻牵住,冰冷的感觉传递过来,可是张小心底却慢悠悠升起一股奇异的热感。
“番茄酱一箱,鸡蛋二十个,热肠十根,哦!热带鱼五只……”张小跟在傅司屁股后头,拿着一张白纸挨着念,说过的傅司都拿进了推车里,正拿着一袋巧克力,忍不住皱眉问道:“五只?我们家里只有五只,哪去了?!”
“哦,上次春哥哥偷偷用网捞起来就走了,他以为没人,不过我在家哦!”
傅司眼神淡淡看过去,又若有所思地飘回来。“还有什么?”
“哦哦!还有鸡腿,小腓要我务必买的。傅司叔叔,可不可再买一张动画片啊……”张小扬着粉扑扑的脸蛋,充满着期待。
傅司头也不回继续挑选着巧克力,问道:“这次考试名次多少?”
“唔……第四名……”
“什么时候考第一,就什么时候再买。”
“啊……好。”
青禾市边区,景色山庄被白雪覆盖,只有稀廖的几棵常青松柏颤颤围绕边缘,里面四通八达,道路曲折,夏季时倒是望眼一片清幽。
这边一条蜿蜒小路延伸过去,一座八角红亭伫立假山之间,一个黄色的身影畏畏缩缩站在亭中走廊上,朝着开满紫红色冬莲的池塘里说着什么。
“嘶~好冷,我的大小姐,你玩够了没啊!”唐路凉紧紧抱着双臂,远远看去,就像一颗黄色的大白菜。这种钱挣着也不容易啊!
枯萎的荷叶下,一张绝美的脸露了出来,泉纱在水中翻了个身,长长的银白色鱼尾轻轻划着水面,一朵冬莲顺着水波浮飘过来。她惬意地眯起眼,两指捏起那朵冬莲在手中来回把玩着。
“我可是花了费用的……现在,我就是你们所说的贵宾,顾客是上帝,要尽一切可能去满足上帝!”
泉纱上身在水中若隐若现,像是披了一层轻纱,整个人乍眼一看就是一水中仙子,不过唐路凉看着嫉妒的同时牙齿“咯咯”直响。“我说,嘶……你,你在水里不冷吗?”她一只手指头都伸不下去。
“我自来就生于水,成于水,又怎么会冷!”说着嫣然一笑,一个鱼跃扎入水底,荡起一圈圈涟漪,那朵手中的冬莲沉沉浮浮飘向了远处。
“哇~呼~呀~哎喲……”看着泉纱的尾巴在水中时隐时现,唐路凉只得抱紧了胳膊,硬是在寒风萧瑟中站了三个小时。
“阿嚏!”喝了两大碗姜汤,鼻涕不流了,可是鼻子堵着出不了气真难受!唐路凉裹着一床毛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腓腓跑过来跳进她的怀抱,缩成一团,柔软的绒毛贴着皮肤很温暖,难得这小胖墩有良心啊!
“那么冷的天你站在雪地里几个小时做什么?”
“不干什么啊,就是出去约会,被人家放鸽子了。”这次的交易傅司完全不知情,唐路凉能让他知道吗!
约会?低头整理乐普的傅司难得抬起头来,眼神看不见的深邃,蹙眉道:“多大了?哪里的?性格如何……你们怎么认识的?现在外面的坏人很多,你……”
“喂喂喂!你怎么那么多的问题,我只是和陆孜然约好去玩而已,她没来,你可别想多了!”呼~唐路凉鼓起嘴巴不满,还好不是真的谈恋爱,那得多累,人生自由和隐私都没了。
……
意识到问得过多,傅司暗暗吸了口气,眉头紧了紧又舒展开来。她是大人了,谈恋爱是她自己的事,又有谁会伤害她,他会一直在她身后保护她。
“我只是担心你不懂的世间人心,人家对你真的好还是假的好,你根本分不清。”
“我又没谈恋爱,再说,我怎么会看不清,谁对我好我还不知道吗?”
“刘春最近哪里去了?”他转了话题,问失踪多日的刘春。
“我怎么知道!他还能去哪,不是花街柳巷就是灯红酒绿。”唐路凉抠抠鼻孔,很不屑!
“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还能是哪样的人?”
“他……”抬眉,思绪不觉回到数百年前……
那日杨柳湖畔,正值春雨绵绵,他孜身撑了把骨纸伞站于桥头,伞下的容颜倾城,那时认识他数数几十年,他的眉眼总是带着淡淡的愁伤。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傅司面上浮现一丝笑意,兀自叹口气,摇了摇头。
“切,不知道谁取的名字,果然处处逢春,处处是春,还说不是!”继续抠鼻孔中。
“他原本有名字的,刘春这两个字他只是为了感恩。”真的是往事不可忆,回忆不可磨,再想起来竟觉得满是酸楚。
“噢?叫什么?”唐路凉来了兴致,又是不知道多土的名字,她就喜欢嘲笑挖苦他。
“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