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神盾局指挥官与神盾局局长的交谈进入尾声的时候,奥利弗刚结束了他与夜魔侠的通话。
透过通讯设备的大屏幕,这两个相隔几千公里的家伙各自带着面具——夜魔侠那是头罩——完成了这么一次奇葩的谈话。
作为一个活跃在曼哈顿地狱厨房这种治安比星城好不到哪里去的地方的超级英雄,夜魔侠对于化身“蒙面侠”打击犯罪这种行为果然有着深厚的认识。不管是对各种手法的认知还是信念与坚持冲突时的抉择过程,他都很有一番心得。然而对于一个现已知与金并打交道次数最多的超级英雄来说,他实在太不及格了。不但提供的情报就相当有限,而且这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奥利弗已经知道了的。
不过还好,跟金并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夜魔侠还是有一些干货的。对于靶眼,他知道的比较多——毕竟当初就是他暴怒之下亲手将靶眼从高处扔下、使得后者全身瘫痪而得到改造的机会的。另外,他对手合会这个来自东瀛的忍者杀手集团也知之甚详,其中就包括那决定了之前与星城警察们的战况、造成了如今星城市区与贫民窟完全隔绝的局面的五人众。对于对付这些家伙,夜魔侠给出了一些心得。不过奥利弗感觉是不太用得上,毕竟他与夜魔侠的战斗方式完全不一样呢。
除了以上之外,夜魔侠还给出了一个对星城的局势完全没有帮助的消息——金并本人的一些情报。
据夜魔侠所说,金并本名威尔逊菲斯克,身高两米左右体重200公斤以上。好嘛,比手合会五人众里的那个石头还要夸张。更夸张的是,这样的身材之下,金并还有非凡的灵活性和强大的近身格斗技巧。。而且,这是多年前夜魔侠第一次跟对方打交道时的事了。现在的金并,不算那遍布全球的手下,个人实力也是深不可测!
对于这个情报,哪怕夜魔侠一再坚持那是看在同为城市守护者份上的“独家消息”,连神盾局的人都不知道,奥利弗还是保留着一定程度的怀疑。
“好吧,又是一个威尔逊。”结束了与夜魔侠的交谈,奥利弗一边转身往外走去,一边喃喃地自语,“为什么总有叫威尔逊的人跟我过不去……”
就在奥利弗不可避免地回忆起自己在炼狱岛上遭遇的某件事时,他发现有人挡在他前面。
芭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这位曾经的伙伴,现在的女特工这么说道。
奥利弗盯着她的双眼看了好几秒,忽然笑了起来。
“你们这里还提供这种服务?呵呵,ok,我的荣幸。”
“或许也是我的荣幸呢。对了,为什么还戴着那个面具?”
“因为有必要。你没有把我的身份告诉你们整个组织的吧……那就好。我的身份被那些人知道了,不代表我乐意接受这种事。”
“我理解,我也跟希尔他们说过了。刚刚我只是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开口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这个“临时”基地的一个会客室内。芭比还真的就亲手给奥利弗现场煮了一杯咖啡。
在等待咖啡的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各自想着什么,各自感概。然而在咖啡终于好了,芭比倒了两杯,拿着来到桌子这边,将其中一杯放到奥利弗面前,说了一句“来,试一试”之后,两人这番感觉时隔好多个世纪的对话就很自然地开始了。
“谢谢。”奥利弗轻轻呷了一口,然后一声感叹,“唔,还是这种味道。好久没有尝过了,很怀念。”
芭比看着他,轻轻笑了笑:“对上一次已经有半年了吧,我跟着你来到星城以前。”
“没错。那时候除了我们,还有韦斯利。”奥利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如果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喝你亲手煮的咖啡,他肯定恨不得立即赶过来。”
回忆起同样的事,两人都有些出神。过了好一阵,才有奥利弗忽然感叹了一句,打破了僵局。
“不过以后我也没机会享受这种咖啡了吧。”他看了芭比一眼,这么说道,“听说你要被调走了?”
“差不多吧。”芭比沉默了片刻,这才回答,“在这次的事解决好之后,我会主动申请调走。”
听到这话,奥利弗张了张嘴,随后合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他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一句:“感谢你之前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还有对这座城市的贡献。我会永远记得的。”
芭比微微一怔,然后自嘲地笑了一声:“现在我是星城的荣誉市民,你的绿箭小队的荣誉成员了?或许你们应该给我颁发奖牌什么的。”
奥利弗再次“呵呵”了起来。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马上给你弄一块,不管是黄金的还是镶钻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相信我,不管它造价多少,都比不上我的感激。”
芭比有点僵硬地点了点头。这些话都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真的是从天眼会那件事之后?”
奥利弗缓缓摇了摇头:“我一直知道你有所隐瞒。天眼会那次是激化了而已。”
得到这样的回答,芭比很想问一句“那为什么一直没有揭穿”,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反而是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谁,不管你表现得多亲近,你总会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看着对方,这么说道,“其实你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任何人,对吧……包括你自己。”
奥利弗又呷了一口咖啡。
“如果你经历过我曾经经历过的事,你也会跟我一样……”
“不,奥利弗,我永远不会跟你一样。没有人会。”没等奥利弗说完,芭比就打断他的话,“你就是你,这个世界上也只会有一个你。你就是一个用正确的方式做着错误的决定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