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迷*魂药的原理,摄入者应该会在幻觉里看到自己最恐惧的事物,这样会引致两种可能:一是恐惧得竭斯底里,二是偏执起来彻底唤醒心中的暴虐。不管是一还是二,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会攻击、破坏视线所及范围内的东西。这时候绿魔升到半空中,蜘蛛侠的视线范围内就只有奥利弗一个了。
再次怒吼一声,蜘蛛侠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奥利弗,双手却伸向背后各喷出一条蛛丝。下一刻,一左一右两件布满锈迹的汽车骨架被蜘蛛侠甩了起来,向着奥利弗扔了过去。
奥利弗向前一个打滚,躲过了这次声势浩大的攻击。两架破汽车在他之前的那个位置上猛烈往中间一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噪音。
没等奥利弗后怕,对方的第二波攻击立即到来——也可以说是第一波攻击还未结束。只见蜘蛛侠依然是用两根蛛丝连着两架破汽车,原地旋转将它们甩了起来。以蜘蛛侠为圆心的整个半径三四米的圆形区域内,一下子没有了立足之地。任何高于地面30公分以上的物体,都要面临被破汽车撞成重伤或者干脆被蛛丝切成两截的局面。
如果刚才不是前滚而是后退的话,就不用陷入这样的困境了吧?
现实容不得奥利弗后悔。背后有破汽车封锁,中间有蜘蛛丝扫荡,兼且这两种玩意越转越快,他只能不时跳起,不时卧倒,不时还空翻一下、打滚一下什么的,一次又一次与受伤擦身而过。
别忘了头顶上还有一个不断放着冷箭的绿魔。这个浑身绿得让人发怵的家伙时刻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一边用绿魔滑板上的小机枪进一步压缩着奥利弗的躲闪空间,一边肆无忌惮地放着嘴炮。
“啧啧啧,精彩的表演。没想到你这么好客,在我离开之前还给我送上一出杂技。貌似我应该把现在这一幕录下来,到时就可以告诉别人,星城的治安维持者也仅此而已,被半个蜘蛛侠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人们会说,最厉害的还是来自绿魔,他掌控了局面,把星城的治安维持者以及纽约的蜘蛛侠耍的找不着北。对,继续卧倒继续打滚吧,地上的尘埃和泥巴是你即将的归宿……”
好吧,又多了一条线索。绿魔本人文化程度应该相当高,但专精的显然不是文学方面,有可能是一个生物或者机械方面的达人。
不过这个推测暂时是用不上了,人家蜘蛛侠还处于癫狂状态呢。
在绿魔那不伦不类的胜者宣言之下,面对蜘蛛侠的疯狂攻击,奥利弗左支右拙,一点点地向前挪动。终于在又躲过一次蛛丝的横扫之后,他来到了蜘蛛侠的身前,伸手可及的距离。
只是蜘蛛侠的战斗意识并没有因为陷入了迷*魂药导致的幻觉而减退。没等刚来到自己身前的奥利弗率先发动攻击,他就果断地放开那两条两破汽车当流星锤耍的蛛丝,矮身一跃就来到对方的侧边,并以快到几乎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将接连三团蛛网甩向对方的脸上、手腕和膝盖等重要部位。
奥利弗也是反应及时,在蜘蛛侠从他面前跃走的瞬间他就很有经验地屈膝蹲下并随即向前打滚,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得空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在翻出两米远重新站了起来的同时将箭射出。结果是那三团蛛网打在空处,蜘蛛侠被虚晃了一枪——呃,一箭。对了,还有绿魔差点瞎了,那支箭可是瞄准了他那没有被防御到的眼球的。要不是最后时刻强行仰头,那支箭就不会只是落在他的面罩上了。
这一回绿魔是彻底恼羞成怒了。没有再次啰嗦,他先是用密集的子弹以及数个南瓜炸弹将整片地方犁了一遍,连蜘蛛侠所站的位置也不例外。虽然没有真正命中奥利弗,但还是把对方逼到了空地上,剔除了对方可以迂回闪避的可能;也使得对方在一连串剧烈的动作后很大限度地消耗了体力。到此前置准备就绪,一颗小型飞弹轰向对方的位置。
这种小型飞弹的爆炸威力完全可以覆盖以着地点为圆心向外好几十平方米的空间,将蜘蛛侠和奥利弗都圈进打击范围之内。当然,绿魔的主要打击对象还是奥利弗。比起后者,蜘蛛侠所在的位置相对靠外。加上那变异的体质,想要逃离爆炸半径勉强还是可以做到的。而站在奥利弗的角度来说,小型飞弹的着地点就在他的身旁。以他一个普通人的弹跳或者奔跑速度,根本不可能逃离爆炸的半径。
“噢,他曾经用箭矢击中南瓜炸弹,将之提前引爆。如果他还想用这一招来对付小型飞弹,那就完全是找死了。有射箭的那点时间,还不如跑远一点。啧啧,万一一个侥幸没彻底死掉只是残掉了呢!”绿魔这么想着,心里满是毁灭的快意。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某人横尸当场甚至碎尸万段了。
然而……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经历过三年多险死还生生活的家伙的求生意志。还有,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位走上治安维持者之路的亿万富翁……
向外一个打滚——今天奥利弗滚的次数是够多的了——同时从箭囊的底部抽出一支箭。然后当着绿魔的面,他将这支箭插在身边的地面上。
小型飞弹着地,剧烈的爆炸掀起漫天烟尘瞬间笼罩了整片地方。蜘蛛侠还是成功逃出来了——虽然有些踉跄。如果是高楼大厦之间的话他完全可以借着蛛丝轻松脱身,可惜这里是大平地,没有给他借力的地方。至于奥利弗——有鉴于之前看到的对方淡定插箭的一幕,不用等烟尘散去,绿魔就知道事情不会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了。果然,下一刻,奥利弗整个人被抛了出来。不过从他的轨迹来看,明显不是爆炸的冲击波造成了,而是遭遇到某个稍微斜着往上的向外推力。
毫无疑问是那支箭的缘故了。
随着奥利弗在半空中调整了一下身体,最后轻巧地落在地上,正式宣告绿魔的小型飞弹彻底无效。当着绿魔的面,奥利弗完成了一次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成就。
随后尘埃落定,小型飞弹的着地点处出现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洞,而刚才奥利弗的那支箭的效果也完全展露出来了。只见坑洞的边上,一个占据空间有两三立方米的气垫突兀地出现在那里。当然,它曾经还要大上起码一半。只是由于爆炸的冲击以及一些碎屑的击打,有相当一部分被压破或者刺穿,只剩下一层由聚合材料制成的外层软软地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