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母极力压制下,熊孩子吃了顿白粥。待得晚上,终于如愿以偿的开了荤。
对于一个不折不扣的贪吃鬼而言,那种眼瞅着满桌子的珍肴,却只能可怜巴巴的盯着它们流口水的感觉,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熊孩子早已饿得肚儿咕噜噜直叫唤。
柳氏刚将饭菜端上桌,他已是左手鹿茸,右手熊掌,大快朵颐起来。
转眼已是油光满面,满口流汁儿。
“你慢些……”
柳氏看着熊孩子抓着比脑袋还要大一号的熊掌“埋头苦干”,狠劲儿往嘴里塞,实觉好气又好笑。
尽管嘴上说,她还是不停的给熊孩子递送吃的,小碗已经快积成山了。
夫妇二人看着熊孩子暴涨的饭量暗自惊讶。
“都是你,我说让孩子先吃几顿清粥暖暖胃,你意见比谁都大,身为父亲就不能给孩子做个榜样吗?”
熊孩子的母亲看着同样吃相不堪的古父,怨嗔道。
古渊嘿嘿直笑,并不搭话。
“小兔崽子!把最后一个熊掌给老子放下!”
“我不要!”
“嘿?翅膀长硬了是不?信不信我揍你……”
“渊哥,你就能不能别老是和孩子抢吃的!”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这兔崽子趁我不注意,已经偷偷吃了两个了,最后一个必须给老子留着!”
......
晚饭在父子俩吹胡子瞪眼中结束。
夜晚的星空壮观美丽,夜空与那皎洁的月亮和那一眨一眨的星星给人带来无遐的想象。
那一片黑蓝黑蓝的天空就像一张纸,而那些一眨一眨的星星就像一朵朵美丽的花儿,又像一盏盏亮晶晶的灯,静静的躺在这张黑蓝黑蓝的纸上。
熊孩子坐在院子大树下,翻来覆去的把玩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破铁片。
这块破铁黑黝黝的,没有光泽,模模糊糊能看见上面烙印着残缺的纹络。
和地宫的那道大石门和八面宫壁以及石台上的神秘纹路全然不同,弯弯曲曲、扭来扭去,很是深奥玄妙。
“父亲,这铁块丑不拉几的,是哪里捡的?”熊孩子问道。
破铁片握在手心温热,没有一丝的冰寒之感。
古渊坐在一旁,正拿着布细心的擦拭着那张大弓,头也不抬,回道:
“老子哪里知道你在哪里捡的破铁!前两天我们找到你,你躺在一处泉眼中,手中一直紧紧的握着它,所以就给你留着了。”
“哦……”
不知为什么,熊孩子握着这块破铁总感觉浑身暖阳,很舒服。
渐渐爱不释手了。
过了一会儿……
“父亲……”
“嗯……”
“那处地宫你以前见过吗?”
熊孩子歪着头问道。
“没见过。”
熊孩子的父亲还是头也不抬,淡淡回答道。
又过了一会儿。
“父亲……”
“嗯……”
“你刚才吃饱了吗?”
“没有……”
再过了一会儿。
“父亲……”
“嗯……”
“你知道那四个池子里面的水是什么吗?”
“什么水?”
“池水。”
“什么池水?”
“就是地宫里面,那四个池子里面的水啊。”熊孩子说。
“我们找到你的时候,那四口池子还有那个泉眼都是干的,哪来的水?”熊孩子的父亲答道。
他还在擦拭那张大弓。
不远处,柳氏看着这俩父子,一个低着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一块破铁,另一个则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一张大弓。
一老一小,有一搭没一搭的一问一答。
“这俩家伙真不愧是儿子和老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柳氏摇头叹道。
“啊……我记得里面明明有四种怪水的呀!”熊孩子被吓到了,簌的一下蹦了起来。
“等等……”
忽然,古渊停了下来。
“你说那四口池子之前有水?”古渊看着熊孩子,凝神问道,眉宇间有丝严肃。
“对呀!”熊孩子回答道。
他望着古渊,不懂父亲为什么严肃,难道那池水真的是甚么害人的东西?
“你把你从进到地宫到最后,见到的、遇到的事全都和父亲讲一讲。记住!一定要细致,千万不能有一丝遗漏!”古渊的话有些不容置疑。
这时,熊孩子的母亲到了旁边。
熊孩子虽不明白,但还是将自己从进到山洞听见奇怪的铁索声,再到四口池子发生异变的所见所闻,毫无保留的讲了出来。
“渊哥,怎么了?”
见他面无表情半晌不语,熊孩子的母亲柳氏,轻声问道。
“嗯?喔……没什么!”
古渊怔了下,方回过神来。
“父亲,你说那四个池子里的不会是妖物邪魅的血吧?”熊孩子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最最最担心的事情。
看着儿子忧心忡忡的模样,古渊将手搭在了熊孩子身上,哈哈大笑:“我说你小子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就算你想遇邪魅也遇不到啊!”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到处惹祸的熊孩子见刚才父亲那表情,竟然害怕了。
他又急忙追问:
“可……可老族长爷爷不是说,有的妖邪血液就是黑的绿的紫的吗?那池子里的血钻到了我的身体里,我会不会也变成妖邪啊?比如头上长出犄角,身后长出尾巴……”。
都说小孩儿思维跳跃、开阔,实属不假。
熊孩子自己做了一连串的设想,引实证虚,倒是把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小子……”
熊孩子的父母都被他呆萌样儿给逗乐了。
“你放心,就算天塌下来也有父亲为你顶着。部落古籍里记载着,那处地宫是先辈们遗留下来的。虽然我不确定池水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对你小子绝对没有坏处!说不得是甚么宝药灵液嘞!”
熊孩子见父亲说得有理有据,而且确实没有长犄角尾巴的迹象,终于安下心来。
“你这兔崽子方才吃饭愣是凶残,你爹我都还没吃饱呢,刚好老族长带信儿,召集去商议最近山里的事,顺便我也蹭些吃喝去,你们母子早些睡罢!嘿嘿嘿……”
说着,古渊起身放了大弓,径直往老族长院儿匆匆而去。
……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
整个部落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只有那些因风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现在已是深夜,部落里其他的族民已早早睡去,只剩老族长屋里的灯光摇曳着。
屋子里气氛沉重压抑,七八来人围着一张旧木桌子,望着端坐主位的老者。
“唉~”
老族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到:
“刚才英杰也说了”
“今日,进山的族人再次遇见邪物,狩猎的队伍中有三位族民遭到攻击,身命垂危。对此,你们都谈谈各自的观点”老族长端坐主位上,他环视屋里的众人一圈,打破沉寂问道。
“同上次一样,没人看到邪物的样子。我了解过了,就算是被袭击的族民也说没有见到那邪物到底是什么?”一个心宽体胖的族人摇头苦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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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巍峨,树木参天,荆棘遍地,猛兽频频出没,处处都充满未知的凶险。
在这片原始大山之中,优胜劣汰,只有更强的一方才能活下去。物竞天择,每一个生活在这片广袤森林的生物,无时无刻不都在为活下去而拼尽全力。
然而,每天有那么短暂的一刻。星藏月隐,氤氲的薄雾在树林间摇摇曳曳。所有的生灵都会同时停下来,静静地抬头望着天边的那座大山,等待着晨曦破晓,带走黑暗。
露湛朝阳,星环紫极。钟灵毓秀的原始大山,在这一刻美得不可方一物!
“嘿,小修!你终醒过来了!”小胖子古鹏远远的就看到了朝着练武场走过来的古修,挺着小肚腩,跟个圆球一样翻滚过来勾住古修的脖子道,“你一睡半年,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哈哈!”古修哈哈一笑,确实如此,任谁一睡几个月都会吓坏他人。
“我还以为......还以为.......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呜呜......”说着,小胖子竟然哭了起来。
“喔唷!你哭什么?我又没死!小爷命大着呢,死不了!”古修右手握拳伸出拇指,用指尖指着自己洋洋得意的说道。
古修一个五岁的小孩,自称为小爷,说话老成在在。古鹏破涕为笑:“上次,真的谢谢你!”
“切!”古修不以为意的向脑后挥了下小手,走向练武场。
......
练武场上,喝声响起。
站桩、扛着一百多斤差不多有人那么大的一块大石头练耐力、柔韧、抗击打、基础拳法、身法......
一项接着一项,体质的大幅增强,每一项都轻松完成!
“好!今天就修炼到这儿,进鼎。”二叔还是穿着兽皮,半赤着上身,露出虬龙般的肌肉,声音雄浑。几年的时间,他身上的气势更强了。
“二叔怕是已经达到化境了吧?”小胖子满脸羡慕的看着还站在练武场的二叔,悄悄说道。
“那是肯定的,二叔几年前就猎杀过狮蛟王!过了这么多年,修为精进,怕是不到四十就能触碰到那六府境!成为部落中除老族长爷爷和小修的父亲之外实力最强的人!”一旁的一个小孩搭话道,那是洪叔家的虎子。
“戚!你哪里知道,就在一个月前,二叔就已经达到了五藏境后期!要我看,二叔定然能和小修的父亲一样,在三十岁就能突破到六府境”又一个小孩也掺和说道,他是赵婶儿家的孩子二娃子。
“到底什么是五藏境?”古修问道。
二娃子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过五藏神藏六府神宫,具体什么意思我也搞不懂。”
“五藏神藏六神宫......”古修反复默念着这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就是炼骨之后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