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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剧变

齐无为感到有两只手在他衣服里搜寻着什么,那手在他身上行动得极其不规矩,这叫他不得不出言讽刺一下,“喂!我说,庸者的人不至于这么下流吧!”

这时,在他衣服里找东西的手找到了想要的,拿了出去,齐无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看好了,你们把谁给绑了!”

齐无为猛地一睁眼,看清了现在的状况,他正被绑在一棵树下,齐惋此刻竟然穿得不能再普通,蹲坐在他身前,刚才那双手是她的。

黑淄衣接过齐惋搜出的那个东西,只摸了摸,看了看,立刻拱手道:“前辈恕罪,晚辈有眼不识泰山!”齐惋要回了那件东西,她没有面对齐无为,但齐无为知道,那张对着别人的脸一定是耀武扬威的。她回过头来,对着齐无为的却是笑容。齐无为问道:“你怎知我出了事?”齐惋小声答道:“那日明灯公子未在你们来时离开,他到来的目的是要随我回到教中,你该是能想出那番戏法不是我能变出来的。”齐无为这才想起来了刚才梦中所见之人不就是这明灯公子?

白锦袍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性格倔强,不服地说:“即便如此,那这人勾结凤裕山狐妖已成事实!”

齐无为刚要说话,齐惋已抢先一步:“三流十五做事要向你们两个小鬼解释?快点松绑,别耽误你爷爷奶奶拯救天下!”

白锦袍的脸已经通红,她转身一甩长袍运起轻功头也不回离开了。黑淄衣却慢慢走了过来,松绑后对齐无为拜了下去,“只求前辈千万要将我主人带回来!”齐无为赶紧一手捂住齐惋的嘴,另一只手将他扶了起来,“这可以交给我来做,你且放心。但是那小狐狸怎么还在沉睡?”

黑淄衣说:“多谢前辈!小姑娘是妖类,这药对她影响会小上几分,我们就多给她喂了几粒。服药后,连体内食物消化得都会慢一些,她到时醒来不会出任何问题,前辈不必担心。”

齐无为摆手道:“好,告辞了。”

他放下了捂着齐惋嘴的手,“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以为你会直接咬住我的手。”齐惋冷笑一声:“才不要嘞,邋遢客!你下山之后两年间没理过头发胡须,澡也不见你洗过一次,一身衣服不知穿了多久,浑身上下一股怪味儿你只靠把炼心忘思作烟抽来遮,谁会咬你那脏爪子?”

齐无为挠挠头,“我洗手啊!每次上完厕所我都洗手啊!因为我不带纸啊!”

“......”

齐无为笑容戛然而止,严肃起来说:“认真点谈谈,离我下山三年,还差多久了?”齐惋的声音也变得庄重起来,“只差三个月了。”

齐无为又不正经起来:“那你还不珍惜!这样陪你说笑的我只剩下三个月了!”他看见齐惋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齐惋走近了他抬起头,似是怪罪地说:“你不这么作践自己就不能同我说笑吗?”

齐无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妹子啊,你该长大啦!你看你在教里做女王做得多么风光,那才是哥哥我乐见的啊!不要把脆弱的一面露给任何人看,直到你找到你自己的真命天子,就让他一人独享女王诉衷肠这殊荣,听到没有?”

齐惋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拿开你的脏手!”

“嘿嘿嘿.......你穿得这么便宜不就是来给我抱的吗?”

“你说对了......”

齐惋回忆起自己与这位“哥哥”从小的来往,他从不会主动对自己说一句话,对于自己的发言,也只是简单应付。直到那一天,齐无为主动来找她,同她讲了好多话,如同亲兄妹一般的关系在齐无为敞开心扉的情况下并没使正处青春的两个人有什么尴尬。齐惋从那一日才体会到兄妹关系的美好,但第二日,齐无为的事情传遍了已经改制为“教”的宗门,那时,齐无为已经逃跑了。

齐惋跟随着齐无为的脚步,不是为了将他抓回去,仅仅是在追寻自己的兄妹情谊而已,在这路中,她越发展露自己的美艳,教中越来越多的青年子弟为她痴迷,奉她为“女王”。那些人不愿与女王站到相反立场,这也正是齐惋保护齐无为的手段。

“义父义母还好吗?”齐无为问,这义父义母是崇龙教还叫“崇龙宗”时弟子中的一对夫妇,送到崇龙宗的孤儿弃儿都会被分给教中成婚弟子抚养,齐惋两人便是被分给了齐怜夫妇,也就是齐无为口中的义父义母,因为跟随养父母姓,两个本没有名字的弃儿被他们的养父娶了个同他自己很相称的名字——齐悯和齐惋。

齐惋说:“不知道,他们是教主派的人,自从教主开始忌惮我之后,他们便与我划清界限了。”她有些感叹这亲情的脆弱,养父母所抚养的幼童,不论是不是亲生,都要在五岁时送去教中由教内核心为其选择一条道路及对应的一位老师。她五岁离开养父母,之后就没再得到过他们的消息,直到那一天,他们宣布与自己划清界限。

齐无为却很精神:“那你有‘她’的消息吗?”

齐惋自然知道“她”所指是谁,摇摇头表示很遗憾地说:“没办法啊,圣母自然是龙君派的啊。”

“那不是龙君保护你,你才不被教主抓到把柄处死的吗?”

齐惋笑了:“那不代表我就是龙君派的人啊!”

齐无为说:“反正你能做到的!就是多找‘她’说说话,多在‘她’面前提起我,就好了!”

齐惋一把推开他:“哪有你这样的无赖流氓!看上人家的妈就让自己亲妹妹去当介绍人,这要让你得手,连请媒人的钱都省下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亲妹妹”这个词真叫人不忍置否。

齐无为皱着脸说:“她与龙君的母子关系并不是血肉至亲。”

“那我叫你亲哥你敢不搭理我吗?”

齐无为转身便走,“哈!不须我多言,你自然不会让我失望的!把小狐狸带回教内!我去寻老狐狸。”

齐惋想起什么事,高声喊道:“喂!臭流氓!你落下你的东西了!”她将那东西丢向齐无为,齐无为接住一看,停下了脚步。

他自言自语道:“‘氓’字单独拿出来啊,它就不是‘流氓’的意思了嘛......”

他闭起眼,脑中飘出一幅画面,是那位未教他武功,却让他学会了武功;未教他相人,却让他学会了相人的胡姓老头临死前的时候,那对话刺痛他的耳朵,仿佛此刻又一次发生。

“齐悯呐......你......你的本事足够了,怎么不......不下山历练历练?”

“只是因为,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罢了。”

“你还能是谁呢?你只是你自己而已了。”

“并不是这样啊,我知道我是我自己,却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哈......我足够累了,要不你来替替我?手伸出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仔细瞧!”

齐无为睁开眼来,仔细看着现在他手里的东西,那是象征着三流十五侠中流五侠之氓侠身份的令牌。

“这是我,这是我,还有三个月,只剩三个月了!”齐无为颤抖着发出这段声音后,更加有力地往前行进。了解他故事的齐惋在他身后默默地捂着嘴为他哭泣,却替他开心。

......

一碗水泼在痴儿的脸上,痴儿猛一睁眼,泼水那人已去泼下一个人了。

痴儿先检查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连那黑色斗篷还没脱,又看了看周围,“这儿是奈何站?我们怎么回来了?师......大哥?大哥?我大哥呢?”

“嘘......”将他泼醒的那人瞥了他一眼,那人与他在客栈做工时十分相似,但皮肤却比他要白净许多,“安静!泼醒才有意思,叫你吵醒就没意思了。”这声音很沙哑,与那白净的皮肤很难联想到一起。

随后泼醒的人有很多发出了与痴儿同样的问题,“哈哈哈!终于!风火孤......这是哪?”泼人者却不想再管了。

“阎三呢?为什么我们会回来这里?小哥你倒是给个答复啊?”其中一人醒来后想了想问道。

泼人者没停下泼人的动作答道:“孤城人马来迎,那代表只能取一人,你们都被丢在了城外,阎三知道回不来就暴露在风火中自尽了。我是新派来的领路人,发了发慈悲就把你们带回来了。”

其中一个人表示质疑:“哼!你这小白脸有那气力?”

沙哑的声音立刻回道:“你这蠢驴以为这是力气活?”

最先发问的人劝那质疑者说:“我可眼睁睁地看见阎三着火了!不管怎么说,人家的确是咱的救命恩人,领路人可得不到咱的好处,兄弟你可不能再失礼了!哦!对了,还没请教小哥你怎么称呼?”

“姓王,叫我小王就行。”

“啊!是是是!多谢小王兄了,那么我们就要等半年之后才能出发了?”

小王点了点头,对他来说,说话的确是很不舒服。看他点头,奈何站里的众人都只能大眼瞪小眼,给彼此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那个说自己已睡了半年的人,此刻只能不住地傻笑。没过多久人们都入睡了,因为在这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痴儿,他找到了坐在靠近水缸那张桌前的小王,“您真的是风火孤城的人?”

小王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问道:“你怎么不睡觉?”

“我师父可能就是被孤城取走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会被孤城取走?”痴儿已不打算隐瞒荆水易的身份,或者当他想起这回事儿的时候,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我怎么知道?”小王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两臂上。

“你是孤城的人,你一定知道的!”痴儿一把抓住小王的头巾,连带着小王的头发和脑袋一并抓了起来。离开手臂的脸,经头发拉扯,已变了形状,那痛苦表情,没办法留住小王藏在嘴里的什么东西。

“当啷”一声,一块小石头掉到桌上,“哎呀呀呀!疼疼疼疼!”清脆的女声显得格外突兀,痴儿吓得赶紧松了手,退后好几步,不知是不是他有意的,那头巾就黏在他的手上。留给小王的披肩长发,自成美妙形状,毫无狼狈慌张,清脆女声在少女嗔容上再次响起:“还不把头巾还我。”

这少女之美,在见识过齐殃齐惋的痴儿心中仍能泛起一阵巨浪,痴儿看得脸颊通红,傻傻地送还了头巾,又拿起桌上的小石头把玩。

小王这时正在包起头发,“你拿它做什么?快给我啊!”痴儿知道这是放在喉咙里可以改变声音的东西,他情不自禁将拿着石头的手向小王嘴边送去,要给她喂饭似的,小王抬脚踹到他小腹,一把夺过变声石。她舀出一碗水仔细清洗,然后对痴儿说,“你师父姓荆?”

痴儿呆呆地点点头。

“别怕,自己人。”她将洗过的小石头送进嘴里,声音变得沙哑,“现在,滚去睡!”

“哦!”痴儿赶紧跑到长铺盖,拿起脱下的斗篷蒙住脸,这样可以睡得很快,如果自己的心跳声没有那么大的话。

......

这房间很大,床也很大,荆水易此刻正躺在那张大床上面,自己的衣服已被换掉了,他庆幸自己没像齐无为一样在衣服里放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物件,不然应该已经崩溃了。闻了闻身上,风火孤城的人还在他昏睡时给他洗了个澡,谁给洗的呢?可能就是那边在打扫的侍女吧。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

“啊!荆公子,你醒了!”她笑了,笑得很纯真。但却对荆水易没什么吸引力。望族出身的荆水易自幼便与各路纨绔,少年才俊出入于风花雪月之地,眼前的侍女若是出现在那些地方,该是被他一脚踢开的货色,但是他知道这是哪里,什么样的人会来这儿。这天下无双的巨大城池之内,女性的数量就算算上雌性的飞禽走兽,也不会有男性数量十分之一,能看见一个女人,该是极不容易的。

“你的主子有没有吩咐你我醒了之后怎么做?”

那侍女突然脸红了,她竟在自解衣服,扭扭捏捏地说:“城主吩咐要我好好伺候荆公子,还说荆公子最喜欢......”荆水易捂住双耳,“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他踉踉跄跄夺门逃出,慌慌张张地找到一个卫兵,说:“快带我见你们城主!”

卫兵将他领到城墙之上一处所在,在这儿,城内各处建筑已无比这更高的敌方,然而整个巨大无比风火孤城仍不能尽收眼底,荆水易看见那里地上放着一把剑,是自己的。卫兵说:“请稍等片刻,城主马上就到。”

一个白色斗篷丢到荆水易面前,不远处一道身影已向他走来,“我已经来了。你好啊,荆水易。”

“松骨客,想不到你是风火孤城的城主。”荆水易道出他的名号,“我离开中州之前,你就已不知去向了,怎么?你是早就在这当城主了还是在中州混出名堂后被什么人请来的?”

松骨客笑道:“这城主,我做了好久了,我开始在这儿当城主时,恐怕还没有你呢!因为我们需要更多人来这儿,所谓桃源不能只凭缘分发现,在我身为松骨客的日子里,我向着许多与孤城需要契合的人传达了孤城的存在和号召。”

荆水易也笑了:“所以,咱的目的是相同的?让世人知晓孤城的存在?”

松骨客摇了摇头:“孤城也需要遗世独立,你的目的或者说三流十五侠的目的并非与我初衷相同。”

荆水易收起自己的剑,对松骨客说:“具体在这一城的话,问题就复杂了。三流十五的眼光不会只局限于一地一人,只是因为对这个天下而言,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秘密而已。我可以说,在这孤城里的这些居民,都不可称之为‘平民百姓’,孤城的力量,已经不是寻常帮派宗门能与之抗衡。即使你和很多人称呼这为‘桃源’,却从未停止向外展露一些马脚。为了不辜负你的马脚,三流十五就一定要插手此事的,不是吗?”

松骨客说:“哈!你不必说了,这不要紧,就算是三流十五侠倾巢而来我也不怕。”他说得很有底气,令荆水易脸色一变。

“你不会把我带进来只为了表达你的不在乎。”

“对啊,让你来只是为了一件私事。”松骨客让开,他身后一个人影静静伫立着。

“你认得他吗?”

荆水易面无表情走近一看,又立刻走开,他默默捡起松骨客丢到地上的白色斗篷,披到身上便跑远纵身跳下城墙之外,他知道这么逃跑是有些不太光彩,但是他想不到有别的路可走,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跑得了,但是当自己面对那个人时,自己的本能提供的方法就是逃跑。

“不对!不对!站住!不要跑!自己代表三流十五侠,三流十五侠代表的是天下无上的正义!”他对自己说,他站住了脚,回头对城门上观望的松骨客说:“拉我上去!”,很快,他就像是之前入城一样,被钩子拉上了城。

“刚才失态,真叫诸位见笑!”荆水易满怀歉意的说道,“至于你,与我有何冤仇,如何相报,请说明吧。”他指着那人影,与那道歉时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松骨客摆手道:“这不急,你来我孤城作客,还未好好游览一番。你且先回房休息,明日早起我叫人带你去转转,你来孤城一次,不能白来。你要做的是,看看能给三流十五带回去什么东西。我要做的是,看看你能不能真的带回去。”

荆水易看了看那人影,那人影不说话,也没给出任何表示。这倒是在荆水易的意料之中,他放心地走上了回去的路。在荆水易的印象里,那个人性子一直很慢,只有对着他那个娇妻,也是他的一位女徒弟才会表达出积极。那个人是荆水易的前辈,与荆水易之师隋遇笙齐名“中州三剑”之列,被人称为“疯魔剑”常德山。常德山比隋遇笙还要年长,他二人经常共同出席武林中一些场合,而跟随师父前往那些场合的荆水易在常德山娶妻之前,从未听见常德山讲过一句话。

当常德山娶妻的消息传出时,引来武林一片非议,常德山却毫不在乎,他携自己的娇妻四处张扬,在各种场合中,常德山成了最口无遮拦的那个人。荆水易曾对他师傅表达过自己的看法:“常前辈的声音像太监,难听得很。”隋遇笙听了后,对着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一场被世俗反对的闹剧,以仇家暗杀为转折,常德山娶妻前树敌很少,娶妻后也是一样,但他的妻子却太不成熟。荆水易感觉,这结果是好的,常德山还是不说话时更有高人风范。往更好了说,若这整个悲剧都不存在,他不会有“疯魔剑”的称号,也不会兴起江湖人士给中州三剑以及其他剑客起外号的潮流。

后来,常德山又成了哑巴,把那一场暗杀中,各个环节的人物都一个一个揪出除掉,他的名单里大概只剩下了荆水易,被常德山看作导致他爱妻死亡最后一个环节的人。

“是他自己不遵从医嘱,我理不亏!”荆水易仰天长啸,事实却是,在多次逃亡中,他渐渐将一门手艺掌握到炉火纯青——易容术。

......

“大约有几百个人。”齐无为捋了捋胡须,自言自语道。

他知道那日围剿凤裕山的人马在这里全军覆没主要是因为王座对根基浅薄之人的作用,而那些妖奴在他与齐殃到来之时和遭遇黑淄衣与白锦袍时全部隐藏在这山林里,可能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最叫齐无为后怕。

那么他们已经走了,是不是代表齐殃也走了呢?要不要进去查看呢?齐无为有些纠结,因为带走妖奴的可能是妖将,也可能是制住妖将的齐殃。这时,他想到一个人,这个人驱动了他进入查看。

“庸者应该还在里面,我答应黑衣要将他带回。”

出乎齐无为意料,沿着齐殃之前所指之路,所到是与最初遭遇齐殃完全不同的一处所在,不是天然形成的山内开阔地,而是一处被搭建出来的宫殿。

殿门大开着,佛光普照着,金色光辉中,一个如同琥珀的东西漂浮在半空,内中熟悉的倩影正沉睡着。

此情此景,齐无为胸口如同遭受重重一击,下山两年来不曾有过的悲恸涌上心头,他浑身充满了力量想要咆哮出来,牙齿却死死咬合在一起,他走路时别人看不出半分轻功身法,却在恍惚间闪电般地冲到金光井前,一掌将之击得粉碎。

他隐约感觉到包裹住齐殃的那层液体不简单,于是他脱下长袍,冲了过去。

双手接触到那里时,皮肤上激荡起白光,传来的只有刻骨般的疼痛和更清醒的感知,齐无为立刻想到这该是无名璞玉的效果之一,即使不会受伤,却也不能将痛感一并排除,白锦袍的剑刺过来时,确实有被划过的感觉,但她不能将剑刺入,所以没有引起较大的反应。而当初齐殃先硬接庸者刀招,后来又实实地接了我两掌......

衣物一接触到那层液体,便立刻烂作尘埃,这并引起他的注意,眼前一丝不挂的玉体,也并没让他有什么顾忌。齐殃,被他从那里面一把拉了出来,漂浮的液体失了核心,再难维持形状,向破碎的玉石一般,一点一点掉到地上,最终颜色都察觉不见,只看着与一滩水没什么两样。

齐无为知道齐殃因为同命咒,不会被妖将杀死,但齐殃的遍体伤痕仍叫齐无为心痛,他紧紧搂住齐殃,把她的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终于可以理智地咆哮出来了:

“快告诉我!怎么将那璞玉还你!”

“你不会死的,你快说话!”

“齐殃!”

周围瞬间黑了下来,怎么了,难不成那液体入眼,让他变成瞎子了?

“我得佩服你,这种情况下你都能入梦。”

终于有光亮了,却不是他想见的白光,而是石桌上的灯盏。齐无为平静了下来:“你知道我如何能将璞玉还她。”

明灯公子轻松道:“我知道,你也知道。”

“我并不知道”

明灯公子又一脸诧异,“你觉得她会死?”

“她不会死。”

明灯公子站了起来,“那你觉得她听不见?”

“她不会听不见。”

明灯公子拿起灯盏,转身离开,“是啊,那只能说明她没顺从你,怎么让她顺从呢?这对她心仪的男人来说,不该是个问题。”他的声音越来越远,齐无为梦里又黑了下来。

“心......仪......为什么是我?”齐无为仍然迷惑,刚黑下来的眼前却又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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