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松心里这个气啊~!木纤尘的交代的要事儿没办成不说,先被一个不认识的瘦子给打晕了,又抢了赵家大公子的马而被绑在这大太阳底下受罪,双眼青肿的盯着天空的烈日喃喃道:“老天爷啊~!你不带这么玩儿的啊~!这要是王爷儿的事儿办砸了,回头大小姐不还得‘煮了’我啊~!”整自己在这絮絮叨叨的说着,忽觉得头顶一片阴凉,随即一个憨声憨气的声音响起:“这‘猪头’是老楚么?”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回道:“是~吧~!谁能有我义父脸长啊~!不过眼前这人倒是比我义父的模样丑了些!!!”那憨声回道:“是啊~!这厮也忒丑了些~!我看不像是老楚!咱们还是再找找吧~!”楚云松虽没看见两人模样,但是听声音却知道背后的二人就是牛二和自己的义子羽未言!听他俩要走,连忙叫道:“是我!是我!我就是老楚!我就是你们认识的楚云松啊~!”牛二和羽未言也知道是他,见他这幅狼狈模样有意逗他,见他这么说,牛二便走到他旁边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道:“你——真是老楚?”楚云松被绑在这菜市口的柱子上都快晒了大半天了,见牛二这个老熟人蹲在自己是身边这么问,赶紧道:“没错没错!就是我!你认识的那个老楚,楚云松!”牛二皱着眉咧着嘴,抚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好奇的道:“不能啊~!阁下这幅尊荣着实要比俺认识的老楚丑的太多了!虽然你俩有些神似,但是老楚的丑,是丑在表面,阁下的丑,是丑到骨子里了!”楚云松见他不仅不急着解救自己,还在那有闲心埋汰自己的长相,奋力的扭头瞪着他骂道:“你个不吃草只吃粪的蠢牛!老子不是楚云松还能是谁?我现在落难了你不仅不赶快救我,还在旁边说着风凉话!等我回到王爷身边时,非得狠狠地告你一状不可!”牛二扭头看了看羽未言道:“走吧~这家伙嘴皮子这么溜,一定不是老楚了!更何况我和老楚那如同亲兄弟般的感情,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告俺状的话来的!看来这家伙只是一个‘小毛贼’而已,只是假装成老楚想骗咱们救他!”说完,起身便要走。楚云松手脚被绑在柱子上太长时间了,所以现在手脚早都已经麻木难忍了!你看牛二竟然还要走,连忙尖叫道:“哎!别,别!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丑八怪’楚云松!我这不是被人给暗算了嘛~所以被人打成这幅模样了。你别走!我跟才不是一时说的气话嘛~!我老楚是那种在王爷面前打小报告的人嘛~!就凭咱俩这关系,我告谁状也不能告你牛二兄弟的状啊~!快给我解开这该死的绳子吧~!在绑一会儿,我这条老命都扔在这儿了!”牛二也知道分寸,笑嘻嘻的蹲下身子和羽未言两个帮他解开困在身上的绳索,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装傻充愣的道:“哎呦~!还真是老楚你啊~几日不见你咋变成这幅模样了?是不是遇见原先的仇人啦?咋叫人给打成这样?”其实绑在楚云松身上的绳子不算有多粗,要放在平日里,就这么几根麻绳他分分钟就能用自身真气震断!但是可惜他先是在夜间被‘破军’一招击昏,虽然不致命,但是却受了一点内伤。再加上晚上在林子里的吹了一夜的风,所以有些受了风寒,又加上醒来之后走了大半日的路,还加上没吃饭,所以要不是仗着一身的好功夫,他早都体力不支又昏死过去了。待他俩将绳索解开够,晃悠悠的慢慢站起身,羽未言一看自己义父这幅模(mú)样,气的大骂道:“是谁这么不开眼?竟然如此对待我义父?干爹,你告诉孩儿那人是谁,孩儿这就去帮你报仇去!”楚云松有些感激的笑道:“报仇就不用了,咱们还是抓紧去闵阳借兵吧~!王爷交待我的事情耽搁不得啊!”牛二看他都这模样了还想着去闵阳城呢,忍不住讥笑道:“闵阳就不用在去了,王爷派俺俩来此寻你就是要告诉你‘莱州城内的组织’已经被王爷给‘端掉’了!王爷和大小姐他们见你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所以特派我们来寻你。找到你你后就带着你火速赶去下一个地点汇合。”:“汇合?难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去办了么?”楚云松连忙问道。羽未言回道:“不是,王爷和大小姐决定回帝都了!好像是挺急的事儿,所以也不等咱们回来便以先行动身了。”楚云松一拍大腿叹道:“都怪我办事不利,才惹王爷这般担心!事不宜迟,咱们先把我的‘出云枪’夺回来,然后立刻与王爷他们汇合!”牛二大眼一瞪,诧异的道:“你枪又丢啦~!你这宝贝枪是不是和你没有缘分啊~?怎么老也看不住呢!”还不等楚云松回话,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叫喊声,三人一回头,发现人群中走来十几个官差,为首一人嘴里叼着个牙签儿,肩上扛着一把红色的长枪,枪尖还画着一个油纸包好的‘烤鸭’。那枪正是楚云松的宝贝‘出云枪’,见自己平日里睡觉都舍不得离身的‘出云枪’此时竟然被那不识货的蠢货在枪上挂了只鸭子!气的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直抖,刚想上去教训一下他们,夺会自己的武器,但是奈何身子已经是太虚弱了。无奈的对牛二叹道:“兄弟~!方才你跟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以后你牛二就是我楚云松的亲弟弟!我以后一定不会忘记你今日的大恩大德的!”牛二人虽然长的憨,但是他却不傻。知道楚云松此时说这些话明白着是想让自己把他把枪夺回来,眼神鄙夷的看着他在那深情款款的编着瞎话愣是一步没动!羽未言年少气盛,更加上他现在特别想回去看看韩凝儿,所以也不等楚云松吩咐,从腰间抽出一节三寸来长的铁棒俯身便充了出去。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羽未言一手拿着出云枪外加枪上挂着的‘烤鸭’,一手拎着铁棒走到还在那跟牛二在那喋喋不休的楚云松身前笑道:“义父,孩儿帮您把枪夺回来了,还顺道给你弄回一只鸭子充饥!”楚云松惊讶的看着他手里的出云枪片刻,然后兴奋的扑到他跟前,一手就将那枪尖上挂着的鸭子夺了过来。扒开油纸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羽未言表情僵硬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狼吞虎咽的楚云松,又看了看手里的出云枪,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正在楚云松狼吐虎咽吃的正起劲儿的时候,一只灰翅信鸽扑棱棱的落到牛二肩上。牛二的耳朵上带着一个由萧如月给他的‘一品阁’特有耳环,有了那个耳环,一品阁为其专门驯养的信鸽便能将信准确的送到他手里。萧如月耳朵上也有一个制作精美的耳坠儿,而这些专属于‘一品阁’的耳饰每一个都分别对应几只信鸽,只要是带着这种特殊耳饰的人,就会被信鸽认出来,然后便会准确的将信送到。牛二轻轻将鸽子脚上绑的信取下来,又将鸽子放飞,然后小心的打开信纸,只见上面写了几行小字“王爷被袭,坠入谷底生死未卜,手信后火速赶回莱州汇合!”牛二看到这几行小字后,惊得脸色大变,失声道:“不,不好了,王,王爷出事了!”
木纤尘此时正坐在桌子面前被一个莱州城有名的‘神医’把着脉。他假装失忆的事儿都不用跟沈亚楠坦白了,傻子也知道他是装的了!何况沈亚楠原本就在心里这么认为的,不过她跟木纤尘说的话确实实话。她真的真的不想在继续欺骗他们了,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被人这么真诚的对待过,出了他父亲,真的在没有其他人了!所以每次看到木纤尘和萧如月的真诚的感情她都觉得自己一直活在欺骗和任务之中。她不想这样的活着,她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她想堂堂正正的现在那个模样长的足已让任何女子都嫉妒的王爷身边!她想!她希望!虽然她从小就被母亲灌输着各种各样的思想,但她还是从书本中学到了渴望。渴望自由,渴望生活,渴望真实,更加的渴望自己从小没有得到的爱!木纤尘或许正是那个可以帮助她的人,不论是他的身份武功,还是‘主人’对他的重视。这都是他能帮到自己的条件,只要她能得到他的宠爱,那么‘主人’绝对会为了不得罪木纤尘而放了自己,放了自己全家!她要赌,也必须赌!看着木纤尘在那里昏昏欲睡的模样,忽然想起了两人在谷底相拥而眠的情景,不禁害羞的俏脸一红,暗自啐道:“王爷也是个假正经的人呢~!竟然装作失忆来占我便宜,还是个王爷呢?竟做些轻浮荒唐的事情来!”一转眼又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皇甫玲珑和萧如月,不由得心里一阵失望,懊恼的自哎自愿道:“这被困的时间着实断了些!倘若,倘若再给我些时日,我一定能把木纤尘这个小混蛋吃的干干净净的!”想着想着,眼神不禁向木纤尘荡漾开来,正自沉醉在他那张世间罕匹的俊脸上,忽觉得有一道打量的目光向自己看来。一抬眼,发现皇甫玲珑嘴角正带着一气了然的笑意看向自己,慌得一低头,不敢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