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璋山下,白淳风早已领兵守在上山的路口旁,他现在已经不是四人在闵阳所见的白淳风了。当然,不是这么一会功夫他人怎么了,而是他的衣着打扮变了。萧如月也不理会银甲白枪,一脸英武的站在数万阵容整齐,人马无声,杀气凛然的一万将士前的白淳风,大大咧咧的走到他身旁,笑嘻嘻的拍了拍他肩膀调笑道:‘呦~!白家小子,原来你不仅人跑的快,脸换衣服的速度也挺快啊~!穿这身儿甲胃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白淳风在数万将士前战的笔直,虽然萧如月还像往常那样跟他胡闹,但是现在他的脸上已经丝毫没有平时的那般无奈的表情了。从容的整了整军容,健步走到木纤尘面前,握枪单膝一跪,朗声道:“秉小王爷!西北军少将军官白淳风携步卒八千,骑兵两千,整甲满编奉命前来讨贼!仅听小王爷差遣。”木纤尘也是神色一凛,他虽是皇族子嗣,但其父是帝国赫赫有名的镇北王!是拥有三十五万雄兵的北方军团的最高指挥官,更加奉命镇守北方疆域。所以,从小他就被父亲以军队的标准严格要求,也对军队的一些规矩熟悉的在不能熟悉了。他双手附在身后,挺胸仰头,眼光坚毅的环过面前的一万将士,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道:“白将军辛苦了,起来吧。”一种威严威压的气势瞬间展现出来。白淳风缓缓站起,恭敬的立于木纤尘身旁一侧。萧如月自讨一个没趣,但她也知道军威不容侵犯,只得走到木纤尘身后小声嘟囔道:“还挺行那么回事儿!”木纤尘抬腿向众将士身前走了几步,然后站定,气沉丹田,声音洪亮的道:“西方军团的诸位将士,本人是镇北王第二子,木纤尘!虽然我北方军团的人管不到西方军团的事,但是,这樟玉山有一伙儿山贼在这里为非作歹,杀人掠货,扰乱一方百姓安危!那我就不得不插手管一管了!我们军人的职责是什么?是保卫国家!是保卫家园!是保卫黎民百姓的生命安危!所以,本王就越权指挥各位,消灭这伙儿为祸一方的贼人,还一方百姓的安宁。还望诸位,务必帮本王这个忙,帮被你们西方军团所守护的百姓!也是守护你们西方军人的尊严和荣誉!”一万将士肃言沉声高喊道“仅听王爷差遣!”。木纤尘朗笑道:“好!白淳风听令!”身旁的白淳风立马拜倒在木纤尘身前朗声答道:“末将在!”木纤尘看着面前拜倒的白淳风朗声道:“本王命你和偏将各领五百骑兵,两千步卒将樟玉山凡是能走脱人的地方都给我守住,决不能放走一个匪类!”白淳风大声答道:“末将遵命!”说完,起身招呼偏将,各自上马,领兵围山去了。木纤尘又朗声叫道:“楚云松!”楚云松前几日还不知道木纤尘的身份,所以还和他称兄道弟的。但是方才从西放军团里二号家族的白家大公子白淳风口中听到木纤尘竟然是个王爷,就心里止不住的发虚,生怕木纤尘治他不敬的罪。所以,再往樟玉山的一路上,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心想’最好让木纤尘把自己给忘了。出云枪我也不要了,比起擅离职守,目无尊卑的杀头大罪,枪算啥啊!有机会逃走才是硬道理!虽然这几日木纤尘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但是保不准是利用完自己就治自己的罪,还是保命重要!’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就听木纤尘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下意识的答道:“末将在!”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逃走了,连忙躬身小跑到木纤尘面前拜倒。双手抱拳,颤颤巍巍的道:“木,,王爷!末将在!”木纤尘朗声命令道:“楚将军,本王命你领步卒三千,从樟玉山入口直扑贼寨,必要给本王灭了这伙山贼!”楚云松一听,不是要治他罪,还要让自己带兵剿灭山贼,内心一阵澎湃啊!他在闵阳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手底下也就一百不到的守备军。守备军虽然隶属于西方军团,但是却没有西方军团那般军纪鲜明,平时也比较懒散。【木纤尘叫他‘楚将军’,确实高抬了他,但是如不如此,这群镇守一方的军人怎么能服他?】楚云松虽从小在父亲的督促下熟读兵书,但是一直英雄无用武之地。今日被木纤尘委以主攻的重任不禁也是一阵热血沸腾,心想‘终于轮到老子表现表现的了!我楚云松要是今日不抓紧这个机会,让小王爷和萧大小姐见识见识楚某人的本事,日后岂能再有如此机遇?!!!’想罢,一张马脸涨的通红,沉声高应道:“末将遵命!定要将那伙山贼杀的一个不剩!”木纤尘点了点头,提醒道:“需抓几个重要的头目来,事后咱们还有用。”楚云松点头应允。起身招呼三千步卒,抓过一旁的一个将士递过来的钢枪便率先顺着山路向樟玉山杀去!
望着楚云松带着三千步卒,杀气腾腾的走远,回顾剩下的将士道:“剩下的将士也不要松懈,一旦他们哪一方面来求援你们定要随本王火速支援!”众人齐声道“是!”木纤尘点了点头,回头想招呼二女先歇息一下,却发现萧如月早已不见踪影,不由的对沈亚楠奇怪的问道:“‘沈姑娘,如月哪儿去了?’”沈亚楠玉手指了指早已消失在众人眼前的楚云松一干将士道:“跟楚云松走了啊!”木纤尘嘴角一抽,低声咒骂道:“这鬼丫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樟玉山上的山贼大本营其实一点也不难找,他们和万如海有勾结。这里的官府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儿,即使有人来报官,官府也实在是没办法剿灭他们。为啥?因为调动不动军队,光凭几十个衙役是斗不过人家的。所以,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山贼有了万如海的保护,虽然不敢闹的太大,但是也是肆无顾忌的打家劫舍,危害一方了。当然不用把大本营藏起来了!楚云松一路上调兵遣将,左右布置,还以为必定有山贼的探子和耳目遍布这樟玉山里呢,结果白忙活一场。散布出去的步卒回来报告说压根就没看见一个山贼探子的踪影。这让楚云松以为他们找错地方了呢,这要是找错了,弄出这么大阵仗可真就是丢人丢到家了。可是还没等他担心过头,众人眼前就出现了一座木质的简易寨门。寨门连个箭楼,哨位都没有。只有一个身高九尺的巨型大汉坐在寨门前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什么。楚云松止住众人,心里一阵嘀咕道:“这他娘的也太没水平了!起码你门口多放几个人让老子打的也过瘾啊!就放这么一个玩意儿,老子是自己上还是派人上?他娘的,本来想好好表现表现的,没想到遇到这么一帮菜鸟山贼!”随便招呼一个步卒道:“你~!过来!你带几个人悄悄的摸上去,把这个守门儿的给做了!”交代完,又对身后的军士道:“大家先不要动,等他们把门哨干掉,咱们就冲进去把这伙儿山贼一窝端了!”然后,便蹲在一棵树旁看摸过去的几个步卒做掉门口的巨汉。那几个步卒手握长刀,小心翼翼的摸到壮汉附近,轻手轻脚的走出密林,然后飞快的抽刀,向壮汉飞扑过去。楚云松在一旁不禁高兴地叫道:“成了!”还没等他招呼身后的士卒跟他冲上去,就见那几个扑上去的士卒突然身体倒飞了出去。楚云松定睛一瞧。只见巨汉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握着两柄不知道在哪个庙里拾来的大石锤站起身叫喊道:“哪里来的贼人!竟然敢偷袭俺!”楚云松见已惊动守门的巨汉,再隐藏下去已经是没有必要了,高喊一声道:“众军士此时不冲还等何时?!!!”喊罢,提枪便向寨门冲了上去。三千步卒大喊一声“杀~!”便紧随他向寨门涌去。那巨汉刚一看到楚云松还想发笑,却还没笑出声时,就见楚云松身后密密麻麻的跟出许许多多的持刀握枪的军士涌了出来。不禁吃惊的大叫道:“俺的娘呦~!这咋跟捅马蜂窝似的冲出这么多人来?”楚云松也不理他,指挥一众军士突破寨门,向里杀去。有几个军士将巨汉紧紧围住,举枪便要将他戳数个窟窿出来,去被那壮汉双锤一抡,扫的四散飞开。就这样,巨汉一边喊叫,一边双锤飞舞,一时间竟将数十个军士打翻在地。楚云松刚刚指挥众军士推倒寨门,杀进贼营,却见那壮汉身旁竟倒了数十军士,不禁眉头一竖,大喝道:“好贼子!楚某人来会会你!”说完,人如风,枪如龙,巧妙的避开面前众人,枪尖直捣那壮汉心窝。那壮汉忽觉心口处劲风忽至,下意识的举锤一挡,只听“铛~!”的一声,火星四溅。那巨汉一步未动,楚云松却是连退数步,手中钢枪竟嗡嗡颤动作响。楚云松心下大骇,方才那一击虽未尽全力,可是要放做一般人也绝不能毫发未损,更谈不上半步未动了。手一抖,止住钢枪的震颤沉声喝到:“好力气!”那巨汉低头看了看石锤上被楚云松戳出来的一个小缺口憨声憨气的道:“耶~?你也好有力气啊!俺的锤都被你戳个缺口呢!”楚云松以为他在嘲笑自己,不由怒道:“休得猖狂!再来!”说罢,双手一抖,枪若游龙,快如闪电,挥动长枪,枪尖上下左右的点向壮汉周身各处。壮汉好奇的歪着头,看着他的枪法好奇的道:“这招有意思!”说罢,巨锤上下起舞,一下未落的挡住楚云松所有的攻势,斗了几招,楚云松力尽,倒退数步沉声道:“看来足下功夫不凡,楚某不动些真功夫是不行了!”说完,双脚画一,枪尖制地,低头斜望这巨汉大声喝道:“枪技——蛟龙入海!”说完,巨汉只见他一条钢枪竟然显现出隐隐红光,不禁大叫道:“你这厮竟然会真气!”楚云松不理会他的惊叫声,足下一用力,单手持枪,枪若一条红色蛟龙,带着凛冽的真气向巨汉扑去,巨汉喊罢,眼见枪已突至眼前,握锤的粗大胳膊青筋爆显,双锤用力的向他的钢枪用力一砸,大叫道:“巨象~!”“碰~!”一声巨响,砂石飞扬。待尘埃落定,楚云松吃惊的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半截钢枪有些不敢置信。方才那一击他已经动用了楚家的‘绯红真气’了,虽不是必杀技,但对付一个只懂武技不懂真气的人还是绰绰有余了,竟然又被挡下来了!他不禁咬着牙恨道:“要是出云在手,何必在这里磨蹭!不能再这里浪费时间了!正事儿要紧!”想到此,拦住一旁跑过的一个持枪军士,夺过他手中钢枪,将他推向一旁,对巨汉道:“汉子!楚某还有正事,对不住了!”说完,他竟倒退数步,单膝跪地,然后一手举枪,一手平举。半蹲的一只脚狠命的踩进砂石里沉声叫道“看好~!”说罢,一用力,身子‘腾’的飞起丈余,握枪的那只胳膊紧握着枪用力的向后举,连带着身子也向后仰起来,而手中那根枪,竟红的如黑夜间的红灯般耀眼。紧接着,楚云松满脸青筋暴露,张嘴瞪眼喝道:“枪技—红线!入云!”。‘砰~!’是枪投掷出去击破空气时发出的声响!只见那只钢枪在空中带着一条红色耀眼的线,直直的向巨汉飞去。巨汉一瞧,牛眼一瞪,‘’碰‘’的一声挣破一身衣衫,满身青筋遍布,双锤死命的一磕,爆喝道:“巨力——移山!”只听‘咣~!’得一声宛若山塌的巨响,惊得向寨营跑的军士,和在寨子里和山贼打斗的军士,山贼,皆呆呆的望着着巨大响声的传来处,就见如山倒屋塌般的尘雾中,楚云松单膝跪地,喘着粗气,瞪着眼望着烟雾处。心里思索道:“这”巨汉,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