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夜色中,四道利落的身影如风一般飘落到院子里。
“这里不安全!”齐指挥使紧紧的搂着明显不悦的上官静梅,大步走出院子。“我能找到你,他们也能!”
这件事上他并没有撒谎,当日,她落下悬崖之后,京城传出很多不利于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传言,不止是他,丞相府、和将军府派人在找她,还有几股暗势力也在寻她。
“我在咸阳城北郊有一个大庄子,咱们先住在那里,回去后,我立刻去给你弄个新身份,并让人在庄子旁边买大片空地,新建指挥使府,等新建的指挥使府邸落成以后,咱们就成亲!”
卫金四人跟在两人身后,瞧着自家爷那霸气的模样,不由得在心中伸出大拇指,爷真是威武。
“我不同意!”
院子外,曹婆婆和老伴,以及担心的二狗子,还有兴奋的虎子都站在门口,瞧着神秘男子抱着粗布衣衫的静姑娘出来,立刻恭敬的跪倒在地磕头。
“草民拜见指挥使大人!”
被迫窝在男人怀里的上官静梅刚大声反驳,便听到二狗子和巫医的声音,被定住的小脑袋转不过去,却能看到不为所动的齐指挥使只是站在原地,心中有片刻的无力。
“二狗、曹婆婆,你们都起来吧!”
她落难到此,如果不是二狗和曹婆婆相救,她此时,怕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二狗子和曹婆婆等人借着淡淡的夜明珠的光芒,小心的瞄了眼银色面具的神秘指挥使,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
二狗很担心上官静梅,也很害怕神秘指挥使,看着他们一行要离开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
“静姑娘是要离开了吗?”
“不……”
“对!”齐指挥使直接打断上官静梅的否认,专注的目光无比认真的盯着上官静梅倔强的眼睛。
“我刚才说,‘你不想回京,咱们就在咸阳城郊外买片空地建府,我们成亲之前,我帮你弄个新的身份,就叫上官静好了。’你说,‘这个可以有,直接给我最好!’你想反悔不成!”
咯噔一下,上官静梅不可置信的盯着神色不悦的男人,瞧着他刚才还温和的目光一下变回冰冷的警告,小心肝猛的跳了跳。
“那个啥,我那是自言自语,我……”
瞧着男人的目光越变越冰冷,像是要把她冻成块似的,上官静梅憋屈的低垂下眼帘示弱。“好吧!那话是我说的,可我不是那意思!”
“是你说的就好!”
齐指挥使见目标达成,心中淡淡的忧伤消散了一些,抱着身体虚弱的上官静梅大步走出院子。
上官静梅知道这男子性格霸道,说什么也没用,也不折腾了。
“等一下,我有话跟二狗他们说。”
对于二狗救了上官静梅这件事,齐指挥使心中还是感激的,于是抱着她走了几步,让她坐在臂弯中,能看到旁边的二狗他们。
二狗老实的喊了声“静姑娘!”
上官静梅笑着真诚的看向二狗他们。
“二狗,很谢谢你救了我,现在我要回去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以后我会把你当成亲兄长一样对待!还有曹婆婆一家,若是愿意也可以跟我一起回去,若是不愿意也无防,他必定会重金酬谢!”
既然挣不开逃不掉,她坦然接受,必争取最利于自己的条件,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当然,还有感谢救了她的人。
二狗是孤儿,家里根本没人了,他是真心把救了的静姑娘,当成一家人,于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而曹婆婆一家人都在村子里,她又是巫医,当即回绝了上官静梅的邀请,也回绝了卫金递给她的上千两银票。
“这村子穷得很,若是静姑娘有心,便让人送些药材来吧!”
上官静梅想想也是,银子带来的有时候并不是福,而是祸,于是让卫金将银票收了起来。
“待我走后,曹婆婆一定要忘记有关我的一切,若有人问起,只说不知道!”
虎子眼看着二狗要离开村庄,进京城享福了,也想跟去,但他想跟的是神秘的指挥使,却又不好开口。
二狗和虎子是朋友,于是帮着开口问了问上官静梅,齐指挥使瞧着虎子品行还算不错,同意带他一起进京,至于做什么,以后再说。
虎子一听高兴极了,当即便朝自家跑,说是去给家人告别。
卫金使了个眼色,上卫火拎着他快去快回,在河边碰面。
齐指挥使抱着被点穴的上官静梅向曹婆婆老两口告别,上官静梅抱着夜明珠,夜色中相濡以沫的身影,就像是本该如此和谐。
两个人经过窄窄的田埂弯曲的小路,平坦的田地,上官静梅身体僵硬很不舒服,如墨玉般的眸子盯着优美的下巴,“解开我的穴道!”
齐指挥使高深莫测的低头看了她一眼,步伐加快了些。“快到了,上了船便帮你解开!”
这丫头狡猾如狐狸,胆大能杀虎,若不是她反抗伤了自己,她也不用点她的穴道,见她这般认命的模样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为了以防万一,当然不能给她解开。
“你……”上官静梅见他不理自己,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生气,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受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住心头的怒火,“算了,反正都这么久了,习惯了!”
心中暗想着,自己对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大火气,是吃准了他不会伤害自己吗?好像从第一次相遇开始,到如今这般相见,她还真是没把他当外人,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
卫金和卫木闪身暗处,紧跟在两人的身后。
曹婆婆和老伴被吓得不轻,瞧着一行人离开总算是松了口气,却见其中一名侍卫凭空出现在正屋,瞬间被吓得不轻。
两人相互搀扶着颤抖着缩在一起,瞧着冷面侍卫手中没抽出的剑,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害怕!”卫水将威慑两老的剑挂回了腰间,从腰间摸出几十两银子和一个小瓷瓶放在阵旧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