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登上大巴车,回头朝靠在路边车门上的子杰摆手告别时,小白终于嗅出了点啥,开始狂躁起来,我立即给了它一个爆栗吃,然后塞它嘴里一块狗粮饼干,顿时它就气焰灭了。这叫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用在小白身上十分受用,跟我家大人学的。
屁股刚挨着座椅,车子就缓缓而行,子杰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成了一个点。这是我真正意义上,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离开他身边。有些小惆怅,也有些小忧郁,但是我告诉自己:离开是为了重新寻找突破点。
终日惶惶不安,都变得不像我了,我是谁?苏敏啊,打不死的小强,呃,怎么把自个比成小强了呢?回头再想,小强就小强吧,起码生命力强。
因为带了小白的缘故,我跟它沦落到一起坐最后一排。反正这趟回H市的车人也没坐满,于是最后一排俨然就成了我们的地盘,我也乐得清闲,把小白往里座一放,拿了手机出来打算给简宁一发短信。
哪知一条短信过去,石沉大海,又一条过去,音讯全无。我怒了,直接拨通号码,尼玛跟这丫就不适合如此温柔的模式,要不然铁定被她忽视。不晓得我如今要大声吟唱《很受伤》了吗?这么不把我放心上的,还是不是闺蜜呢?
可当把手机贴到耳边时,我更怒了,那丫居然关机了!这个怒啊,直冒头顶,又没地撒,只能去揪旁边小白的颈毛,还不能下重手。没人陪聊,那长路漫漫,要如何度过啊。Z市到H市起码得有小半天的路程,手机上翻了半天,表示通讯录里只有两个人的号码有意向拨动,一个是简宁一的,她关机了,另外一个就是我家大人的,可是拨给他?还是算了吧。
跑回H市,就是为避他,能撞枪口上去么。我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就这么无声无息着,然后放子杰一个人在这边,虽然他与余浅姑娘没啥猫腻,也没那个机会,可难保他心有遐想,岂不是眼睁睁看着他沉沦苦海无法自拔?不行,绝对不行!这时候我得化身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拯救他。
嗯,理由找得很充分,于是开始托着下巴冥思苦想起来,要怎么既能让他感受到我的存在,又不会给他机会旧事重提呢?这确实是个高难度的问题啊。
灵光乍现,有了!
曾经在网上看过这么一条定律:说一个男生每天都给一个女孩送早餐,然后一个月后某天早上他没有再送了,女孩很失落,反过来接受了这个男生。这件事从心理学角度上说,叫做心理惯性,每天都送,对方习惯之后,突然戒断,造成不适应。这是一个很好的心理战术。
我就打算用这个方法。当然,H市与Z市隔这么远,我不可能每天送早餐啦,那个太雷人了,难度太高,也不切实际。于是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每天给我家大人发个段子,搏他一笑,一个月后不发了,肯定得惦记着。这个时间呢,我也谋算了下,最好是夜半时分,乘他睡着了发,早上起来才能看到,然后我关机,那他想逮住我也难。
就这么办!心动不如行动,先挪用以前简宁一那里的段子来用一下,在手机上打好腹稿再说。有了这个事后,就不觉路途漫长了,开始专心致志地打起字来。
身旁有人坐下,我往小白那处移了移,继续埋头在手机上。
“打错字了,那个字读cun,不是fu。”
咦?不是叫思付吗?思春也太不雅观了吧。
“是cun,不是chun,竖心旁一个寸字。思忖良久,意为思考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