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责任与爱情二
章杰帮着梦洁把两个孩子洗漱完毕，宇哲和倩倩实在玩得太累，倩倩偶尔睁开眼，像是说着梦话，“这是在哪里呀！”惹得两个大人时不时地哈哈大笑。而宇哲，自始至终都没醒过，呼呼大睡还伴有一点轻微的细鼾声，章杰说：“这小孩也会打鼾哪！我还以为只有大人才会打呢？”
“哈哈哈，你以为就你大人是人啊！就凭这呀！你得赶紧找个女人结婚，要不然啊……”正说着，梦洁抬头看见，章杰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什么？我有那么好看吗？”梦洁压低了声音。
直到两个孩子都已上床睡去，章杰和梦洁也没有任何一方多说一个字。章杰静静坐在客厅看着电视，而梦洁则是去了淋浴房。心血来潮，她想起了周娅送给他的丰胸精油，一并带去淋浴间。
听到洗手间哗哗的水声，章杰有些坐不住了，他很想和她，可他又怕伤害她，他来回徘徊在淋浴房门前。水声停了，章杰赶紧来到沙发上装模作样，又看起了电视。
刚好中央六套正播放国外大片，男人和女人激情上演的那一幕，促使章杰立马奔进浴室。嫩白的身体赤裸裸呈现在他的眼前，梦洁正双手交叉，双眼紧闭揉撮着胸脯，看得章杰激情奔放，他冲上前将梦洁抱住，随后衣服一件一件被扒了下来，热气沸腾的淋浴房里，男女裸体贴身缠绵的气息，久久不能散去。
梦洁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章杰说：“怎么？还是不愿意与我结婚？”
此时的梦洁心底很乱，不结婚，仿佛自己就一个不要脸的娼妇。结婚，又对不起孩子。可自己的内心的确是爱他的。
眼见梦洁半天没有说话，“那你刚才？”
章杰每次总喜欢问同样一句话，曾经接吻自己配合他，而今天如此之丑事儿，自己也主动地配合他，不仅仅是配合，而自己也的确十分享受。想到这儿，梦洁更是不能原谅自己，这种遭人唾骂的行为。自己守身多年，没想到还是没能经起男人的诱惑。
梦洁轻轻抬起头，“已经很晚了，你快去你姐那儿睡吧！这会儿她也该等急了。”
章杰恋恋不舍的离开后，梦洁独自坐在沙发，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
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好饿，梦洁从被褥下探出头，天刚蒙蒙亮。稍等清醒后，她才想起昨日忘记吃晚饭，刚穿好衣服，手机又响了起来。
“谁呀！这么早？真是折腾人？”梦洁自言自语唠叨着。
“姐，我是婷婷，今天要回妈那儿吗？要不坐我们的车，顺便一起回去看看吧！”
一起回去？好看吗？村里人不得又像看稀奇宝贝一样啊！梦洁想着。随后说：“那你到我楼下等会儿，把两个孩子带回去看看两老，我刚好要办点事，就不回去了。”
半小时后，瞿烨开着那辆银色小轿车准时来到楼下。开上私家车，他的精神气似乎都有些不一样，见到宇哲，笑嘻嘻的，“来，儿子，上车，爸带你去外婆家。”
瞿宇哲本身不认识这位陌生的男人，看他对自己那么热情，小小年纪的他躲到了母亲的身后，梦洁说：“宇哲，去呀！爸爸带你玩去。”
宇哲哭了，“我没有爸爸，他不是我爸爸，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我和我姐都是没爸的野孩子。”宇哲哭得很伤心。
看到自己的错误给孩子造成的伤害，瞿烨皱起眉头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低沉着声音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梦洁蹲下后，“宇哲，跟爸爸到外婆家，妈妈今天有事，不在家，你敢跟姐在家里吗？肚子饿了，谁给你做饭吃啊？宇哲乖，妈妈办完事就去接你好吗？”
梦洁站在楼下，望着那带着两个孩子的小轿车，慢慢驶向远方，她叹了叹气，依然骑上自己那辆电瓶车，来到洁娅服饰店。
店内虽然雇着营业员，但梦洁只要有空，也常常会来到这里帮忙。“唉！周娅，今儿你怎么也在这儿？没有研究你那所谓的什么股票啊？”
“你都干什么去了，天日都不知道了，今天星期天，真是。唉，是不是爱情冲昏了头啦！”周娅乐呵呵地两眼斜视。
“你看你看，我不就随便一问嘛！你又要整那些个没用的东西。”
“好了好了，不跟开玩笑了啊！说正经的，昨晚瞿烨是不是回来了？”
“是呀！你怎么知道？”梦洁有些纳闷，她的消息怎么就那么灵通呢？
周娅走到她的身旁，“我实话跟你说吧！章杰今儿一早就打来电话，说，他看得出，瞿烨还是非常爱你的，他不想你再次受伤害，所以请求我？”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他爱不爱，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再说了，他现在可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肩上的担子重着呢！”
“哦，那我就放心了。”周娅说完坐了下来。
“唉，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得就那么别扭呢？”梦洁紧跟问了起来。
“也没什么？我们呀！只是怕你重蹈覆辙。”
“你们？还有谁？”
周娅猛地又站了起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除了章杰，还会有谁啊！”
“呵，难怪一大早，给你通电话呢！原来是有私心的不是。”
“就算是有私心，不应该吗？这说明呀，他是爱你的表现，我说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迟迟不答应他的求婚，难不成还想往瞿烨那个火炕里跳啊！”周娅常常是直来直去，狠狠的教训着梦洁。
梦洁慢步走到门外边，难道自己真还爱着瞿烨？不不不，绝对不可能，他现在是妹夫的身份，不应该对他有任何想法。可章杰的求婚，自己真得是为了孩子吗？还是从始至终对瞿烨都没放下过？不行，不行，结婚，只有结婚才能放下过去。梦洁的心乱如麻，胡思瞎想着。
不知何时，周娅凑到了身旁，“梦洁，结婚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章杰一定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虽然小你两岁，但爱情是没有代沟的呀！”
梦洁望了望周娅，非常郑重地说：“婚姻不能当儿戏，我承认，我的内心爱过章杰，但是婚前婚后，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在生活的摩擦中而改变。高涨，激情是短暂的。婚后的日子都会随着热情而慢慢淡化。的确，章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但是，越是这样的好男人，我越会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他的好会被其他女人与共同来分享。还有最重要一点，他还没做父亲，我已经是一位高龄女人，我不能害了他，一辈子做不成父亲的那种喜悦。所以请你告诉他，我们是不可能的，让他不要浪费自己年轻的生命。”
周娅听得似乎句句在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要是因为自己的撮合，他们走到了一起，要是将来真发生了，别的女人和她一同分享的事情，岂不是自己一手撮成的错？周娅说：“那好吧！我准会把话传到，你们的事情，今后我也不插手了。”
梦洁微笑的望着她，“谢谢！”
“下午我还得去接孩子，先走了啊！”梦洁拿上包离开了。
梦洁赶到父母家，已是傍晚，家静得有些渗人，使人惊恐。梦洁飞快走进卧室，眼前的一幕彻底让她崩溃，只见梦婷跪在母亲床前流泪忏悔，“妈，对不起，女儿不孝，回来太晚了，都是女儿不争气，让您受屈了，妈，醒醒吧！女儿来看您了。”
梦华和父亲则站在床边不停的落泪和抽泣，特别是父亲，几十年来，与母亲相依相伴，此时，他伤心的快要倒下之感。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孩子也跟着哭，嘴里不停的喊着外婆、外婆。
梦洁扔下包，急忙奔上去，“妈，您是怎么呢？前天给您打电话，不还好好的嘛！两天的时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妈！你答应我啊！”梦洁的哭诉唤醒了母亲。大家看着母亲挤出淡淡笑容，晚辈们开心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梦洁挂着眼泪笑道：“妈，您醒啦！女儿还以为……”话未说完，只见母亲倒过去，闭上双眼，就不知人事。这下个个才彻底明白，母亲坚持到最后，就是希望自己的后人一个都不落下，大大小小陪在自己身边，然后含笑而去。
梦洁哭够了，站起来问：“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打电话时，不还是好好的嘛！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满脸滚泪的父亲，强忍着丧妻之痛说：“小洁呀！不是爸不告诉你，是你妈不让，其实她病了很久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只能缓解病情，拖着生命，没有治愈的可能，你妈不想让你们担心，更不想让你们费心，所以就把实情瞒了下来。”
“爸，您真是糊涂啊！就算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我们也应该去努力呀！也许有奇迹出现呢！”这时的责怪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梦洁伏下身子，拉着母亲的手说：“妈，您为什么要这样，世界多美丽呀，您为什么就不想多看一眼呢？”
看着梦洁撕声烈肺的哭泣声，梦洁的小姨将她扶了起来，满脸抹泪劝请阻道：“人死不能复生，梦洁，节哀顺变吧！你的母亲陪着你们微笑而去，没有牵挂，没有遗憾，不是吗？”
还有最伤心的就数梦婷，这么多年来，没有尽到一个女儿应尽的责任，刚想尽点子女之孝心，可却是与母亲永别的日子，她站在一角，默默地，伤心极了。
久久不能冷静的父亲，在卧室的一角，不幸倒了下去。梦洁等人急忙叫来120，经检查，说：“病人因受刺激过重，血压急速上升，所以导致老年高血压急速死亡。”听到这一消息，一家人提到嗓子之上的气，堵的快要窒息，这样的悲剧使得所有人都没办法去接受。活生生的两个人，闪念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人间而去，离亲人而去。
所以后事处理完毕之后。瞿烨和梦婷一同带着伤痛回到自己创业至今，小有成绩的自家酒楼中。而无法忍受事实的梦洁彻底病了，短短几天的时间，瘦得不像人样儿，也老了许多，十分憔悴。
章杰则特地请假守护在她的身旁，帮着照料两个孩子，家中里里外外，他忙进忙出，还真像是此家地地道道的主人，周娅常笑道：“章杰呀，你是不是去抽了个什么签？算个命什么的？是不是算命先生给你破解的是，你的命中注定，此生就这里的一家之主？要不然，你怎么就会如此上心呢？”
“周姐，你不要拿我开玩笑啦，为自己的心上人，做点儿事，有什么不应该吗？”章杰回答。
“那要是她今后不是你生命中的另一半？你难道不会后悔？”
“得不到自己的心上人，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就算是没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最起码自己付出过，努力过，想必也没有什么遗憾的。”章杰每次都是回答的那么真诚，这让身边的周娅更是敬佩有余。
章莉也说：“我这个弟弟呀！你别说，还真是个模范丈夫。”
梦洁苍白的脸上只会在他们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笑容，无语之间，她想：“自己究竟要怎么办，章杰的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是不答应嫁给了，这自己岂不成了无情之人。要是答应嫁给他呢，自己的内心似乎又有如此之多的担心和后怕。”
梦洁说：“章杰，你回去吧！我这儿有周娅和你姐呢！再说了，我这点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的工作。”梦洁的内心深处，多想少欠他一点儿人情，她也明知这些情，自己也无法还得清了。
“呵，你赶我走啊！我可告诉你啊，我是请假来的，没什么影响不影响工作的，你安心养身体最要紧，我的事啊，你就别瞎操心了啊。”说完，章杰又去了厨房，为梦洁熬着鸡汤。
无奈，梦洁只好来到章莉身边，说：“章莉，你我同是女人，我相信，你也能够体会一个离婚女人的心情，所以我请求你，劝劝你的弟弟，想想自己的未来吧！不要把所有感情投入到我这里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章莉拉着梦洁的手说：“梦洁，你是这世上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要是我弟弟能与你生活，相信他一定是幸福的，他对你的情，共所周知，没有半点虚假。但是情这个东西，也不能勉强，曾经我也劝过他，可他对你就是死心塌地，对不起，梦洁，我可能帮不了你。”
梦洁来到床边坐了下来，低头无语，似乎很是难过，也很为难。章莉走过来说：“梦洁，我知道你的担心，也知道你不愿意结婚的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我们家章杰，作为你的邻居，章杰的姐姐，与你同命运的我，能够深刻体会你的心情。要不，你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让他彻底明白你的思想和意图，然后心甘情愿的退出。”
“那好吧！也只有这样了。”梦洁的话音刚落，只见热腾腾的鸡汤在章杰的手中，冒着热气传到梦洁的眼前。
章杰笑嘻嘻的，“鸡汤来喽！鸡汤来喽！梦洁快，快来吃，你把这鸡汤喝了之后呢！准保你身体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到那时啊！这世上将又要漂着精神抖擞的梦洁之影子喽！快，快喝了吧！”
看着章杰幸福开心的表情，梦洁的心酸了，泪也洒满眼眶，她不知道面对没有半点瑕疵的章杰，自己又能有多大的勇气向他说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情感。梦洁抖动着双手接过鸡汤，泪水扑面而下，一口一口喝了起来，这是一碗多么沉重的鸡汤啊！梦洁此刻间，顿时感觉，这不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鸡汤，而是满载情怀和爱意。
一旁的章莉和周娅也感动得流下眼泪，周娅谎称有事，拉着章莉出了门，刹那间，屋内静悄悄一片，章杰接过梦洁喝过的空碗说：“今儿这是怎么呢？个个儿怎么都心事重重似的，出事儿吗？”
看着梦洁满脸泪水的脸，章杰笑了，“呵呵，我煮汤不好喝吗？怎么？还喝哭了呢？如果不好，我再继续努力，直到我们家梦洁满意为止。”章杰转身，又像是要走进厨房的样子。
“你还真要去重做啊！我喝得下吗？章杰，坐这儿，我们聊会儿天好吗？”章杰慢慢走进，坐下之后，梦洁说：“我想了很久，有些事儿，我必须得跟你说明白，说清楚。”
章杰凑近了些，调嘻的模样，“唉，是我们俩的事儿吗？”
看到章杰那双渴望的眼神，梦洁动嘴多次也没能讲出心中所想，梦洁缓缓低下头，无语。
章杰又笑了，“你喊我坐在这儿，就是这样聊天的么？什么话？就这么难出口么？要不就算了，下次等你想好了，再和我聊。我还是先去学着做鸡汤吧！”章杰转身离去。
梦洁望着他步步远离的背影，又开始增恨起了自己，处理情事怎就这么无能。从前，与瞿烨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也是自己忽视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原以为婚姻是不需要经营的，可自己的疏忽就导致后来，夫妻形同陌路，各走一方。
如今，面对热血沸腾的章杰，面对他那动容的深情，梦洁实在没有更好方法来处理当下的情感，就这样拖着，只能使章杰越陷越深，而最终会害他又害己。她望着他的背影，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叫出章杰的名字。
章杰来到厨房，其实他并不是想要重新做那碗鸡汤，而是在送第一碗鸡汤时，他在门外听到了一切。章杰深知梦洁叫他坐下的那一刻，想要说什么。就在他坐下后，还想着如何来应付梦洁拒绝的语言，但最终的她还是没能说出，使得章杰快速逃离的紧张而伤感的现场。
许久后，章杰从厨房走了出来，来到卧室门前，说：“梦洁，院里突然有点儿事，我得先走了，那些补品食材全在冰箱里，你到时拿出来烧一下就可以了，我走了以后，自己多保重啊，我会让我姐来照看你的。”
梦洁点点头，准备下床相送，章杰则急说：“不要下来了，我是常客，就不要行此多礼了，好好躺下吧！”说完后，他急速消失。
章杰走进车内，开着车在路上慢慢行驶着，此时的他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没有前近的目标，四处瞎转着。自己随意编个谎言从梦洁家逃了出来，他害怕，害怕梦洁提出让他离开，他真得不希望自己的影子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他多想永远留在梦洁的生活视线中，哪怕有很多很多艰难险阻，他也不愿意离开，因为他爱他，这种爱，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无法来代替。
静悄悄的家中，梦洁独自一人躺在自家的双人床上，忐忐忑忑不安的心情分分秒秒纠结着。梦洁默默地想着：究竟要如何来面对？究竟要如何开口来告诉他？究竟自己要怎么做才是对的？究竟……电话响了……
“梦洁，哦，也没什么事？你好好休息吧！我抽空会来看你的。”听到周娅喘气的声音，梦洁倍感事情不妙，准会又有什么事儿发生似的。
梦洁急着问：“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
“呵呵，打电话关心一下我的好姐妹不行吗？好了好了，安心休息吧！别胡思乱想啊！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梦洁深感周娅在演示什么？对自己在隐瞒着什么？随后梦洁立即下床来到章莉家，按半天门铃都不见章莉的影子，之后她立马打去电话询问，电话那头的章莉似乎在哭，梦洁问：“你哭什么呀？出什么事儿了？”
想想梦洁的身体欠佳，章莉又笑了起来，“没什么事儿，你也知道，我儿子在双语学校，快半年没见着了，所以想儿子了呗！女人嘛！就是这样没出息。”
虽然她的理由让梦洁无法反驳，但在梦洁的内心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她们有天大的秘密在隐瞒自己，这究竟是什么呢？周娅无缘无故给自己打个电话，之后又无缘无故结束了，而且声音似乎很急很喘的样子。章莉呢，明明是伤心的，可后来又显得跟没事人似的。
梦洁回家换了件外套直奔洁娅服饰店，想一探究竟。结果在营业员口中听到：“周老板的朋友出事了，听说开着一辆私家车行驶在某段大桥上，方向盘突然右转，车和人一同奔向湖里。具体是什么车，目击者也没能看清。只是说，那人是一位男士，说什么是周老板的熟人。”
听完后，梦洁回想起周娅的电话，她的朋友出事了，为什么急匆匆的给自己来了一个电话。而后，她又想起章莉的哭声。一个男人出事，怎么把她两个本来不想干的人牵撤在一起呢？刹那间，梦洁顿时醒悟过来，“是他？”
她紧急冲向店外，随手招来出租车，“小姐，去哪里？”司机问。
“随便。”急糊涂的梦洁随口而出。
“什么？”出租车司机瞪着双眼望着她。
“哦哦哦！不是，不是，去一座大桥。”
“大桥？这里大桥多呢！您要去哪一个？”
“就是出事儿的那个，一辆车掉进湖里了。”
“原来您是要去看热闹啊！早说嘛！我刚从那里过来，人可多啦！”司机笑道。
“什么看热闹啊？我至于为了看个热闹，还来打个出租车，真是钱多？”梦洁焦急的心里默默地说着。随后她带了些恨意，“人家出事，你有这么高兴吗？还笑嘻嘻的，真是没素质。”梦洁生气归生气，最终还是把所有怨气都埋在了肚里。
虽然生气，但她还是忍不住向出租车司机询问起来，“大姐，你刚才去了，看到的是什么情况啊？”
“那还有什么情况，死了呗！”女司机口无遮言，硬邦邦地拖口而出。
“啊。”梦洁的神情急度恐慌和紧张。
“你啊什么，又不是你家的什么人，至于吗？你想想啊，从那大桥掉下去能不死吗？桥那么高，湖又那么深，人又是在车内，就算是掉下还是活的，可在驾驶内，逃也逃不出来呀！不死又能咋的。哎！我说这人也真是，好好的大路不走，他偏要往河里冲。”女司机叹气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行驶着。
虽然那司机的语言不是很中听，但梦洁还是不停的打探着消息，“你看见那人了吗？长啥样？”
“没看着，旁观者太多，我的车也进不去，更何况我这不还要做生意的不是，要是我继续留在那里看热闹，这不就少了您这位客人了嘛！不又少了几十块钱不是？”
“呵，还真是一个爱财的主。”梦洁悄悄地说着。
“到了，到了，就是这儿。”
梦洁望了望，“这就是出事儿的地儿？”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你没骗我吧！这里是出事的地方，怎么一个闲人也没有啊？你看，路上只有行人和车辆，哪像是有事情发生过啊？”梦洁很是疑惑，难道是司机搞错了？
“有没有出过事，你下去看看不就得了，刚才的确是这里，我还拉过好几个客人来这里呢！一个姓周的，一个姓章的，她们急得不行，说什么，那人是她们的朋友。好了好了，下车吧！三十元整。”
梦洁下车后，来到大桥上，这里似乎平静如水，但她想想那女司机最后的话，一个姓周的，一个姓章的，那不就是周娅和章莉吗？可这里？仿佛没有什么事故的痕迹呀？
当梦洁慢慢向前行走快到末端时，突然，眼前的一幕使她惊呆了，只见桥的栏杆断裂，破碎的杆子遍地都是，此地的情景真是有些惨不忍睹。闪念间，梦洁脑海中沉现出大桥飞车至湖中之情景，天哪！太可怕了。
梦洁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证实此人是否是他，但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梦洁突然发现地上有个红色小东西，她弯下腰慢慢将它拾了起来。
“天哪！这不是我小时候送给章杰的小布包吗？”记得那时，他家里条件不好，整天挎着一个大帆布包，小刀、橡皮之类的零碎小东西，他都是和书本子混为一体，要用时，将书包翻个底朝天，才能找出一件两件的，着实让这个小家伙有些烦恼。
身为小学生的梦洁，从小就有了一颗执热的爱心。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正是学校午睡时段，梦洁悄悄来到章杰的桌旁，拿出自己亲手缝织的小布包，她一脸诚恳笑嘻嘻地说：“章杰同学，拿上这个，装你那些小的学习用品，以后用它们时，直接拿出就可以用了，多方便呀！”
“你给我的？”章杰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是啊！是我给你的，章杰同学，你不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这么漂亮的布，我从来还没见过呢？”章杰高兴的接过后，放进了书包。孩子的脸是不会撒谎的，那一刻的章杰开心极了。
此时的大桥上，梦洁拿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红色小布包，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轻轻地走到破碎栏杆跟前，两眼慢慢地往下瞧去，湖面的水平静的慢慢流着，没有一点儿波折异样。
梦洁慢慢行走在川流不息的人车之间，她此刻的心是沉重的，她好像大哭一场，但似乎无能怎样，也换不回章杰的生命。她望着手上的红色小布包自言自语道：“章杰，你走了，你为什么要将它留给我。你真的好坏，自己走了，还要让我保留你的东西，让我时时想起你，时时为你伤心难过。章杰，你这不是在折磨我吗？你为什么要离开，这世界多美好啊！章杰，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狠心离我而去吗？其实我的心里是爱你的，爱你的，你听到了吗？章杰，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当初，我不答应与你成婚，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章杰，你知道吗？”
行走在人来人往中的梦洁，泪流满面，似乎声声都在呼唤，她多想把自己的心声全部掏出，她多想阵阵清风将自己的心绪吹进章杰的内心，她多想章杰立即闪现在眼前，哪怕只是一个影子。可路上还是平平静静，川流不息的汽车，急匆匆的来回穿梭着。路上的行人，也一成不变，忙碌的向前，各自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天地。
突然，梦洁一阵眩晕，眼前即刻黢黑一片，她瘦弱的身躯倒在了公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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