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祥和的样子。街道两旁的酒楼,客栈,商店鳞次栉比,这一切就可以看出桃花镇的繁华了。但是,只要细细的观察,就会发现,街上的人都是些妇人或是男子,没有二八年华的少女,就连黄发垂髫的小女孩都很少,细细看去,在那些吆喝的人中会发现他们的脸色好像有一层如何都不会消散的阴云和忧虑。
小童在我旁边像只小狗一样绕着我转着,而莫绝驾着马车在后面默默地走着。
“公子,公子,你看,那是什么?”小童一手拿着他刚买的糖葫芦,嘴角还残留着红色的糖渍,另一只手指着前方不远处。
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有好多人聚在一堵墙下,走过去,听见他们在谈论着什么。
“哎哎~~,听说了吗?刘老爷悬赏万两黄金寻个大夫,为了治疗刘家的千金大小姐,万两黄金呀,小生我刚好学会了一些岐黄之术,可以去试试。如果治好了小姐,我就发了。”
“哼,万两黄金?只怕你没命花!”
“哎?兄台,这是何故?”
“你是刚来的吧?不知道本镇的情形?”
“……是的,小生刚刚来到贵地,正准备开一家医馆,兄台为什么这般说?”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了。你不知道,刘府那千金生的病可不是什么寻常的病,嘘……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别人都说,是撞了邪,被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好多位小姐看病的大夫和小姐身边的丫头都不见了,听说是祭了魂……”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劝你还是到别处开医馆吧,现在镇上已经有好多的大夫不见了。”
“多谢兄台指点,真是错一步入火坑呀。为了感谢兄台,小生愿在春满楼设宴,希望兄台不要嫌弃。”
“举手之劳罢了。”
“那兄台,请。”
“好,爽快!请。”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勾起嘴角,对身后的莫绝说道,“阿莫,去刘府。”
“诺,主子。”莫绝依旧是那一身冷冷清清的模样,回答也还是有板有眼的,曾经多次要莫绝不需要这样严肃,但他总拿那套主子理论来说道,再说他什么就变成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的样子。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万一哪天他不这样了,或许还不适应。
“公子,真的要去那个什么刘府吗?听说刘府变成了鬼屋了呀,特别是那个刘……刘什么月的,被鬼缠身了。”小童蹙起了他的眉,好像很苦恼的样子,有些不情愿。他肩上的小胖也伸出两只前肢,叽叽的叫着,眼巴巴的望着我,赞成着他的主人。
“黄金万两,小童。就为了那黄金万两,这一趟也是值得的。”我敲了敲他的头,转身,大步向前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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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不愧是桃花镇上的豪绅,府上都是具有江南气息的亭台楼阁,精致小巧,却无处不洋溢着一种奢华的金碧辉煌。怪不得,刘府敢用黄金万两来救助小姐。
刘府书房内,香炉的烟丝丝缕缕缠绕着,刘老爷坐在主位之上,身后是他的管家来福。刘老爷大约四五十来岁,面容白净,只有下颌留着山羊须,但是最近几日,明显的忧思过度,面容带着几分晦暗和憔悴。但是眼睛还是透露出来了经过人生的洗礼的睿智和精明。这些并不因为碰到这么多的事而对这个商人有什么动摇。我端坐于侧首位,小童与莫绝站在我的身后,刘老爷一直沉默着,只是端着他手中的茶,似乎没见过我这样一个人似的。室内一片沉默,只有偶尔轻轻地陶瓷相撞的声音。
良久,当我把手中的茶水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刘老爷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嘶哑,“年轻人,莫不是要糊弄我这老头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呵呵,”我把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桌上,用手作了一个揖,“刘老爷真是大方,用碧螺春招待晚辈,晚辈堇析,为一医者。”
“哼——年轻人,你的一生还很长,莫不要为了那黄金万两,白白罔顾了性命。”刘老爷吧手中的茶啪的一声放在茶桌上。
“晚辈岂敢糊弄刘老爷?晚辈从医,虽说不能医死人,肉白骨。但医德,总是有的。医者,不妄言罢了。”我直视着刘老爷,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的深处,但并不准备做些什么。
刘老爷一直与我对视片刻,就到我以为他会同意我对刘小姐的医治,但——
“来福,送客。”刘老爷挥了挥衣袖,不再看我,重新端起他身边的茶盏,用茶盖轻叩杯缘,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抿了抿。
“堇公子,这边请。”刘老爷身后的管家来福,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千与香穗,南宫橘末,九虹锦声。”我并不在意,制止了小童愤愤不平,只是在管家来福再次开口时抢先道出。
刘老爷手一顿,脸色瞬间一变,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