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哲撂下那句狠话后便带着锦儿头也不回走了,乔清荷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恰巧被郝云敬看在眼中。
“起来吃饭吧”,郝云敬压住心中的疑惑,伸手拉过跪在一边的乔清荷,乔清荷微愣片刻,连忙把手递了过去,心中尽是感动,没想到郝云敬心中还是有她的,只是她不知道郝云敬之所以这样对她是因为还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
用完午膳,郝云敬把自己的贴身侍卫黄湛叫进书房,一炷香后只见那黄侍卫闪出书房,一下子便没了踪影。直到晚膳十分,黄湛才回到安王府,屈膝抱拳跪在郝云敬的书桌前:“王爷,奴才去打听了一下,仁王府今日确实发生了大事”。
“详细的说来”,郝云敬埋在书案里的脑袋并没有抬起,但手下的毛笔明显的一顿。
“昨日仁王为皇上觅得一名云游四海的道士,那道士很有医术,很的皇上赏识,今儿个上午,这名道士到仁王府给王妃请脉,不知对王妃说了些什么,不到晌午,仁王府就传出王妃早产的消息,据底下的丫鬟们议论说,仁王妃产子的过程极其惨烈,极度昏厥,最终产下一对龙凤胎,可是不知怎么的,王妃产后虚弱,性命垂危,仁王赶回府里时,仁王妃已经气息奄奄了……”
“气息奄奄!”郝云敬猛地站直了身子,花梨木椅子因为他的大幅动作,猛猛的撞在后面的书架上,书架亦是微微的颤动了下。
“回王爷,的确是气息奄奄,听说那老道士甚至让仁王准备后事了”,黄湛边说边在心里感叹,皇家的事儿果然复杂,仁王妃气息奄奄怎么自己的主子有这么大的反应,罢了,还是不去想为妙,这皇家的事岂是他这一介小小的侍卫能参透的。
“后来呢?”郝云敬的剑眉深深的拧了以来,看来午膳时,郝云哲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后来,据说仁王把自己的内力和真气都传给王妃了,才保住了王妃一命,不过,王妃身中剧毒,若是解不了毒,那些真气顶多能保王妃月余的命数。奴才听说现在仁王府的高手都出去寻解药去了,只不过那解药极其难寻,远在大月的天山上不说,还要同时寻到紫羽花和绛珠草才行,总之奴才觉得仁王妃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不知怎么的,郝云敬竟有些佩服郝云哲,他的确算个有担当的男人,竟舍得把自己的悉数真气全部渡给薇儿,换做是自己,能做到这样无私吗?微愣片刻,看着还跪在书桌下方的黄湛:“仁王妃中的什么毒需要到天山上去寻解药?”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只听说是来自西域的毒药,毒性甚猛,只针对孕妇,中毒者在短时间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只会十分渴困,在睡觉的同时会流失掉身体里的能量。因孕妇本就渴困,中毒也看不出来,待毒已深时,会失去产子的力气,最终会因为难产一尸两命,仁王妃发现自己中毒为时已晚,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就吃了一味猛药,把身体里潜在的力量全部激发了出来,提前把孩子生了下来,但这也提前耗尽了王妃的生命”,黄湛虽没有跟过仁王妃,但也被这刚烈的女子给感动到了,都说女人是柔弱的,可一旦成为母亲,她就变得坚强无比。
“她……竟受了这么多苦”,郝云敬的眼前浮现出那张美丽灵动俏脸,心中一阵钝痛,白薇啊白薇,嫁给二哥究竟是你的福还是你的祸。
“你立马带上十个身手矫健的侍卫,即刻前往大月,我要你们帮助仁王的人一起寻找解药”,黄湛在听到这个命令的瞬间一度认为自己是听错了,自己的主子这是怎么了?
“还不快去!没有点收获你们就不要回来了”,郝云敬看着有些发愣的黄湛,心中甚为恼火,自己想关心一下白薇,可是连自己的下人都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是啊,他是白薇的什么人,在这个没有温暖的皇家,谁会为了谁不顾一切!
待黄湛领命离去,郝云敬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乔清荷果然是好样的,杀伐果断,这才嫁给自己多久,就开始帮着自己清理敌人了,还做得这样决绝,差一点让春风得意的二哥郝失去一切。可是他的心里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呢,就是因为乔清荷伤害的是白薇?“郝云敬你竟然还是个痴情的种?”自嘲般的,郝云敬勾起嘴角笑了笑。
“啪”的一声巨响,书案上的砚台碎成了三瓣儿,相互映衬的就是郝云敬那张盛怒的脸。我郝云敬喜欢的女人,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伤害!乔清荷啊乔清荷,你容不下白薇,又岂知我能容得下你呢!
再见到郝云敬时,他已经再寝殿里,正梳妆的乔清荷,在铜镜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想起午膳时郝云敬对她的夸奖不禁喜上眉梢。忽的听见寝殿里有动静,慌忙回头,只见郝云敬一身黑衣站在寝殿门口。
乔清荷站起身子,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郝云敬平日里不到就寝的时间绝不会回寝殿的,今日怎么会突然回来,“爷……你怎么回屋来了”。
乔清荷还想再说第二句话时,郝云敬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已经锁住了她纤细的咽喉,“爷!”一声惊呼,乔清荷被掐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给你个机会说实话,白薇的毒是不是你下的?”郝云敬压根不去看乔清荷那泛着泪花的双眼。
“妾身以乔氏一族发誓,若妾身对二皇嫂下毒,那么乔氏一族无后而终”,听到郝云敬的无情的发问,乔清荷眼中的泪终究是落了下来,绝望的看着郝云敬,她发出这样恶毒的誓言。”
听到乔清荷这样狠戾的誓言,有那么一瞬间郝云敬相信了她,或许这一切真的跟她没有关系,手上的力道慢慢的松了下来,乔清荷倒也不着急挣扎,等着郝云敬的力道全部松掉,她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里的泪水不再流下,只是冷冷的看着郝云敬,放佛只是陌生人,郝云敬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紧了紧拳头,他转身便离开了。
“郝云敬啊郝云敬,我对你痴心一片,可你惦记着的却是别的女人,你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乔清荷去爱!”这一掌掐断了乔清荷对郝云敬所有虚幻的爱慕,把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逼上了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