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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抛砖引玉

昨晚失眠了一整夜,手机闹铃一响郭娴就果断地把它按停了。再睁开眼时,阳光已经透过床帘把房间照得无比光明。郭娴猛地坐起来,打开手机一看,竟然已经九点多了,还有一个立林的未接来电。

郭娴起身下床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下楼了,张泽泉正在看电视,因为耳朵不好,把电视的声音开得震天响,满院子都回响着震耳欲聋的戏曲声。郭娴忍着这样嘈杂的声音洗完漱,刚想倒杯水赶紧上楼,被张泽泉看到叫住了。

“丫头,怎么今天起那么晚啊?”

就目前的形势,郭娴可不敢说昨晚失眠没睡着觉,只能撒谎,“昨天跑多了,所以晚上睡得沉,闹铃都没把我叫起来。”

郭娴的声音没有盖过电视的响声,所以张泽泉又大声地问她,“你说什么?”

郭娴没办法,指了指电视机,希望张泽泉先把电视关小一点儿。结果张泽泉拿出了纸笔,让郭娴把话写下来。郭娴愣了一下,但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张泽泉可能怕隔墙有耳。于是郭娴就把刚才的话写下来拿给张泽泉看。

张泽泉看完问郭娴,“今早立林说他东西丢了,你没事吧?”

郭娴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立林丢东西了?我没有啊!他什么时候丢的?丢了什么东西啊?”

张泽泉茫然地看着郭娴,郭娴又把自己的话写了下来。

张泽泉看起来有点儿疑惑,“我问立林丢了什么东西,他说丢的是书,村里怎么会有偷书的贼呢?”

郭娴也不明白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张泽泉提醒她,“丫头你也小心点儿吧!这房子怎么会进人呢?真是……”

郭娴听张泽泉抱怨完就上楼了,走到二楼的走廊,郭娴迟疑了一下还是拐到了立林的房前,敲了敲门。

立林打开门,但是没有让郭娴进的意思,只是立在那里感叹她终于起床了。

“我听张爷爷说你今早告诉他丢东西的事了。”

“他怎么说?”

“没什么,就是比较纳闷而已,怎么会有偷书的,然后让我小心一点儿。”

立林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就生硬地问郭娴,“那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虽然立林这样的态度让郭娴有点儿恼火,但她还是接着又问,“你的东西找到了吗?”

“去哪儿找?”

“你不是说你知道是谁拿了你的东西吗?”

立林倚在门边,“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再去偷回来还是当面对质揭露对方的偷窃行径呢?”

看来立林在这个问题上真得不想跟郭娴多谈什么,但郭娴还是觉得立林现在的态度也跟昨晚两人不愉快的谈话有关。

“你还在生昨晚的气?”

立林无奈地笑了,“我没那么小心眼。”

郭娴不相信,“我可没看出来。”

立林知道郭娴的意思了,是在怪自己对她态度不好。他逗郭娴,“那你怎么才能看出来我不是小心眼?”

还没等郭娴想出答案,立林伸出一只胳膊揽着郭娴的脖子问她,“要这样吗?”

郭娴假装一脸厌恶地拨开了立林的胳膊,“别闹了,说点儿正经的。”

立林看着这样口是心非的郭娴,觉得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好吧,正经话就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听到这话,郭娴猜立林昨晚已经找回了自己丢的东西,今早又恶人先告状,让张泽泉有苦难言。但是,郭娴更加担心起来,现在立林和张泽泉彼此心知肚明,只是都无法捅破纸而已。这样的处境,岂不更加让人不得安心。

“我们要不要搬个别的住处?免得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立林显然放错了自己的重点,他故意没听懂似地问郭娴,“我们?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俩换个地儿住在一起吗?”

郭娴气得白了立林一眼,男人无聊起来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你知道我的意思,说正经的,你觉得现在的处境还好吗?”

立林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安慰郭娴,“你放心吧,目前没什么问题。”

郭娴只好点了点头,离开了。

回到房间,郭娴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可放心的。但是立林既然经历了这样的事还觉得没问题,郭娴自己就更不好说什么了。还好自己没什么值得偷窃的东西,笔记本电脑虽然平日里就随意地扔在床上,但那个人似乎对财物不感兴趣。

郭娴想起张泽泉说立林丢的是书,他房间里的书倒真是出奇得多,那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惜干偷偷摸摸的勾当呢?郭娴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比起苦恼立林的事,郭娴更加苦恼自己的事情。调查陷入瓶颈,没有什么事情在郭娴看来比这个更糟糕了。没办法,郭娴只好迫不得已去找张晓兰。

来到村里大队办公大院附近,郭娴知道自己不能进去,碰到在任的张队长免不了又是一阵刨根问底,搞不好还会下逐客令。郭娴只好在正对着大院门口的一户人家前的门边石上坐着,离张晓兰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只能浪费了。

还不到十一点半,大院里陆续有人出来,没一会儿,张晓兰就出现了。看到在对面坐着的郭娴,她愣了愣,随即又笑着走过来打招呼,“郭记者今天这么清闲啊!”

郭娴站起来,开门见山地问,“有空吗?”

张晓兰脸上伪装的笑容立马消失了,“没空,现在我要回家吃饭。”

“我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张晓兰满不在乎,“那你怪谁?又不是我让你等的。”

说完张晓兰就拉着郭娴往巷子里走了走,怕被大院其他的同事看到。

郭娴赶紧说,“我现在一点儿头绪也没有,找你也是迫不得已。”

“你不是有个帅小伙儿正帮着你吗?”

“你怎么知道?”

张晓兰不屑地笑了笑,“你俩天天在一块儿,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还说他为了你专门留了下来。”

郭娴只得无奈地评价道,“八卦。”

看来想让张晓兰开口,不主动透露点什么是打动不了她的。郭娴只好抛砖引玉,但她根本还没有摸透张晓兰,也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抛的是砖还是玉,只好冒险一试。

“你爸爸曾经劝我离立林远点儿。”

张晓兰有点儿吃惊地挑了挑眉毛,“我爸爸?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昨天我出来走访的时候碰到的。”

张晓兰无所谓地扔了一句“看来我爸很关心你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郭娴知道张晓兰心里肯定不会这么淡定,继续说,“你爸爸还让我小心一点儿。”

张晓兰看着郭娴,“所以呢?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要说明什么?”

“你知道立林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暂停职位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他。”

“可你爸爸知道,他还提醒我说立林在医院里医死了不少人。”

张晓兰听到这儿,不客气地问郭娴,“你想在我这儿听到什么?既然我爸这么说了,那立林肯定就是因为医疗事故太多被暂停职位的。这管你我什么事?”

“可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张晓兰沉默了一下,小声地问郭娴,“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只是想知道他值不值得我信任而已,因为他真得帮了我不少忙。”

不知道张晓兰有没有相信郭娴的话,她只是看着郭娴,并没有作出什么评价。

郭娴希望给张晓兰考虑一下的时间,所以并不着急听到她的答复。于是换了个话题,“你熟悉田东方吗?”

张晓兰不假思索地回答,“傻子一个。”

“你确定吗?”

“怎么了?”

郭娴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张晓兰,“我觉得他知道我是谁。”

张晓兰不禁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郭娴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惊讶的张晓兰。

张晓兰低头看了看手表,“我现在必须回家了,你先回去,下午五点多来等我。”

郭娴只好点了点头,看着张晓兰迅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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