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放下电话,眼神冷厉。一直以来,她都尽量漠视那对狗男女。可是,他们却一再将自己的忍让当成了软弱。陶莹,你以为攀上王家就能耀武扬威了?
安然不知道的是,办公室门口有个小人影将她与郑钱的电话听了个清楚,然后悄悄离开。
左居正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上头的三四个未接电话,疑惑打开。居然是安然,嘴角微微扬起,难得傲娇的左居正此刻正常微笑了,看的身边的管家徐璐有些咋舌。这主人家从来一副冰山脸,最近一阵子却连连开了表情包不说,今天居然笑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令冰山融化?
没等徐璐走上前,左居正手指快速操作,电话拨了出去。留下一脸黯然的徐璐,认命的在后面推着行李。
“喂?左居正?你下飞机了吗?”一早事情不断,安然的声音此刻有些沙哑,满是疲倦的她将身子靠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建筑有些发呆。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左居正都没接,让她原本满满的信心全都流失了。
“你在担心我?”左居正眉头一扬,心情很好。
“呃……”安然无语,“哦,嗯。那个小女孩早上溜走了,估计我想帮忙也帮不上了。”安然原本的目的性很强,自然是寻求左居正帮忙。可唯一的一次机会她之前已经用了。所以,只有打感情牌了!
“没事。有缘以后会再相见的。”左居正安慰,正想着要不要让人帮忙把那个小女孩找出来,却猛地发觉安然声音有些问题,“你身子不舒服?”昨晚熬夜,确实有可能出现一些问题。
“没,没有。”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安然微微一愣。原本准备好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左居正确实变了,变得关心她了,如同一个老友一般。所以,自己还要利用他吗?
安然在犹豫。
“你声音不大对劲。”左居正不依不饶。
“……”安然忽然觉得眼睛酸酸的。她的喉咙干渴着,有些痒痒的。一早,她打了许多电话,都还没来得及喝水,声音沙哑是自然的。
可是,即便是最开始自己和严谨浓情蜜意时,严谨也绝对不会关注她这些小细节。安然的思绪转到了金尚刚起步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因为要接业务,甚至熬夜通宵,而严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画,他那天马行空的设计。
呵呵!安然苦笑,回想之前的一切,严谨居然连最简单的一句问候也欠奉,那之前他们到底是怎么谈恋爱的?
左居正迟迟等不到回答,有些着急起来。安然一向干脆利落,这样的反应绝不寻常:“安然,你是不是真的有事?”
一句话,将安然的思绪拉回。她慌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心里有些酸涩。
“没,没事。你下了飞机就好了,那我就先挂了。”声音中带着些哭腔,安然不想让左居正再看见自己的脆弱,急忙挂断了电话。
身子,贴着玻璃缓缓倒下。安然眼前的建筑开始模糊,之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晃动,如播放默片一般。
之前和严谨,究竟是恋爱,还是她急切寻去一个安稳的家?
安然头一次迷茫了!
她从A城逃离,那时候急切想要在这里扎根,也就是那时,她开始靠近严谨的吧?之后……
不行,不能再想之前的事了。甩甩头,安然将自己从那遥远的痛苦记忆中抽离。那深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再度沉淀,成为安然不敢触及的存在。
于此同时,左居正默默的盯着手机,看了许久,这才低低吩咐:“徐璐,你打个电话给你哥,查一下金尚现在的情况,还有王安然,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要确保她的安全。”
徐璐正色。王安然?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什么时候听说过……
“是!”听从命令总是对的。打完电话,徐璐惊愕的发现,那叫“王安然”的人对主人的影响居然至此!之前的笑脸只一个电话变成了现在的忧心忡忡。
一天下来,安然心中有事,几乎发呆的度过了一下午。
金尚的员工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除了温语妹子跑银行出去之后,经理办公室外意外的安静和谐。直到,电话声打破了这宁静。
安然默默接起电话,手指插进头发中,脑子有些痛。昨晚熬了些夜,估计是有些受凉了吧?
“喂,王老板,我跟你说哈,这广告的事情你就别着急了,左少那边刚打来电话,直接在京都播,嘿嘿,王老板,我老郑这次把广告交给你们,简直赚大发了。”郑钱的话叽叽咕咕的传进耳朵,安然一个不落的全部左耳进右耳出。除了,左少!
左居正!
想起早上打的电话,他的关心。他,应该是发觉了什么吧?却不是直接询问,而是默默之间帮她扫清障碍。
她,欠他!
眼泪,默默的又开始流了。
安然不顾那边郑钱兴奋的声音:“郑老板,好的,我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那边,郑钱疑惑的看了看手机,又仔细回想了自己说的话,这王老板,又是怎么了?
安然踌躇了许久,终于在手机上编辑了一个信息“谢谢”发送了过去。
左居正看着手机上仅有的两字,嘴角微微勾起,看呆了徐璐。
于此同时,王家大院中,陶莹“啪啦”一扫,桌上的瓷器全部被扫落,碎了一地。严谨眉头紧皱:“你要发脾气可以,但是别在这王家大院发。”他们好不容易攀上这王家,不能因为脾气而被赶了出去。
“我是王家小姐,我为什么不能发脾气?”愤怒的陶莹此刻根本就听不进去,她一手颤抖的指着正播放广告的液晶电视,“这贱人,居然围魏救赵。哼,估计又是卖了身子给那什么破少吧?”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
陶莹惊怒的捂着自己的左脸看向出手的严谨。严谨此刻右手发抖着,一方面是害怕陶莹接下来的动作,另一方面,更是害怕那个让他一听名字就甚觉恐慌的男人。那个男人,如同恶魔一般,霸占在他的脑袋,又如同寄生虫一般,强硬的插入他们的生活中。
他恨,却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