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近江西正处于灾荒中,宫中不宜大办酒席。”
“朕并不是要铺张浪费,只是父皇苏醒是难得的喜事,又赶上他的生辰,请一个小戏班子进宫热闹热闹有何不可!”
“陛下,这不合礼仪。”
“你!……”
“陛下三思!”李斯打断琅乐的话,跨出一步大喊着跪倒在皇位前。以她为头,身后的大片臣子也逐一出列跪倒,口中大喊:“陛下三思!”
坐在皇位上的凤琅乐轻眯双眼,淡淡瞟了一眼朝堂上跪了大半的大臣们,冷冷一笑:“呵呵,既然如何,就依众卿家所言,罢了罢了。”
一旁的御前太监曹正一挥手中的拂尘,颂道:“退朝!——”
凤琅乐从皇位上站起,袖袍一扫转身离开,经过曹正时低声吩咐:“让卫行来凤锦宫见朕。”
凤锦宫内,黎瑟正带着一众奴才在院子里玩蹴鞠。由于多年都卧床不起,他跑动起来一时还不太正常,不过全程都面带笑容。这家伙不笑还好,一笑就出事。要知道这所殿里的所有奴才可基本都是在他瘫痪后才调过来照顾他的,一下子看到他活力无限的样子都还适应不过来。症状最严重的就属还情窦初开的小宫女了。这不,一个个的杵在边上,只知道傻傻地看着黎瑟,满眼都是恋慕。
“女皇驾到!”正玩得开心,殿门口传来了曹正洪亮的喊声。
黎瑟带球经过琅清,琅清正伸腿截球,腿刚铲出去凤琅乐已经走进了院落。那一下喊让琅清根本刹不住腿,黎瑟又停的太快,两个人直接摔了一起。尴尬的是,黎瑟为了保护琅清,落地时护了她一下,结果就扎扎实实摔在了地上!
“父皇!”琅乐着急地冲过来查看黎瑟的伤势,一边琅清悄悄爬起来低着头不着痕迹地往一边退去。
“本宫没事。”黎瑟扶着琅乐站起来,刚还欢笑着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默默甩开了琅乐的手独自往殿内走去。
“你们都退下吧,朕跟父皇有要事商谈,不用服侍。”“是。”
琅乐让曹正把自己随行的奴才也带下去后,才叹着气走向了大厅。在厅门口,她停了停,转头向走廊的角落里望了望角落。那里有一片白衣飘过,轻轻带走了手腕略微擦伤的琅清。
“是他?”琅乐疑惑地自语了一句,然后紧接着就摇了摇头踏进了厅内:“不可能,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皇宫一步了吧。这辈子都不会。”
进了大厅,她就看到黎瑟已经在卧榻上躺下了,闭着双眼道:“乐儿,你走吧。本宫有些乏了,想先歇息了。”
“父皇。”琅乐对着黑暗里微点了点头,转身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说了没什么想跟你谈的。”黎瑟睁开眼冷冷地盯着琅乐。
琅乐不慌不忙地走到桌旁,诡异一笑:“父皇,你确定不想跟朕谈么?”
“你不想知道冷宫里的那个老巫婆受了什么伤,现今又遭受着怎样的折磨么?你不想知道?”
黎瑟的双眼闪过一丝怒气:“乐儿!注意你的用词!你要知道,她才是你的父皇!你身上流着的始终是她的血。”
“是么,那又怎样?她从小到大有对我负过什么责任么?在她眼里我不过就是个庶出的奴才!”
“陛下,”屋内的角落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白发男子,神情紧张:“您不能情绪过于激动,当心血液反噬!”
床榻上的黎瑟冷冷瞥他一眼:“你又是谁?为何在本宫的房内!”
“卫行。”男子回答后,就赶紧从怀里掏出药瓶,倒出药丸后给已经捂胸喘气面红耳赤的琅乐服下。
“乐儿她有什么病?为何会这样?”
“你还知道关心她?她一个非正常传位的女皇,当然血液不纯需要外界灌输,这样的血液非常混乱,很容易爆沸引发血症。”卫行收好药瓶后就退到了一边,神色冷漠:“何况,她还以自身为符下咒,身体状况更为不堪。”
“乐儿,你,你居然用外界的血液来制造传承的皇脉?!”黎瑟震惊地从床榻上起来冲到桌面,抓着琅乐的肩膀摇晃了一阵,表情凄怆:“那可是血族禁术!你怎么可以跟血族的人搭上关系?”“血族怎么了?我们血族也是一个靠自己生活的民族,从不抢夺杀戮,更不会侵略他国,我们有什么错?!”一旁的卫行忍不住愤怒出口。琅乐缓过气来,抬手示意卫行住嘴,拍了拍胸口轻声道:“朕与血族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这世上,总要放弃一样东西才能获得另一样东西。何况是九五之尊的位子。”“呵呵,你真是没救了。你觉得坐上这个位子后开心过么?”“开心?为何不开心,既可以给自己的仇人伤害,又可以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利,朕为何不开心?那些子嗣什么,那些情情爱爱的又算得了什么。”黎瑟皱眉:“子嗣?本宫听说你的后妃已有两位产下子嗣了啊,虽没有储君,但也是小阿哥了。这之中莫不是有何不妥?”“那些个子嗣,倒是正宗的皇族血脉。”琅乐淡笑着从桌旁站起,一字一句道:“那可是你以前最心疼的孩子,凤琅清的血脉哦。”“清儿……怎么会?……”“从她退位那刻开始,就跟朕**所纳的所有妃子定期进行鱼水之欢,为朕繁衍后代做准备。不过朕还是每次都会给点补偿的,足足有十两呢。”琅乐看着脸部僵硬的黎瑟扯开嘴角笑了:“怎么,心疼了?呵呵,小时候朕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你为何总对她好,朕怎么了?朕才是您的亲生孩儿啊……”“畜生!”黎瑟狠狠甩了琅乐一巴掌,颤抖着嘴唇道:“小时候,本宫对她好,只是因为她不能在亲生父亲身边生活,她更孤单,所以才会对她好。你说,本宫对你有什么亏待么?!原来你,从小就心术不正……”“呵,心术不正。儿臣在你眼里就是这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么!”琅乐冷笑着转身,一旁的卫行也随她一起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琅乐突然就笑了,凄怆悲凉:“我还以处子之身跟血族合谋给你心爱的女人下了咒呢,桃木钉六象寒锁咒,不仅仅使她永远离不开轮椅,并且无时无刻都被疼痛折磨,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