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和甄氏刚在主位坐下,月莲就跪在了甄氏面前:“求夫人做主!”
甄氏微启双唇,抿口茶。然后优雅的将茶杯放下。拿起帕子擦擦嘴:“月莲姑娘这是干什么?有话就站起来说吧!”
月莲绞着帕子,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王导、王亢和献容。甄氏说道:“你不用看他们,他们都是王家的人。没有什么避忌的,有话就说,没事我们就休息了。”
说完作势就要起来,王振就要起身扶着甄氏。
月莲急忙跪行到甄氏脚下,抱着甄氏的大腿哭泣:“求夫人帮帮奴家,奴家哥哥死后已经孤苦伶仃,以前的亲朋好友都避之不及,只有王大哥收留了我。哥哥在世一再教导月莲要知恩图报。月莲身无长物,只能以身相许伺候王大哥和夫人。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夫人!”
王亢一下子急了,站起来要说话。被王导拉住了,王导用眼神示意王亢,别着急,看看情况再说。王亢只好又坐回去。献容此时心里捏了一把汗,祈祷甄氏可千万别答应,虽然她也不了解这个月莲,她的道理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献容心里上还是排斥的。
甄氏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王家的家训一直是仁义礼智信。帮助朋友的妹妹是应该做的,如果要把你纳了,不是要趁人之危了。那可与我们老爷当初的初衷大相径庭。不成,你要是这样可不是报恩,是报仇。快起来吧!你这姑娘见得世面少,不懂这些。今天的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别再提了。要不然啊!你就嫁不出去当尼姑了!”
说完让暮春拉起月莲,月莲本来还想继续跪着,可是暮春的手劲儿奇大,月莲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和她抗衡只好顺着就起来了。
甄氏继续说道:“看看这个如花似玉的模样,看着真让人心疼。”王亢听到显然不同意冷哼了一声,王导一点反应都没有。王振呢!用手指头围着茶杯转圈,就像这件事都有意思似的。甄氏满意地看着王振的反应对月莲继续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我约几个夫人上门赏花,给你相看个好人家。”
月莲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不甘心的出去了。
王亢倒是听到了花会就很高兴,跑上前对甄氏说:“娘,你又要开花会?那我那天就可以放假不用跟夫子学习了?”
王振马上打碎了王亢的梦想:“想都别想,怎么能随意落下功课,现在你容妹妹跟你一起学习,你这样偷懒,怎么给妹妹带个好榜样?”
王亢不甘心的回到了座位,眼珠一转就想好了对策。
王振对献容说:“容儿,你以前也没有启蒙,正好一起跟你二表哥上学堂。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我们王家的女儿都是有见识的。可不能什么都不会。”
献容点点头,乖巧的应下了。王振笑道:“还是女儿贴心啊,我跟你舅母没有女儿,上天就给我们送来了一个。这下就好了,咱们家就团圆了。”
王振话音刚落,气氛就有些下降。王导带着王亢就告退了。甄氏也低头不语。献容看情况也告退回去休息了。
后来献容才知道,甄氏以前也生了一个女儿,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夭折了。王振夫妇心中很愧疚,所以一直把献容当成亲生女儿来看,献容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平稳幸福的童年。当然这是后话。
献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香草正在清点东西,看到献容回来了走上前将献容的斗篷解下:“小姐回来了。”
献容看着桌子上小山一样的东西,走上前捡出一件问道:“这是什么?”
香草说:“这是夫人命管家送来的笔墨纸砚,夫人说小姐明天就要去学堂了。就命管家准备好了这些东西送了过来。另外夫人还送来了一些书,虽说小姐字都不大认得全可是夫人说小姐悟性高,这些书都能用到。还告诉了如果小姐想要看书直接去书房找就行了。”
献容看着手中的东西,这是在马车上无聊,甄氏打发时间看的一本书,叫《大夏民风民俗》讲的就是夏朝各地的民风民俗,甄氏就曾经拿着这本书给献容讲解过。献容觉得有意思就向甄氏要来要读,甄氏说她还小,等字认全了再看,并说回头会给送给她的。
献容也是当时一时兴起,后来就忘了。今天看到甄氏送来的真本书。献容心下还是很高兴的。甄氏将她说的话都记住了,真的将书送过来了。献容心里觉得暖暖的。香草拉过献容将书抽出来,:“我的小姐,你字还没认全怎么读?再说这么晚了,对眼睛不好。好了,我帮你更衣吧。”
说完就拉着献容进了里屋。
此时月莲的房间内,月莲正对她的丫鬟拳打脚踢:“你这个没用的奴才,你不是说夫人会同意的么?你撺掇我去跟夫人说要做小,这下可好了,人家都瞧不上我。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
说完狠狠的掐着丫鬟,此时的月莲根本就不像身体孱弱的样子,生龙活虎的。那小丫鬟被掐的也不敢说什么。月莲在甄氏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人无处发泄,又不敢摔东西。因为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登记造册的,要是损坏了那甄氏肯定会让月莲按价赔偿的。月莲只能拿这个小丫鬟出气。小丫鬟此时也眼泪汪汪的心理委屈,明明是小姐自己相中了王老爷,羡慕王家的荣华富贵这才想给王老爷做妾的,关她什么事?
月莲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月莲本是一个小康之家,哥哥死后就没有什么亲人了。一开始是为了躲人没办法才找到了哥哥所说的一个朋友那里躲避一下,没想到哥哥的朋友竟然是这么大的一个官。而且月莲看到王振为了维护自己都将自己的儿子惩罚了,月莲更加坚信自己在王振心目中的地位。虽然好几次月莲都找机会想跟王振“邂逅”都无功而返,但是月莲相信,自己一定有机会。她都偷偷打听了,王家连小妾通房都没有,王振独宠甄氏一人。天下的男人哪有不好色的?月莲相信凭自己的姿色一定能进王家。
本来月莲还是没把甄氏放在眼里的,心想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能比的过自己这风华正茂的妙龄女子么?所以一听说甄氏回来了,月莲就赶忙跑过去炫耀一下,出乎月莲意料,没想到甄氏这么漂亮,月莲在她眼前有些自残形愧。而且王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月莲有些着急了,于是就问小丫鬟自己该不该跟甄氏表明心意,其实就是月莲的自我说服。这下子被人拒绝了,月莲面子上下不来台就把气发泄到小丫鬟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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