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掌柜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苏氏一把拎住念乔的情景,快速的扫了下厨房见里头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之状,想来自己不在店中这苏氏就是这方的女霸王:“我竟不知道这仪来客栈是你说了算的。”
苏氏刚被念乔一顿好说,此时又是背对着门,哪里来得及分辨来人,嘴上的反应比身体快的不知多少:“这仪来客栈可不就是老娘说了算。”
众人一听不禁吸了一口气,待苏氏回过头来看到时内掌柜,一张老脸一度变了八个颜色,心下暗暗叫苦。
内掌柜一听倒是气乐了,但到也语气平和的问:“哦——苏氏你好大的威风,难不成你还当自己是这仪来客栈的内掌柜不成?还是你本就存了这个心思?”
苏氏听言,手脚一软,被人说中心思,面对的又是仪来客栈真正的内掌柜,哪还有前头的气势,心下叫苦,说话都结巴起来:“没,没有,我没有,内掌柜,我怎么敢存了那种龌蹉的心思。”
内掌柜也不理她,开声问道:“说吧,发生什么了事情?”
苏氏怕是会后悔今日没看日子做事,后院的人常被苏氏欺压,前面又听她满口子污染言碎语,在场的都是些老实人,后院的几个伙计关系都很不错,见念乔被打,苏氏又说了些不干净的话侮辱叶二和念乔,早就有人看不过去。现下看仪来客栈的真正的内掌柜在这,性子急的早就脱口而出将事情从头到尾将了一遍,尤觉得不够,还将苏氏平日的作为细数了一遍。
因是亲身经历苏氏的压迫,一套说辞下来情感真切,气愤之情更是表露无遗,旁的几人听得带头人说,心下都忆起被苏氏欺压的情景,个个都在一旁附和。
念乔见内掌柜听得众人的言语,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气急一碗子摔到苏氏跟前:“好阿,你个小小的厨娘到是做的威风的狠,看来仪来客栈的内掌柜不该是我姓顾的,而是你姓苏的。”
苏氏一听,冷汗直下:“内掌柜,你不要听他们胡说,那一个个下贱的东西满嘴子胡扯,他们说的话不能信阿。”
“哼,你个泼妇还敢狡辩,赶紧收拾了你的东西给我滚,别脏了这地。”
听到内掌柜的要赶人,苏氏心里都凉个透了,仪来客栈的工钱在镇上算高的,自己在这里做厨娘因为这档子事情被赶出来,镇上是没有人会收留自己做事的。
苏氏心下一急:“你不能赶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我要见掌柜的。”
这仪来客栈的伙计多多少少都听过关于苏氏和掌柜的流言,听她一说,众人都用余光去瞧内掌柜的反应。
内掌柜却是一声轻笑,她这一笑将苏氏的心都给笑慌了,苏氏安慰自己说,只要掌柜的一来自己就没事了,那个婆娘不过是内掌柜,仪来客栈可是掌柜的说了算。
念乔见内掌柜的笑,偷偷的瞧了内掌柜的一眼,前面因为被苏氏拎着更本就看不清内掌柜的模样,这一瞧只觉得分明是个精明的人,别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大呼要见自己的丈夫,她却还能如此冷静,念乔心想这事情怕是不简单。
内掌柜笑完,用余光瞥了苏氏一眼,对着身边的丫鬟说道:“看来是有人觉得这里我做不了主,若是今天不把掌柜的叫来,想是明日里镇上的人不知道会怎么说我呢,你且去前头把掌柜的叫来。”
丫鬟看了苏氏一眼,轻蔑道:“夫人,你理会一个下贱的婆子说话做什么,堂堂一个内掌柜的还没权利撵走一个厨娘。”
“乓!”的又是一声响,内掌柜的把碗一摔,又扫一一眼厨房里众人的反应:“你一个丫鬟主子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不要跟那些不识礼数不懂分寸的人一样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究竟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我说话还用的了你教。”
内掌柜的一番说辞分明是打在苏氏的脸上,苏氏听言脸色又是黑了几分,丫鬟挨了训,也不敢在说话,到前头去喊了掌柜来。
掌柜进门苏氏的模样暗道不好,又见自己婆娘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我听后院里的伙计说苏氏平日里所作所为不但好吃懒做还欺凌他人,今日里自己看丢了个丫头还赖别人身上去了,我也不计较她看丢了人的事情,只叫她收拾包袱走人,她却问我凭什么赶她走,口口声声的说是要见你,如若不是我与你的婚契白纸黑字盖了章,我都要以为这仪来客栈的内掌柜是他苏氏了。”
掌柜的听言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冲着自己婆娘笑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莫为了个泼妇生气。”
苏氏见掌柜的进来,苏氏跟掌柜的有私情,两人没少干过糊涂事,掌柜的答应过自己将来是要给自己名分的,眼中闪过希翼,高声道:“掌柜的,你要为我做主阿。”
岂料掌柜的根本就不看她一眼:“顾玲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的东西扔给她,叫她拿着东西走了。”
原来前面的那个丫鬟叫做顾玲,顾玲听到自己姑爷的话,将手中的东西往苏氏脸上一丢:“还不快给我拿了东西滚。”
苏氏也是糊涂了,夫家本是个教书先生,受人敬重,自觉得在街坊邻里中都是高人一等的,到仪来客栈的这两三年下来作威作福惯了,一时间没能接受过来这突生的变故,昨日里还好好的,前两天眼前的男人明明昨日里还同自己一场欢爱。
苏氏越想越是不甘心,瞧着内掌柜的眼神透出几分狠毒起来,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自己就会是这个仪来客栈的内掌柜,脸上被自己的衣服砸的一疼,脑袋也晕晕乎乎的过去,一开口就是:“小哥,你答应过我会迎我进门的,你忘了和我欢好时说的话了吗?你不是说休了那个贱人就取我进门的吗,你现在就给我休了她。”
话一说出来,后院的气氛一变,苏氏也是蠢到极致了,内掌柜等的就是她这一句,苏氏嘴巴还没闭上,内掌柜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你竟然这般不知廉耻,竟做这般勾引有妇之夫之事,莫胡说八道脏我我家掌柜的清誉。”
苏氏回神才发现自己挨了嘴子,反应过来作势就要过来扯内掌柜的头发,顾玲见苏氏要动手打自己夫人,早就一把将自己夫人护在身后,苏氏伸手要去扯内掌柜的头发,刚要过去就挨了一脚,身子一歪就躺地上去,瞧见踢自己的人却是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掌柜的面无表情道:“还不快给我滚。”
苏氏听言却是愣了好一会儿,大概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次二话不说捡了东西就往门外去。
“慢着!”
顾玲自小跟着自己小姐长大,后来小姐成亲顾玲顺理成章的做了陪嫁丫鬟,那心思当然都是往自家小姐身上去的,哪容得了一个泼妇在夫人面前蹬鼻子上脸的。
“你这泼妇竟敢瞎扯说我家老爷与你有染,分明是在破坏我家老爷夫人的名声,你这还想拿了东西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走人,做梦。我家夫人气量大,我可见不得我家夫人受气,你赶紧过来跟我去镇长那里评评理,好让镇长的人看清楚你的嘴脸。”
若说苏氏前头是惊慌是失望,这下可是心都凉了,这若是拿到镇长那里去评理,自己拿还有脸做人,不光是要挨板子,这以后在镇上是没法过日子了。想到这里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顾玲也不管她,叫了两个伙计一起抬到镇长那去评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