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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黄莺(下)

回到自己乡的中学,虽然很多次都想起了她和那些朋友,但却没有勇气去写完完整的一封信,更没有勇气将它寄出去,一直到考完中考。中考考完,我们又紧接着进入高中。我被分在重点班,但一直都在堕落中度过,陪着我的,还有老矮。我高二被分在平行班,而在那个平行班,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毅力去取得什么好成绩。虽然刚开始还有毅力去争取班上的第一,但后来发现,在这个班上第一,在全校还是在一百开外,没有任何的理由坚持下去。

就在我的一段感情被不了了之,我正处在伤心的时候,她黄莺,突然出现在我班上。她来我班上自习,和她玩的比较好的女生一起。刚开始,我都在掐自己有没有做梦,但后来经过我手臂被掐的快肿起来这个事实,不得不告诉我自己,曾经想修复的感情的机会来了,可惜,来的不是时候,正处在我伤心的时候!或许,这是老天对我的礼物吧,也许算是对我的惩罚?我鼓起勇气,走进她的身边。但她立马就发现了我,脸上露出了很久都没有见到的微笑。我轻声说:“能出来吗?我有些话要和你说!”她很随和的说好,而班上像爆炸了一般,我心里有仿佛坚定一丝。我走到阳台上,靠在栏杆上,两脚却不停地打抖。或许可以这样说,为了站稳,我靠在栏杆上。她穿着一身蓝色的衬衣,一条青色牛仔裤,一双白色的球鞋,外加上可爱的脸(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果不其然,变得更加的漂亮)。我有些紧张,但没有脸红,或许是由于我们曾经很熟吧。我说:“黄莺,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在后悔自己以前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你原谅我好吗?(这感觉像是分手后的恋人的对白)其实,我是很将我们的感情放在心上的。你知道吗,你们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都留着,但是我弟弟顽皮,将它撕成了两半,后来我狠狠地打了我弟弟一顿,但那两半,我还留着。没有你们的友谊,我的心感觉真的很空,很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以前的过错,好吗?”她笑了笑说:“好的!”说着,一只手出现在我眼前。我将我的右手握过去,握紧,一阵暖流肆意的奔遄着。“好了,大家都忘记以前的不开心吧,以后路还很长呢?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找我!”我点了点头,心里是一阵欣慰。回到班上,我的兄弟就问我是不是看上她了,我说没有。他一脸的不相信,我说:“这么好的女孩我配的上吗?再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真的很想抽自己一耳光)”我兄弟一脸的鄙视说:“切,骗谁?”我惊慌失措的,但后来还是镇定下来:“不和你乱说了,那个……”

可能是我太想她了,也或许是我的心真的还沉浸悲伤的氛围中。我经过很久的心里挣扎,我可以确定是很久,但至于是一天还是两天,我就记不清楚了。我很害羞去她的班上叫她出来,于是叫我的一位好朋友帮我去,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想揍自己一顿。她很快来到我的教室门口,而且由于天冷,她带上了她的热水袋。她看了看我,微微一笑,说:“怎么了?呵呵,我看你并没有悲伤啊?”我醒悟过来,原来我一直看着她傻笑,我低声愤愤道:“露陷了!”“露陷?露什么陷?”我急忙说没有什么。然后我将我以前遇见的什么感情呀什么的都说给她听。她听得很认真,睫毛忽闪忽闪的,表现的很可爱的样子。她看我一直打着冷战,就把热水袋递过来说:“咯,暖暖吧!”我想接过,但是她又收回说:“你就把手放在上面呗,我就不冷啊?”我心里感到很高兴,连连说好,好像吃了蜜一样,哦,不是,是比吃了蜜还高兴(本人不喜欢吃蜂蜜)。我的双手放在上面,感觉到的确实她手心的温暖。她说了很多正切我心中要害的地方,把我从生死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当然这是我当时想的,至于是不是事实,我想就没有必要去追究了。后来,每一次我不高兴,每一次她不快乐,我们都会见面,互相鼓励。这种感觉,又回到了过去一样。但这只是我那时的想法,却忘记了,随着人的长大,每一个人的秘密都会自己保留着,就算是自己最爱的最亲近的人,也可能不会说。而这,是导致我们悲剧的重要原因。

可能是我觉得我是真正的喜欢上她了,我鼓起了勇气,写了一封我觉得是大材小用的情书(并不是我自己夸自己,我帮我兄弟写情书,他们的女朋友都说写的好)。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像原来那样使出我的十八般“武艺”。我只是这样写着:“能给我机会,让我一辈子照顾你吗?答应回信,回张白纸也行;不能就别回,我不需要听理由。”结果让我很郁闷的是她给了我一张她的照片,我心里想这算不算是纸呢?当时真的有砸死自己的想法,明显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我还是回一封信,问她是什么意思。第二天,她回了,而且说了一个她并不曾告诉我的秘密——她有喜欢的人,而且是她的男朋友,或者说是前男友,因为前不久分了。她说,她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只想自己过简单的生活。明明很相爱,但总是存在着怀疑。我这下彻底傻眼了,但我知道,她是一个那么聪明的女孩,肯定知道他和她并不适合。我说:“我会等你,我等你把他忘记,而且每一天我都会用不同的写法写一封情书给你。”周末,我叫她陪我去玩,她有自行车,所以我叫她搭着我(我实在不会骑车时搭上个人,但后来事实说明我的潜力真的很大,我可以搭上个人,但后来和静止的轿车亲了个吻,吻的我晕七八素的)。晚上她叫我,她说她心里很烦,但是由于我有急事,我说第二天找她。但到了第二天,她说不用了。写了五天信,最后她告诉我,她不要我写,更不要我等。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可再也没有像她那样的人来劝我。我晚上的时候,叫她出来,两个人走在灯火昏暗的马路上。我说为什么,难道你还不觉得我不够喜欢你?她低着头说:“你知道吗?当你离开学校,没有留下什么,只给我一个背影,一个我一直都无法忘记的背影,我并没有看到你流露出对那块土地的不舍,更何况是我?我这样的过来了,你又怎样?可曾想过我?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的在去提起,又有什么用?何况我已经有更喜欢的人了,我不想骗你,我们是没有未来的。我不能保证我是否会嫁给他,但我有一点可以保证,我一定不会嫁给你!”我听过后,惊呆在那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沉默不语。当时的情景尴尬的,我真的很想找一个洞给钻进去。我说:“好吧,我们不说这些好吗?那我们说说我写给你的那些情书吧,怎么样,很有才华吧?”我故意笑了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觉得写的一点都不好!”说地很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听完,忽然觉得在我身边的不是我那位熟悉的她,而是一位陌生的人,纯纯脆脆的陌生人,没有任何共同的言语。“你为什么会这样的选择呢?”她回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们是没有未来的,我不需要你等。他对我很好,你知道吗?那一天,我心里很难受,上自习的时候,我是边流泪边发短信给他。我想我离不开他,也不想对不起你,所以,我们就这样结束吧。这样,或许我们的友谊还可以继续。”“就是那一天晚上你要我去找你的原因吗?”我有些后悔我没有去找她,我没有想到,在那么开朗的脸庞下,泪流满面是怎样的情形,我始终做错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实话告诉我,回不到过去了对不对?”我心里很失落的问道。她点了点头,之后是一片沉默。“你变了!为了他对吗?”我有些无奈的说,多么希望能改变些什么,但是什么都办不到。我感到很可笑,曾经的我是那么的自信,而今,遇到这样的结果却无法向着自己的感觉去发展,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嘲笑我。“我是变了,但不是因为他而改变的,是生活,知道吗?很多事情,对于我来说,都变得遥不可及了。我逃过课,迟过到,我上过通宵,这些都是我原来都不曾想过的事情,而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已经改变了所有的一切。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大的毅力继续活下去,那样的生活,仿佛是在梦游。”我听了,心里很痛,但我又做不了什么,我就故意岔开话题,说:“他学习好吗?”“他和你们班的老牛(我班的头号混混)一起玩,你或许见过他。”“老牛?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你觉得和他在一起会有未来吗?”“他并不是他们那样的人,他只不过很讲义气罢了。他是学美术的,学习不好,现在休学了。”我“哦”了一声,内心却不断地叹息。“呵呵,其实美术也不错,以前我也想成为艺术生。”“他时常会叫我一起出去玩,我和他在这样的夜里,坐在他的车上,靠着他,那样的感觉真的很好……还有他给我唱的歌”说着,她轻轻哼起那首歌的旋律,一脸的陶醉。我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那些情景。说实话,对于我这种没有钱,没有兄弟,没有能力办事的人来说,这不过是我心中想想的事情罢了,而现实,我还真的不能。这样的景色,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飙车,风呼呼的吹过,那样的情景,应该是很多女生喜欢的。我正想着,忘记了时间,学校马上要关校门了。我是在外住宿的,但是她,住在学校,如果关门,就进不去了。“我送你回去吧?”她“恩”了一声,慢慢的向学校校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我鼓起勇气说:“我不会放弃,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以后别傻傻的伤心了,告诉我,我会帮你!还有,他能做的,我也可以做的到。”她摇了摇头,说:“别再这样难为自己了,你会找到喜欢你的人的,你也得为你自己的幸福考虑啊?”说着,她的眼泪就出来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却也不幸的是最后一次。她抹着泪,跑进了学校。我驻足在门口,我看到了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转身跑向了寝室,跑向我看不到的地方……

夜,很深了。我喝了几瓶酒,想睡却睡不着。老矮说:“感情,男子汉,拿得起放的下,慢慢就习惯了。”我微微一笑,心里却是苦涩的。他不懂我和她之间的过去,他不知道这其中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任何人,都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离开,而我就是这样想的。或许在高考后,我和她就再也不能见面了。而如果,她成为我的另外一半,我们就可以走更远,甚至是这一生。窗外呼呼风声,还有叶子哗哗的声响,此时此刻,很有魅力的响着,惹得我不能入睡。这是我第一次失眠……

我最后还是下了决心,为了让她幸福,我只有放弃。我说:“既然我们没有了缘分,就无需说再见。等我们有了缘分,自然还会见面。我可以唱一首歌给你听,可惜,没有了机会。听听《给我一首歌的时间》吧,我想送给你的歌!”

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面,直到补习。依旧是秋天的离别,夏天的相遇。可惜的是,相遇,不在是互相的意愿了……

报考完,我和老矮从微机室出来,刚好碰见了她。我稍稍摆了摆手,她看到我后,也像我那样的动作,摆摆手。而那摆手,好像是说:“不见……”

回去的时候,我们没有坐在同一辆车上,但是我的耳朵里回荡的,却全是周杰伦的《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我很想告诉她:“黄莺,我不会再见到陌生人脸红了,我也不会再写情书了,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希望,在远方的她,能够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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