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陆捷带着陆永刚雪路两人偷偷探查了一番司七家里的情况,发现他家的院子里除了那条被拴着大黑狗外再没一个活物。司七家的屋门并没有锁上,看来他那个瘫疤娘在屋里,要不司七出去干活早把屋门锁的死死的了,虽然他家里穷的只有那棵喜人的苹果树了,但他还是怕屋内的锅碗瓢盆被贼偷了。
陆捷三人猫在司七院子的栅栏角上,瞅着院中那只招人恨的大黑狗,陆捷开始小声的给他们俩安排行动计划:“妈的,刚才回家拿药,被我娘骂了顿,老胖看出咱们的背影来了,去我家找你二奶奶去了,赔了他十块钱。”
“草,不就是个烂桃子吗,都不能吃还十块钱,哼,改天咱把老胖的桃子全摘了扔沟里去,看他还找咱麻烦不!”陆永刚听了十分生气,下定决心要报复老胖。
陆捷想出对付黑狗的办法来后就回了一趟家,进家门时正看到老胖离开的身影,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进了家被张云凤骂了一通,拿着平常她睡不着时吃的安眠药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家。
陆捷从湾里舀了一点水,将几片安眠药泡开全倒进馒头里,馒头里还有点他家吃剩下的菜汁,“嘿嘿,好了,一会儿,我把馒头扔到狗食盆里,等那狗东西吃了倒下后,你们就过去。”
陆永刚和雪路两人点了点头,雪路脸上仍然带点害怕的神色,“叔,狗吃了这药馍能晕不?狗晕了,那个老瘫疤的耳朵可是和那狗一样灵,她再听到?”
“你傻啊,她又不能动,狗不叫她光在那喊下不了床有屁用!”陆捷骂了雪路一句随手将馒头扔到狗食盆里,竟然准确无误。
那黑狗见有东西朝自己打来吓得往旁边一躲,汪汪叫了几声,没见有人就低头朝着自己盆里那个馒头嗅了嗅,毫无戒心的吃了起来。
大黑狗吃完过了一会还是趴在原地睡了起来,陆捷小心翼翼的朝它扔了块土坷垃,见它没有反应,暗中松了口气,看了看两人道:“你们去那摘苹果吧,我去小七屋里给你们看着老瘫疤去。”
“嘿嘿,有叔给我们看着她,我们就不怕了。”
“去去去,别牵扯我,你自己一个人害怕,又不是我。”陆永刚可不想和雪路这个胆小鬼混在一起丢面子,扔下这话不再管雪路自己一人从栅栏旁找了个比较好进的位置,动作麻利的钻了进去。
“哎,刚哥,你等等我啊。”雪路怕陆捷说他赶紧跟上陆永刚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钻进司七家的院子里,蹑手蹑脚的走到苹果树的下面。
陆永刚胆子大,还特意走到大黑狗的跟前看了看,“嘿,这狗东西,几片药睡的这么死。”小声嘀咕了一句。
陆捷本身目的不在摘苹果,也不管他俩怎么去摘,轻轻一跃跳进院子里,动作迅捷的跑到屋门前,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外屋没人,看来那老太太在屋内炕上。
陆捷轻轻打开虚掩着的屋门,脚步轻轻的走进屋中,四下找了一番,找到一根银白的头发丝,陆捷一看就是屋内司七他娘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从裤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铜钱,用头发丝绑起来,弯着腰爬到老瘫疤所待的炕底下,悄悄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地上挖了个小坑。
由于司七家的老土屋是他爷爷传下来的,地面在几十年的来回踩踏下早变得异常结实,要不是陆捷练了几年的武功有一股手劲,一时半会他还真挖不出一个深五公分的小坑来。
陆捷将绑着头发丝的铜钱埋好后,悄悄退出司七的屋子,直到退出外屋门才舒了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一声尖锐嘶哑的叫喊声:“谁啊?哪个小贼来偷苹果?”
“草,真是狗耳朵。”陆捷身子闪电般射了出去,几步越出了栅栏,陆永刚和雪路两人听到屋内叫喊声,赶忙从树上溜了下来,雪路紧张之下还踩断了一根苹果枝。
“真是个笨蛋!”陆永刚一边骂着雪路一边朝着院外跑,雪路不敢吱声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栅栏里钻了出来。
“没事,她是诈唬咱们呢,你们没见她听不到狗叫声,就不在叫唤了吗!”陆捷在栅栏外面出言安慰他们道。陆捷看他们每人衣服里各包着二十来个苹果,笑着带他们去芦苇湾的一个外人看不到的隐蔽处,三人躲在里面大吃特吃起来,这次摘得苹果味道确实好吃多了,酸甜可口令三人大呼过瘾。
三人偷了人家的苹果,司七两口子回到家后难免不会到村子里骂街的,反正没人逮到他们也没看见他们偷,他们就不怕司七一家子骂街了。
傍晚时分,陆家庄的主路上异常热闹,原来是司七一家七口人果如陆捷预料的那样跳着脚的骂街了,骂街这不止是司七家甚至司姓大多数人家的一大特点。或许是司姓人的通病,无论男女老少,都继承了司家的优良传统,无论是占了别人家便宜还是和别人家吵架,他们即使无理都要争三分,更不用说有理了。
司姓人家在陆家庄即使算不上地痞无赖吧但也差不许多了,村里的老实人家宁可吃他们点亏绕着他们走也不会去惹他们的,可见在陆家庄他们嚣张跋扈到了什么程度。
司七和他老婆、两个孩子先是在村内主路上嗷嗷的叫骂着,随后两个姐姐用一把破的太师椅抬着他们那已经瘫了的老娘也加入了骂阵中,七人骂的言语难听不说还不带重样的,可见他们一家子的骂功深厚到了何种地步。
司七家的人从下地回来就开骂,一直骂到村里人都吃了晚饭才罢休,村里别的姓氏没一个出来听他们骂的,只有他们司姓人家出来凑合热闹。即使村里人对他们再反感也都默不作声,他们家就那样,村内人司空见惯了,索性当听不到就是了。
陆捷三人可是不听他们狼吠,陆捷让他们俩都各自回家吃饭,吃完了饭赶紧来他家看电视,晚上有好看的武打片,他会给他们留着好座的。张云凤在吃晚饭时曾问过陆捷是不是他干的,陆捷怎么会承认,他母亲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是一点不吃气的,宁可自己拼命和司七家打一架也不会让人家嚣张的骂的。
陆捷就当没听到外面的骂街,给母亲拍胸脯保证自己决没有偷他们家的苹果后,很快吃饱饭以说去奶奶家为由闪了出去。
先让你们尽情的骂,等会把坟地里各家的穷鬼引你们家去,你们家就热闹了。陆捷一边嘀咕着一边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将白天从四奶奶家偷的一炉香灰拿了出来看了看,原本因为听到司七家骂的那难听的话很不舒服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陆捷心道先让他们嚣张一会儿,自己先去坟地转一圈去,等他回来后就有司七好瞧的了。陆捷心里诡笑着,一人跑到村外白天和陆永刚雪路他们去的阴气最重的那块坟地中,从怀里拿出从兔子那抢来的那根短小的黑棍,当作一根硬树枝在阴气最重的那个点画了起来。
陆捷画的很快,一会儿就画完,赫然就是跟聋婆学的那鬼画符中其中的一个字,不过与刚开始学时的笔画完全相反,画完后露出很深的沟来,陆捷将包里的香灰拿出一点来洒在字符的沟里,又从兜里取出一张黄符一甩手将之点燃。
黄符燃尽后陆捷用那小黑棍在地上画的字的尾部又划出一道来,方向竟然是司七家的方向,陆捷又从纸包里划拉出一些来洒在刚划的那一道中,放完后陆捷站起身来沿着去司七家方向的路走去,每隔个十来米他就划一道撒上一些。
到了司七家的院子外才晚上八点来钟,司七家的狗还没睡醒,陆捷看他们家屋内亮着灯,一家人刚从外面回来做晚饭正吃着呢,他轻手轻脚的又跳进司七的院子,借着黑夜在司七家的屋门口又划了一道,将最后那点香灰撒进去,用脚踩实了,轻盈快捷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