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飞坐在监牢里,心想:我如此本分做人,连老实人都还没有做成功,就无缘无故的被关在了这里。许少飞叹了一口气,伤神的摇了摇头。这时一支琴曲在耳畔响了起来,许少飞将头贴着墙壁静静的聆听着。他的脑海里飘来一个身影,她便是周书妹。他和她相处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呀,他为她讲解礼仪,她一样一样的学来,她越来越高雅脱俗,他教她弹奏古琴,先开始是他弹一句,她重复一句,到后来两人抚琴齐奏……
吴迪又来到了寺庙里,这时无限禅师正在为众僧讲述驱邪拿鬼之事。
无限禅师说:“古人语‘秋为西方,属少阴,冬为北方,属大阴,秋冬季正是阴气兴盛之时’,然而贫僧却认为不然,贫僧认为鬼魂怕热怕冷怕累。”
由此,无限禅师为大家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官家妇人午时枕肘而梦,梦一贫妇涕而不止。
官家妇人问之,贫妇曰:“我丈夫一人操家养两个孩子,他照顾不过来,你能去帮助他吗?”
官家妇人醒来后,径直出了家门,匆匆忙忙走进了一个宅院,她见院中有两个小孩在戏蝶。
官家妇人对两个孩子说:“莫要顽皮。”
然后官家妇人走进了厨房开始做饭,饭做好以后便呼喊那两个孩子吃饭。
晚时,孩子的父亲回来了,男子见家中有一妇人,且这个妇人对自己家里的一切如数家珍,于是男子留下官家妇人一起生活。
官家妇人几天不回家,那官员便着起了急。官员派四个人分四方寻找。
多时,有人回报说:“乡下有一妇人长相与夫人相似。”
官员去了那里,他与那妇人交谈,那妇人不认识他,也不理会他。
官员便请来术士,那术士说:“你可以邀夫人游昔日去过的地方,且一日游遍。”
官员邀那妇人游曾经去过的地方,且徒步而行,又日不停歇。妇人劳累过度晕厥过去,再醒来时那妇人恢复了正常,识官员正是夫君。
吴迪听无限禅师讲法至晚,当晚,吴迪在寺中的寮房住了下来。夜深时,吴迪仍不能寐,便来到院中转了转,却见无限禅师房间里依然亮着灯,他便敲门进去了。
无限禅师说:“为何这时还未入寝?”
吴迪说:“禅师日间所讲之事还一时解化不开。”
无限禅师挑了挑灯芯说:“听法在晓,悟法在试,万法最高者莫过于试法。”
为此,无限禅师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年,正值寒冬之季,有一位女子被城中的一个恶霸迫害致死,出殡那一天无限禅师扶椁做法超度亡灵。行到半路的时候,天突降大雨,众人都跑向破庙躲雨去了,只剩下了无限禅师一人。这时禅师望见棺木四周有烟云聚集,少时,一团烟云成形,且行踪有驱使,能绕树,能漫河。禅师追逐这团烟云而去。途中遇一落榜书生,那书生拎着酒壶醉醺醺站在雨中。但见那团烟云环绕着书生不去,禅师紧忙吟诵经文,经文声非但没有赶走烟云,反而让烟云更加有势,烟云倏然钻进了书生身体里。书生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摔碎了酒壶狂奔而去。禅师追上书生,这书生分雨帘成雨幕挡住了禅师的视线,禅师脱袈裟练成木棍劈开雨幕,可那书生却已经跑出了一里,禅师施法追上书生,却发现原来自己追上的只是一个做着跑动姿势的影子,禅师才明白中了鬼术定怀放影之计。却说这书生跑进了那个恶霸家,书生称自己就是被其迫害致死的那个女子,恶霸得知那女子附在了书生身上,恶霸慌忙逃走,书生紧追。恶霸逃至河边跳进了河里,书生脱鞋试水,水冰肌肤,书生不敢入,便留在岸上守着。时值寒冬,水冷伤体。恶霸在水中致死而不出。恶霸自知作恶定不被轻饶,他宁愿生生冻死,也不愿受迫害之痛。看来,害人者最知伤害之痛。那女魂报了仇离开了书生的身体,书生好似历经了一场生死,突然明了人生,便不再为得失定怀,认真于小我,利落潇洒于人世。
无限禅师说:“如果我没有参与这一件事情,到现在我也许还只知道,鬼魂有所怕,而不知鬼魂亦有所凭借,鬼魂借天时,借人势才能成事。”
贾生这些天在忙于一件事,拜师习武。贾生请来一些门派里的功夫后生,不但教习自己,还让他们教士兵。每天贾生也会陪同士兵们一起跑步晨练。兰蝶一和周书妹游园时望见随人习武的贾生,兰蝶一就会忍俊不禁。
兰蝶一说:“最近热衷上了习武。”
周书妹笑着说:“当真要打一场大仗似的。”
晚时兰蝶一静静的在床幔里躺着,贾生坐在窗前观览拳谱,这时外面总有动听的琴声传来。
一日,吴迪来到知府官邸,知府正与同僚议论朝中所发生的大事。
知府说:“形势如何?”
那官员说:“可能要出人命。”
知府和同僚沉默了一阵儿,那官员便离去了。
吴迪说:“还是杨涟的事吗?”
知府说:“是呀,民间怎么传的呀?”
吴迪说:“都说杨涟贪污了一万两。”
知府说:“所传属实,现在无锡县衙还关着一个同伙等待处置呢”。
吴迪说:“我们县衙。”
知府点了点头说:“也不知魏大人怎么想的,吴公子呀,你帮我分析一下,魏大人在京师将那个叫许少飞的囚犯抓到后却又放了,然后让我再将那囚犯抓了,却又让关在无锡县衙,这到底是何意呀?”
吴迪走动着想了一阵儿说:“司大人可知晓金雀娘?”
知府思想着说:“金雀娘?”
吴迪说:“入过宫,献过皇上。”
知府说:“噢,想起来了。”
吴迪说:“那金雀娘因罪被关进了县衙,贾县令却把她放了。”
知府说:“放的好呀,金雀娘是魏大人的人呀。”
吴迪说:“司大人有所不知……”
吴迪将金雀娘要回三篇文章的事情告知了知府。
吴迪说:“听说魏大人命令贾县令将金雀娘处死,贾县令却将人放了。”
知府说:“这又是从何知晓呀?”
吴迪说:“县衙里一个当差的朋友说的。”
知府说:“哦,似乎明白了一点,如此说,这个贾县令可是要倒大霉喽。”
吴迪告别了知府后,在骑马回往县城的路上,他想:事情在这几天就会有变化,这一个好时机一定要抓住,我隔几天再来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