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果果激动而又做作得拍起手,大叫道:“他来了,他来了。”好像粉丝见到偶像一样。我一记眼刀飞过去,可惜对杨果果无效,她完全看不清局面。更让我想死的是她后面那句话。
“你看,我就说嘛,他还是想和你再续前缘的。”
分贝之大,不亚于一个喇叭。我们三个人同时愣住了,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我当时真想把她敲晕了,扛出去,活埋掉。
我还没付诸实际行动的时候,杨果果已经飞身上前,一把拽住简铭,眉眼含笑的说道:“哎呀,简铭大官人啊,你可来了,我们家小妞等你等得好辛苦。”
我整张脸都黑了,这话听着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杨果果整个一个老鸨,而简铭被她渲染成了一个嫖客,那我成了什么?失足少女?
我把挂在简铭身上的杨果果给扒了下来,赏了她一记爆栗,这厮终于消停了会。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简铭脸上竟然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这算什么?我低声骂了句:“灰太狼。”
之前我说自己是暖羊羊,简铭是喜羊羊,简铭就似笑非笑的跟我说,也许他是灰太狼。当时我就很坚定的说:“不会,如果你真的是狼,那你也一定是蕉太狼。”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没告诉他:蕉太狼最喜欢暖羊羊了。
回忆啊回忆啊,回忆真******可怕。
老马一看场面不对,立马调节起气氛。他拍拍手,然后大声的把比赛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最后强调说:“所以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我们都要加紧练习,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希望大家都不要缺勤,每天下午2点钟在活动室集合,排练。”最后他将眼光瞟向我,说:“特别是小妞同学,千万千万要加紧啊啊啊啊。”老马声嘶力竭的说出了回音的效果。
“简铭是吉他手兼主唱,你们两个是吉他手,我做鼓手。”老马给我们一一分配着任务。
简铭没有理会老马,而是径直朝我走过来,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沉一分,等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整颗心已经沉到底了。
“小妞,最近还好吗?”他眼睛里闪着莫名其妙的光,让我的心绪好一阵烦乱。
“当然不好啦。”杨果果抢答道,“都相了25回亲了,每次都被极品狠狠打击到了,你看,她脆弱的小心脏都快不行了。”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这次还算识趣,立马闭嘴。
“晕晕晕。”老马抓着头发大叫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谈情说爱的。”
“呸。”我一口唾沫吐出去,“谈什么谈啊,宁可跟你谈,也不跟人渣谈啊。”
老马一脸的惊恐,伸出胳膊不停的摆动。
“别别别,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志玲姐姐。”
简铭的脸白了好几分,而我也没觉得解气,反而觉得胸口堵得慌。
老马再次拍拍手,做了个集合的手势,说:“现在大家来练习吧,这次我选的歌是<爱要大声说出来>,你们有意见的话可以现在提,不然练习过后意见就得保留了。”
这个歌名让我怔了怔,我注意到简铭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正想开口提议换首歌的时候,简铭抢先一步开口了:“挺好的,就这首吧。”
老马喜笑颜开,能得到简铭的认同不容易啊,于是马上说:“行,那就这样定了,开始练习!”
好一番热闹的场景啊,我和杨果果不仅反应比别人慢半拍,连和弦按得都比别人慢半拍,那叫一个乱啊。老马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敲着我的脑袋,问:“你这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简铭教了你大半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我现在去问问大赛组委会,能不能把你的名字给抹了。”
“别啊。”我着急了,这可关系到8000元的奖金啊,四个人分分,一人好歹还有个2000。我无耻的抱住老马的大腿,声泪俱下:“学友哥,不要这样赶尽杀绝嘛,我会努力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求你了。”
老马思考着,杨果果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老马大叫了一声:“啊,这样啊,那小妞你还是留下来吧。”
我挂在老马大腿上,感动万分的看着杨果果,关键时刻还是死党靠得住啊。
留下了我,老马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我继续用我的五音不全折磨着他,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抓狂,一次又一次的想将我扫地出门。
“简铭,你能不能再给这丫头补补课?”老马眼泪汪汪的向简铭发出SOS信号。
“不要!”我果断拒绝掉。
“这可关系到我们社团的名誉,当然,还有那8000元的现金哦。”老马太无耻了,先是威逼,再是利诱。社团名誉我自然是无所谓的,可是提到钱,我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了。
都怪老娘,一直克扣我的零用钱,以至于我现在视财如命。
“那好吧。”我声如蚊蝇,在金钱的威逼利诱下,我再一次没有操守的妥协了。
“好什么呀。”杨果果大声说,“人家简铭大官人还没同意呢,是吧?”她朝简铭挤眉弄眼的。
简铭微微一笑:“行。”
再一次和简铭单独相处的时候,以前的羞涩,紧张统统消失不见,整个一个“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心态。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会主动搭理他,而对于他的问话,通常也是没好气的回他。而他的性子似乎越来越好了,对于我的冷漠,他也是一笑而过。
“有进步哦。”他笑着说,然后像变魔术一样,一个奶油蛋糕就被他推到我的面前,竟然真的是暖羊羊。
“我去找面包店,拿着暖羊羊的图片,让他们照着做的,奖励你的”
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绷紧了,奶油蛋糕啊,奶油蛋糕啊,奶油真多啊,多诱人啊,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掐架,一个说,吃了吧,蛋糕是没有罪的,一个说,不能吃,富贵不能淫。
最终后者掐死了前者,我淡然的说:“不必了,我现在不爱吃奶油蛋糕。”
“哦。”简铭的眼神黯淡下去,然后就随手把蛋糕扔了,我心里那个痛啊,多好的蛋糕啊,可惜了。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肯多做一步解释,就像当初我说分手的时候一样,他也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了,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留给我,我的爱情就好像今天的蛋糕一样被扔掉了。
整个下午过得抑郁极了,简铭一言不发的看着简谱,都快给他看出洞了,而我则一边凭吊着奶油蛋糕,一边心有旁骛的弹唱。
“启奏陛下,有一刁民求见,是接听还是斩了?”我的手机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
老娘在电话里气喘吁吁,然后断断续续的说:“快,快来,人民医院,出,出事了,快点。”
老娘很少这么不淡定,结巴起来一定是出了紧急情况。我心里一急,连声招呼都没打,拔腿就窜了出去。
问题又来了,学校这边没有公交可以去人民医院的,而出租车这个时候正是换班的时候,拦了十几次都没拦上,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围着路口团团转。
看着前方一辆汽车飞奔而来,我牙一咬,眼一闭,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还是一只张开双臂的兔子。
“吱”的一声,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瞄了下,我的母亲啊,这车离我的双腿不足5公分,晚刹车一秒钟,我就可以做抛物线运动了。
我连滚带爬的摸到车窗前,扒着车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大叔,求求你,求求你带我一程,人命关天啊,大叔……”
车窗摇了下来,随着“噗嗤”一声,一张俊逸而熟悉的脸探了出来。我倒吸一口冷气,顺便感叹了下世界真奇妙啊。
眼前这个被我口口声声喊着“大叔”的人正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噗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