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姑且称这个用破木板搭建,四面漏风,摇摇欲坠,好像随时要倒塌的木棚子叫做餐厅吧!
就算如此,这所工人们自己搭建的破房子,也是这座鸟都懒得落下来便便的荒山上,第二华丽的建筑,相对于一座座破旧的帐篷来说,它至少是个房子不是吗?
至于第一是什么?当然是监工和那几个一身疙瘩肉的保卫人员的住所,只是相比之下,这个第二和第一的差距实在是有些遥远。
“妈的!要不要收拾的这么干净!”呼吸到新鲜空气,稍稍冷静下来的韩非无可奈何的抱怨着。
虽然那股诱人的香气仿佛还在鼻尖徘徊,但对韩非的刺激远没有刚才那么强烈,已经勉强能够克制住。
这多少让韩非,暂时忘记了刚才差点失控咬人的恐慌。
他现在所处的这个空荡荡的餐厅,可能是这荒山上唯一一个寻找到事物的地方,可能还有一个,不过那里就不是我们可怜的主人公现在能去的地方,至少目前是这样。
饿到肚子都开始鸣叫的韩非,早已经将这个并不大的餐厅,里里外外仔细的搜索了无数次,可却连一块面包渣都没有找到!
“该死的老女人,我诅咒你这辈子没男人!”看着只有腐败木屑的破木桌面,韩非不禁气不打一处来,用他觉得最恶毒的语言,诅咒那个讨厌的抠门的外国老女人。
韩非口中的老女人,叫做玛丽,是这座矿山上的厨师,也是唯一一个雌性!
作为一大帮大老爷们之中,唯一一个女人,原本应该是万花丛中一点红,集万千宠爱讨好于一身。
可是当韩信第一次见到玛丽的时候,彻底被这朵奇葩惊呆了,他所做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
原来女人也可以长成这样虎背熊腰的!是的一个可以用虎背熊腰形容的女人。
那几乎就是一个圆心放在倒梯形上的身板,那几乎不存在的脖子,那比韩非的肩膀两个都要厚的纵深,那粗壮如牛的胳膊,那似乎是布满全身的黑长汗毛,
这一切的一切深深的把韩非震住,尼玛,这是女人?
当时刚从国内骗出来的韩信,见惯了东方女孩的柔美,何曾见过西方女人的粗狂,更何况是这种极品,心里不禁发出这声感叹。
如果只是这样,韩非也不会说什么,丑就丑吧!毕竟她又不是和咱过日子,长成什么样跟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可是偏偏这个老女人,还自问风情万种,每日穿着自觉性感无匹的服饰,露着那身布满黑毛的肥肉,而不自知。
肥大的脸上化着浓浓的彩妆,韩非有时在想,自己所吃的东西里,会不会掺杂着从她脸上脱落下来的粉末。
扭动着自问婀娜的身躯,不停的用细淡眉毛下的两个**四处飘着廉价的媚眼。
两根如猪大肠般肥腻猩红的嘴唇,还不时送出一个飞吻。
怪不得吃饭这么美好的事情,几个工友会有些萎缩,韩非有时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抠门的老板,故意派这么一极品来恶心他们,好让他们少吃点!
如果只是这样,韩非也就忍了,可是当韩非来到这个矿山之后。
一个年纪轻轻,并且和那些满身臭汗的黝黑汉子比起来,白白嫩嫩的小男生,在人堆里是如此的扎眼,几乎就是鹤立鸡群,当然就引起了玛丽的注意。
在玛丽的殷勤下,那时对一切茫然无知的韩非还真是过了几天滋润的小日子,甚至有一次还吃到了涂满酱汁的肉排。
让他还曾经感叹过,虽然这个女人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心肠还不错。
但是韩非虽然偶尔单纯,可是他并不傻,工友们望向他时透着怜悯的目光。
食物明显的差别,当他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之后,玛丽随即翻脸,露出本来面目,他的近况就每日愈下,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要不也不会可怜到去抢工友的食物。
说来也奇怪,想起那个抠门的老女人,韩非心中原本苦苦抑制住的咬人欲望,竟然瞬间如潮水般退却,可见她那震撼的威力,对吸血鬼同样有效。
既然已经不再有咬人的欲望,那还呆在这个比狗舔过的盘子还干净的地方做什么,喝风吗?
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再过不久还要干活呢!韩非摇摇头向回走去,那忽然消失的咬人欲望,让他感觉这一切,好像只是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月色下,一个埋在石砾中,在黑暗中闪着光芒,并且他还很熟悉的小物件,映入韩非的眼帘,如果不是在黑暗中低头走路,还真发现不了。
看着这个小物件,韩非如同一只偷吃的小猫,嘿嘿的坏笑起来。
这是一面小银镜,至于它的主人,当然是这矿山上唯一一个女人的。
玛丽对它相当的宝贝,每日都爱不释手的拿在手里,今天却不知怎么会遗留在这。
“让你对我不好!嘿嘿!让你恶心我们!”韩非捡起地上的小镜子,想到那个讨厌的老女人,丢失镜子之后焦急的模样,脸上嘿嘿的坏笑越演越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个小镜子,看样子就知道蛮值钱,以后你就跟我姓韩了!
人类拿到镜子总会有意无意的照一下,这一点是天性,无论是男人女人都是一样。
当韩非轻飘飘的翻开银镜的小盖,镜子中所映射的画面,却不是那一张熟悉的脸。
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微微有些发黄的皮肤,不知在何时变为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
灵动的眼睛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芒,如花生米大小的瞳孔,泛着恍如让光芒都会深深陷入的幽深黑色。
微厚的嘴唇有些发鼓,两颗尖锐可爱的小虎牙,从唇缝中探出脑袋,像是在告诉韩非,它们等待的有多么焦急。
如果之前的二十年不是在做梦的话,那自己应该没有这么一对玩意!自己也绝不是张这个样子。
早已被自己这幅恐怖的尊荣惊呆的韩非,甚至没有注意手中银镜的滑落。
“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镜子滑落地面乓啷啷的碎裂声,让被自己吓傻的韩非稍微缓过点神。
想到刚才眼前的一切,不禁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