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天昊为这个问题沉思烦恼的时候,变数又起。原本浮动在他身前,书写着无极秘典功法的那堵字幕光墙开始不断的颤动扭曲起来,然后那些小字便如同受了什么吸引一样,迅速的往光墙中间凝聚,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你总算是来了……”
而后一个略显飘渺的苍老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响起,不同于之前召唤着楚天昊的那种虚无的心音,这一次,那声音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楚天昊四下看了一遍,并没看见有什么人或物,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些文字不断聚集的地方,疑惑地问了一句:“是谁,谁在说话,你是跟我说话的么?”
那飘渺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谁?在这里等得太久,我都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
这一次,楚天昊听得明白真切,那声音,正是从那不断聚集的光团中发出的,所以,他不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光团,生怕遗漏了什么似的。
片刻,那文字的光团聚集处爆发出比先前更加璀璨耀目的紫色光芒,而后,光芒消散,一个身长如孩童般的紫袍老者,出现在了楚天昊的面前。只见他轻飘飘地浮于空中,须发皆白,长长的胡须垂到胸口,面上虽有皱纹,却不失红润,双眼目光深邃有神,而此刻,那老者正含笑打量着他。片刻后,略带赞许地说:“我们终于见面了!”
楚天昊也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奇怪老者,问道:“前辈,你认识我?”
老者一笑道:“谈不上认识,只是,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楚天昊一怔,心道,“这老头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哪有见个人就这般瞎认的,”只是,他嘴上自然是不能这般说的,问道:“那不知前辈高名上姓,等小子又有何事?”
老者一笑:“在这地方呆了太久,原来的名字我早就忘了,你就叫我书魔好了”,说到一半,他突然‘咦’了一声,皱眉问道,“你怎么伤得这个样子?”
楚天昊感觉那书魔老者的念力从自己身上扫过,而后听他说道:“你本命元神中所含精元,竟然和一道游魂相差无几,如此看来,你只是重伤之下灵力难支,致使元神如同无根的浮萍般难以稳固,从而与肉身分离,并在其他外力缘故之下,元神才被带到这里的吧?”
楚天昊心中一惊,心想这老者眼光竟是如此毒辣,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来到这里,而在这老者说来竟好像是亲眼所见一般,不由得恭敬道:“是,前辈所言丝毫不差,晚辈只记得自己迷糊中被一股巨大吸力卷入,待意识恢复,便已经在这个地方了,敢问前辈,这是什么地方,而我为什么会被带到这个地方来?”
书魔老者道;“这里原本是一个被封印的特殊空间,本身具有吸啜天地能量的特性,而你身体因受你体内的魔气侵蚀,已近油尽灯枯,使你肉身不能供给元神足够精元,致使你元神开始有游离出体之态,而后,恰被这片空间吸啜进来。所以,你便在这里了。”
楚天昊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道:“谢前辈解晚辈心中疑惑,前辈说晚辈元神与肉身分离,那意思是不是说我还没死?”
书魔老者白了他一眼,大有如此看来你还挺高兴的之意,道:“是还没死,不过离死也不远了,等你元神与身体一旦彻底分离,也就是你真正死掉的时候了。”
楚天昊一怔,不过,他先前元神离体时已经从父亲口中了解到自己的状况相当糟糕,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不算太意外,而此刻,既然确切的证实了自己并没有死,对于他而言,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吧。
“小子,你刚刚可是在想用我来救你小命?”书魔老者突然问道。
楚天昊一呆:“啊?我……以你,不知前辈此话何意?”
书魔老者呵呵一笑:“我乃书之魂,而你刚刚所看到的无极秘典,便是我所幻化,那,你想用秘典功法,不就是以我吗。”
楚天昊恍然:“小子只是一时念想,并不知道可行否,并且前辈该是魔道中事物,小子也只怕多有不便……”
“呸,什么,魔道?小子你倒说得你似乎……”书魔老者啐了一口,本正欲数落他一番,可突然间鼻子一皱,轻轻一嗅,疑惑道,“奇怪,这感觉应该不会错,可是你身上气息为什么……”他说到一半,竟是自顾自地摸着下巴沉思去了,全然不管面前的楚天昊。
楚天昊也大是不解,叫了声:“前辈,你说我怎么……?”
楚天昊话没说完,突然感觉有一股力量从自己心间扫过,而自己,在那奇异力量之下,竟似是透明一般,心间一切,也似乎尽数展露在那力量的扫视之下。楚天昊连忙调集所剩不多的元力与之对抗,面有怒色,提高声调道:“前辈!你!”
书魔老者却不理他,兀自点头自语道:“原来如此。”
而后,他抬起头,对楚天昊道:“小子,用不着对我吼吼嚷嚷的,我这么做,不会害你!”
楚天昊冷冷一哼,薄怒道:“不会害我!未经人同意而窥探他人心事,前辈不觉过分?”
只是书魔老者对于他的怒意却全然不在意,只平静的道:“小子,我并不想多解释什么,而你,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剩给你来听我的许多解释,这些,你以后自会明白。小子,我只问你,你怕死么?”
楚天昊一怔,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呆了一下,而后语气虽依旧略带冰冷,但还是答道:“我父亲常说,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无所畏惧,若可死得其所,死又有何惧!”
书魔老者轻轻抚掌,赞许道:“哈哈,说的好,那我再问你,你想死吗?”
楚天昊答道:“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能活着,谁又愿意无谓地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