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了最后一口药,暮文很自然的退开些许,却见明心眸中精光一闪,接着张开双臂,瞬间搂住他的脖子,闭上双眼毫不犹豫的献上了一个凌氏熊吻。
明心对暮文的唇似乎极有兴趣,柔软又细腻触感让她流连忘返,吮吸斯磨了良久差一点就忘了自己的初衷。
凭着尚存的一丝理智,明心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然而,却没有看到她想要的结果。
温润如水的清眸盛着浓浓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里竟无分毫的情动。
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她想让他欲罢不能的,怎么好像她都不能自持然了,在他身上却没有一丝效果?难道她又上当了?还是,她方式错了?
明心偏头移开几寸:“你不喜欢?”
薄唇微微红肿,此时晶莹光泽,渐渐划出一抹优美的弧线:“喜欢。”
“难道……不是这样?”喜欢还如此镇定从容?明心大惑。
黑眸升起一抹异样的幽光:“是,又不是。”
明心撤了禁锢暮文的双手,慢慢向后靠去,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喃喃:“奇怪,以前就这样呀……”
“以前?”低柔好听的声音少了一分笑意,多了一成,危险。
“咦?我刚刚有说以前吗?”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谁不会。
暮文和善一笑,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起身向西面走去。
明心冲着他背影得意一笑,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却见暮文将药碗顺手搁在桌面,返身悠悠的走了回来。
他一边行来一边淡淡笑着,那笑容很美很美却又含着丝丝怪异,让明心觉得既是春暖花开,又有点惊心动魄。
到了床边,他却没有坐下,伸手轻轻抚上明心的双目,接着俯身霸道的覆上了明心的唇。
方一触碰,明心就感觉出了这个吻与之前的大不相同,暮文的吻根本不是简单的斯磨,而是完完全全的攻城略地。温热的舌尖果断的撬开了她的皓齿,巧妙的寻到了她的舌,甜腻的缠绵,共舞。
吻,越来越深,四臂随之收拢。呼吸,逐渐急促,炙热的可以融化一切。
明心的思绪慢慢飘远,她感觉自己似乎置身于云海之中,轻飘飘软绵绵的云朵将她团团包裹,周遭还闪烁着五彩斑斓的星光。惬意,唯美,叫人欲罢不能……
“一样吗?”
漫长的一吻结束,明心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便听到了淡然的声音轻轻问道。
明心虽然没太明白暮文问什么,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暮文唇角勾笑,清逸的面容出现了一个小孩子打架后胜利的笑容。然后他心满意足的悠然转身,竟就不再理会明心,自顾自的煮茶看书。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二人皆没有一句交谈。
这时,床上躺着干瞪眼的明心突然起来,随意穿起鞋子不及披衣便向外走去。
“你去哪?”原本悠闲的某人,三步并两步就拉住了明心。
“要你管?”明心甩掉胳膊上的手却没成功。又有点奇怪自己内伤恢复的是不是太快了,起来后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暮文不由分说将明心又抱回床上:“伤没好,不许乱跑。”
“我觉得好了就好了,放开我!”到了床上,暮文拉着明心的手腕,看起来没用力气,明心依旧挣脱不掉。
暮文眯了眯双眸,淡淡道:“好没好,我说了算。”
“你!”明心气急:“你想要我死直说。”
暮文微微一笑:“你若死了,扬州的食肆都要歇业了,似乎不大好。”
“管他们好不好,我要憋死了!”明心起身,张嘴就欲咬那只禁锢她的手。
暮文也不闪不避:“慢慢咬,不急。”
“你……”明心眉头打结,气的胸中闷堵了起来,按着前心怒道:“简直不可理喻!”
暮文笑容一顿,连忙将明心拥入怀中,上下顺着她的背心温柔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可理喻,乖,不生气了。小心牵动内伤。”
明心一把推开,小脸涨红:“真要憋死了啊!快,快放开啊……出恭!我要出恭!!”
接下来的十几日,暮文除了二人沐浴如厕,几乎时时刻刻都守在明心身边。明心一人独霸着暮文的卧床,而暮文则睡在软榻上,二人现下如糖似蜜反而没有像以前那般同床而眠。
过了三日,暮文就允许明心下床活动了,只是依旧不让她出门。
平日,暮文若处理一些文书之时,明心就乖乖的在一旁看着各种传记。看到有趣的地方,她常常喜欢和他分享,暮文总能一边快速的翻阅着文书,一边认真的听着她的每一个字,并不时讲讲自己的观点。
处理完文书,暮文或教明心下棋,或让她猜文书上的密语玩,或讲一些奇闻异事,或伙同明心一起寻止水开心……总之,明心整日闷在觅阳园里竟不觉得有什么无聊,反而幸福安逸。
云泉每日也会过来看看她,只不过略聊两句,确认她身体恢复不错后就回去了,从不肯多呆。最奇怪的是桓蜜,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过来找暮文,不过明心自问,她现在最怕见到的,也就是桓蜜了。
每日两次喝药,成了明心最期待的事情,她绝不错过任何一个和他亲密的机会,而且每次她都要缠着他许久才肯罢休。随着深吻次数的增加,明心终于成功找到了暮文双眸里时常一闪而过的****,只是他克制的很好,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就是无迹可寻。
这日,暮文身着青衣推门而入,竟也是玉树凌风,隽秀非凡,歪在榻边的明心看着又是一呆。这些日子他穿什么果真都由她说了算,可没想到,任何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掩盖不了他那从容不迫,高洁淡雅的气质。都是一般的好看,又有着不同的感觉,明心觉得,当初她这个要求倒真是蛮有趣的一件事。
暮文手里端着药,刚送到自己嘴边,却被明心稳稳抢过。明心端起碗一口气便大口大口的喝完,然后伸手到暮文面前:“快,蜜饯。”
暮文动作有点迟钝的拿了蜜饯塞到明心口中,目光停在空碗半晌,才端起碗放回桌上,再次疑惑的望着明心,却见她捧着一个传记津津有味的瞧着。
接下来,一连几日,明心都自己乖乖的喝完药,不再麻烦暮文。二人每日数次的缠绵激吻居然荡然无存。
明心虽然心里痒痒的要命,喝药喝的肝胆俱裂,却强自忍耐。
哼!暮文,你不是喜欢算计吗?那我也来个欲擒故纵!若不是因为喝药,你就真的不愿和我亲密吗?
可是,四天、七天、九天……
暮文,依然不为所动。明心只能一边等待一边暗中生着闷气,再也没有主动出击。
就这样,明心在觅阳园呆了快一个月,才被暮文确认身体完全康复放了出来。
搬出觅阳园那日,明心还未来得及开口问暮文是否可以出府,却见暮文一脸笑意对她道:“好些日子不曾出去,想购置件东西,明日你陪我逛逛可好?”
“你让我回我的园子,我就陪你。”明明有地方,暮文非让她和云泉住,明心很不爽,难道他想云泉盯着她吗?
“哦……那我独自出去了。你慢慢收拾。”暮文遗憾一笑,转身就欲离开。
明心无奈,碎步连忙赶上,拉着暮文的胳膊急道:“陪你,陪你还不成吗!”
暮文挑挑眉,不置可否,继续前行。
明心悲哀的怀疑前些日子,她是不是又在做梦?
那个事事都妥协的暮文,那个和她缠绵悱恻的暮文,那个在意她每一句话的暮文,都去了哪里了???
她是不是该考虑,再伤一次?
啊……不要,黑呼呼的药汤比暮文更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