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逸突然朝凌卿羽妩媚一笑,没错,这笑容在他脸上那就是各种妖娆各种妩媚,桃花眼里风韵十足,简直就是祸国殃民啊!卿羽彻底震住了,她自认为对美色还算是有点定力,可这男子太,诱人了……
“小心心,是不是很好看?”声音一样蛊惑人心。
“很好看。”凌卿羽无意识的实事求是。
“那我是不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呢?”
“嗯,好像是的。”
好一会儿,凌卿羽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禁愤愤,桓逸自己就生了一张雌雄莫辩的妖孽容貌,竟有脸说暮文,就这笑容都不知道勾走多少少女芳心。对着桓逸怒瞪:“喂,你是狐狸精吗,还会媚术?”
言毕凌卿羽怒然转身,桓逸疾步走到凌卿羽身侧,摇着凌卿羽的衣袖,一脸委屈就差梨花带雨:“小心心,人家哪里懂媚术啊,你不要误会人家吗!”
凌卿羽一阵恶寒,甩了袖子,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
“哎呀,小心心你嫌弃我比你长得好看,所以不理我吗?”
“小心心你真的好小心眼啊……嫉妒我你可以说出来啊……”
“小心心刚刚还不是问暮文到底长什么样子吗,你对我笑一个,我就说给你呗……”
“小心心,真不理我了,好伤心啊……”
“小心心……”
“……”
对于桓逸一路的骚/包行为,凌卿羽懒得理睬。到了桓逸所说的小镇子时,已经近子时。镇子唯一的客栈早已打烊。
桓逸指了指围墙:“小心心能翻过去吗?要不要我抱你过去呢?我可是很乐意的。”
一路行来,凌卿羽对桓逸已经完全免疫,点点头表示小意思。桓逸这次倒干脆,不再多言飞身跳了过去,凌卿羽紧跟其后,随着桓逸来到一个普通的客房。
“这间我先前就订好了,小心心放心住吧。”桓逸又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袱:“这里有衣服和银两,应该够用了,那个吧,就是衣服不是女子的,哎呀,当时我没搞清楚,小心心别生气哈。”
桓逸不在江南,出现在京城以北,今日还救了她,看这东西显然早已准备,无处不透着蹊跷。而且身为小王爷,皇帝没有召见,是不能随便进京的,那么他并非来京城。凌卿羽一脸疑惑的望着桓逸。
桓逸嘿嘿一笑,笑的相当心虚:“小心心,其实吧,这次你被劫到土匪窝,多多少少和我有点关系,具体原因吧,我真不能说。所以你不用谢我,如果你真的感激我啊,就千万千万别和暮文提起今日之事,好不好?”
桓逸不能说,凌卿羽也不愿刨根问底儿,而且桓逸的好意她能体会到,点点头幽幽道:“估计不会再见到他了,若真再见到,不提便是。”
“小心心你是舍不得我走吗?一脸的苦相?”桓逸稍稍低头,望着凌卿羽的双眸,笑的一脸好意:“要是舍不得,小爷可以舍命陪你睡几晚的,还可以任你蹂/躏哦……”
“噗嗤”凌卿羽终于轻轻笑了笑:“谢谢你,桓逸。你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不用管我了。”
“无论小心心信不信,小爷这次还真是来救你的。”桓逸笑着冲凌卿羽招了招手:“京城周边,小爷乱跑可是很危险滴,小心心~自己要保重哦,后会有期喽!不要太惦记我哦!”
看着桓逸仅一袭月白中衣消失在夜色中,凌卿羽再瞅瞅自己身上宽大及地的青衣,心下感动。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桓逸总归是好意救了她。
其实,凌卿羽今日心境委实不好,可被桓逸插科打诨一路转移了注意力。这会儿,她一个人静静呆着,那个淫笑的嘴脸就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脑中抹去。凌卿羽急急打开包袱,换了一身衣服,将换下的衣物狠狠的砸向窗外,刚扔完又跳出外面,捡回了桓逸的青衣回房叠好,放进包袱。
可是换好衣服,她仍觉得身上肮脏不堪,这大半夜喊人打水显然不可能,突然想到路上经过一条小河,拎上包袱匆匆飞身而去。
小河倒是十分清澈,可凌卿羽在水里泡了近一个时辰仍没有起身的打算,入秋后,天气渐凉,凌卿羽全然没有感到刺骨的冰冷,面上不知道是水花还是泪花,在月色下闪着微光,双眸呆滞的望着天际的一轮满月。
短短两日,就有不同的人怀着各自目的想控制她,虽然态度不同,初衷各异,但终究都不是她能轻易解决的。第一次她耍了小聪明,第二次多亏了桓逸。以后呢?她绝对不能永远只靠侥幸,当她失去了亲人的庇护,她竟是如此的不济。
凌卿羽将头狠狠的扎进了水中,耳朵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她就想平静的开心的过完余下的人生,为什么都不可以?是她奢望的太多?还是说这些都是她自私的报应?现在尉迟澄名义上已经娶了凌卿羽,她现在偷偷的回去,是不是就没那么多麻烦,那些人如何分辨是真是假?她就在尉迟澄身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抓住威胁于他,她也可以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这念头方一起,凌卿羽感觉自己再次陷入了两难。烦躁的起身穿好衣服,回了客栈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她逼迫着自己数着羊头,一头羊,两头养,三头……该死的,第三头为何就变成了暮文那张恒古不变的笑脸!
当时,她若决定跟着暮文,一定会很安全吧,不然尉迟澄也不会如此放心的把她交给暮文。暮文,他现在又到了哪里?
翌日,凌卿羽出了客栈犹豫了许久,终是往京城方向行去,无论如何,她要尽快见到尉迟澄,让他警惕那幕后之人的阴谋,至于接下来她该何去何从,她相信,尉迟澄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这次她十分小心,不再寻什么马车,而是在附近农户家用银两换了一匹老马,顺着官道前行。然而,看着既算熟悉又陌生的几人,凌卿羽知道,这次,她跑不掉了。
说熟悉,自然是因为叶离师兄几人她已经见的不想再见,说不熟悉只因在官道上,六人皆是行走江湖的侠客打扮,凌卿羽也总算第一次看清了六人的真面目。
此刻,六人眼里满满的焦急和关心,偶有过客纷纷好奇驻足。
“小师弟啊,别任性了,师父出关了,快和我们回去吧。”说话的是叶离旁边的一个面相忠厚的青年。
“就是啊,小师弟,平日不缺吃不短衣的,你还四处乱跑,师傅又最疼你,他老人家知道你离开现下很伤心啊。”另一个和叶离差不多年纪的接着道。
“你从小孤苦伶仃,都是师傅把你带大,怎么也去看看师傅吧,他老人家放心了,你再出来玩也可以。大师兄自会帮你说话。”大师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是啊,小哥还不下马同你师兄们回去吧。”一个骑驴的长者突然出声。围观的人们也纷纷点头,指责凌卿羽不懂事,不尊师无孝道。
凌卿羽无语望天,看看,如此冠冕堂皇,而且这一次,他们也绝对不会再让她吹笛引鹤,更何况,她的短笛也遗落在马车里,根本不曾带在身上。
无奈下马,凌卿羽乖乖的同六人离开了官道。六人的武艺远在凌卿羽之上,所以只要她不耍花样,六人并不担心她逃跑,是以,对她还算客气,并不特别拘束她。
“叶大哥,我们是要去哪里?”凌卿羽试探着问叶离。
现了真容,凌卿羽才知道叶离竟是个相貌清秀双目纯净的弱冠青年,在她看来,六人里面也就叶离最无害。
“小师弟!”最前面的大师兄突然转头,凌厉的目光直射而来:“明心姑娘,你以为我们还会对你掉以轻心吗?”
叶离有点抱歉的看了一眼凌卿羽,默默的走在凌卿羽身后。凌卿羽对着大师兄撇撇嘴,不再出声,这个大师兄无疑是最麻烦的人。
一行人走了大半日,由于大师兄带的路都比较偏僻,所以风景倒是很好看,凌卿羽一会摘上一束野花把玩,一会对着山景泛着花痴,一会又要去溪边捉小鱼……不过每次都被大师兄冷脸催促,劝她少费心思。
日头渐西,凌卿羽心中也越来越不安。不一会,巨大的水声引起了凌卿羽的注意。
凌卿羽好奇的顺着声音跑了过去,只见身侧宽宽的河流突然急速下落,探身一看,哇,这下面竟然是瀑布!真的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啊!
也许,在谷中观看,更加雄伟壮丽吧,念头一起,凌卿羽突然躬身,背手摸向了靴子。
“你又想做什么?”大师兄很快朝凌卿羽走去,厉声喝道。
凌卿羽飞快的起身,此刻,手里竟多了一把轻薄的匕首,大声道:“别过来,不然我马上死在你们面前,如果我是个死人,看你们如何再要挟尉迟澄?”
大师兄冷笑一声,置之不理,仍然缓缓向凌卿羽一步一步行去,其余五人很默契的成半包围状,逐渐缩小着圈子。
凌卿羽唇角一勾,双眸亦是弯了弯,接着迅速将匕首逼向自己的脖子:“各位好师兄,你们真以为我不敢死吗?”
大师兄再一次冷笑,非常确信凌卿羽不会轻生,继续向前迈了一步:“明心姑娘放心,若你死了,我们师兄几个一定会给你收尸的。”
“好,那我成全你们!各位好师兄,来生再见。”
凌卿羽立在河边,一手抚着锁骨,另一手抬起匕首,迅猛的向自己脖子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