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白在答应老道后,老道大笑的点了点头,一挥衣袖,随后大步跨出,带着秋少白消失在片山林里,只留下朗朗笑声。
下午三分,阳光的温度已经在夕阳的压迫下,逐渐降下。老道站在一座草屋前,看着秋少白微微沉吟道:“你和为师暂且在这住下,这段时间我也方便前去那里查探。”
“是!师父。”草屋很简陋,但是不影响秋少白的心情,在夕阳的照射下,秋少白使劲点了点头,心情微微有些激动。
之前老道只是一挥衣袖,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就来到这里。这简直就是村长口中所说真正的神仙啊!
“为师法号‘道然子’,至于名字对我来说早已经舍去了。你是我第三个弟子,三对我来说是个终数。有一必有二,而事却不过三,所以你也将会是我最后一个弟子。”
道然子看着秋少白激动的眼睛,垂下眼帘,说道:“你也不需如此激动,因为我并不教你神功和法术。”
秋少白表情一僵,愣愣的说道:“那我学什么呢……”
道然子说道:“我第一个弟子根骨属你们三个最差,但是道心坚定,悟性极高,我传他无上大道与神功。我第二个弟子,根骨不弱,但是体质欠缺,我替他铸成绝世法身,磨练他的元神。”
秋少白眼巴巴的望着道然子,期待着下句。
道然子盯瞥了他一眼,说道:“至于你……根骨是你们三个中最好,体质也是让人惊叹,灵魂的本质更是没话说。可以说你简直就是上苍之子,根本不可能为凡人所生……”
“原本我教你师兄们一切所学的,也许会把你打造成最强的存在,但是终究只是你们三个中最强存在。所以我不教你这些,我只让你读书。”
“……”
师父……你在逗我吗,为何我最好,偏偏就让我读书……。
秋少白干咳了一声道:“师父啊,我明明都是各方面都很好,不学点正经的岂不是可惜了,而且师父是咋知道我各方面都很好的?”
“为师一探就知道了,而且你听到天道之音,灵魂竟然能够承受住,这足以看出你的本质强弱。”
“天道之音?这是什么东西。”秋少白疑惑道。
“你在镇子里,是否听到一个从天空里传来的声音?”
“对啊,似乎是……”秋少白张着嘴巴,想要模仿出那个声音,可是声音到了喉咙里却艰难的发不出来。
道然子捻着胡须说道:“别费力了,这就是天道之音,上天的大道之声,你根本发不出来的。即便是经过万年的轮回,也不是凡人能够听到的。”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就读书吧,总要学点实际的东西吧。”秋少白大声抗议。
道然子沉默的着,手中忽然拿出一个酒壶,默默地喝了一口。
秋少白看到道然子身影变得有些萧瑟,心中一动问道:“那我那两个师兄呢?”
“唉……为师第一个弟子,道心坚定但是却为了追寻大道,斩断红尘,对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漠不关心冷漠。第二个弟子更是堕入了邪道,我早与他断绝了师徒关系。”
“这世间的一切我都保持着道法自然的心态,唯独他俩是我这一生中最失败,最为懊悔的两件事。”
秋少白低下头说道:“所以师父你不想再传法了,只是让我读书吗?”
道然子看着秋少白说道:“这个只是其一,更为主要的是即便教了你,你也只是在走我的路,很难超越我。”
“你那两个师兄仿了我的道,即便日后再强终究也只是第二个我,我可不想让你走上这条路。”
秋少白眉头皱成了一团,挠挠头似乎还想说什么。
道然子瞟了他一眼,干咳了一声说道:“不要想太多了,我说的这些你现在还无法理解,日后你自然会知道为师的用心良苦。”
秋少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是内心中总有种隐隐不对劲的感觉。
道然子嘿嘿一笑,带着秋少白走进了草屋里,从衣袖间拿出一本书扔给秋少白。
“先看完这本书,然后再给你别的。”道然子说完扔下秋少白转身就走了。
秋少白愣在那愣着,半天忽然反应过来大喊道:“师父,给我吃的啊!”
……
这书编制的很普通,书本上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纸张上更没有神奇的特点。秋少白一开始拿起这书,第一反应不是看,而是对着它又啃又折。
以秋少白的人生观念来看,神仙给出的书岂是“书”,这些都是宝贝。可惜这几本书在秋少白手中翻来翻去,甚至在撕咬了半天,终于让秋少白大失所望。
书里面的内容更是让秋少白淡然无趣,都是些道理上的阐述,更有的是些对各种事物的理解,言语晦涩,秋少白每读一句都要思索半天,即便如此,也理解不了书中的内容。
在看完十几页后,秋少白终于无力的躺在地上,眼睛昏沉沉的,手中的书像是垃圾一样,随手扔在了地上。
在秋少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吊在了一棵树上,而自己何时被吊着的竟然一概不知。地上残留着一团黑发,一阵微风吹来,秋少白头皮一阵清凉。
秋少白差点大哭:“我的头发!”
道然子从他背后蓦然出现,看着他被吊着的身躯说道:“醒啦,我看你看书蛮累的,为师正好有些东西需要验证一下,顺便帮你修炼一下身体。”
“师父,弟子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吊着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剃了我的头发。您不是说了只是让我读书,修炼身体啥的就不劳烦您了。”秋少白顿然醒悟,肯定是道然子看到他看书睡着了,准备给他一个惩罚。
道然子看到秋少白惊恐的目光,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乖徒弟,读书当然对你是最重要的,但是不能死读书是不,为师帮你修炼体魄。你不是想要修炼吗!这次就是好机会,要把握住啊。”
“不不!师父,弟子刚刚读书感悟甚多,得需要现在巩固一番……师父您拿针干嘛……”
“啊!!!”
夕阳下,树林里传来了一阵阵痛苦的嚎叫声,完全可以用凄惨去形容。偶尔冒出头的生物在这凄厉的声音下,缩回了好奇的身躯。
……
道然子站在树下,手里拿着闪烁着金色的细针,对照着一本书,不停的刺入秋少白的身体里。有时候矗立在那,思忖着位置的对错。而秋少白则每在被刺入的同时,从喉咙里释放出肉体上的痛苦。
不知为何,细针每刺入身体里所带来的痛苦,连同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可偏偏大脑却很清醒,让秋少白痛到最后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道然子看着全身扎满金针的秋少白,满意的点了点头。而秋少白终于在道然子刺入最后一个金针的时候,晕了过去。
“小子,你的身体可是千古罕见,但是我却有些看不懂。我不敢教你什么,但是凭着我残留的记忆,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道然子叹了一口气,拍拍手转身走进了屋里。
一阵微凉的清风拂过秋少白的脸庞,秋少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眯起了眼睛。
“身上怎么还有这些针啊!”
秋少白艰难的低下头,看到身上在阳光下闪烁着莹莹的金针,顿时毛就炸起来了。
“师父!师父!放我下来吧,弟子再也不敢了!”秋少白凄惨的叫了起来。
“吵什么吵,为师这不是来了吗。”道然子走到秋少白面前不耐烦的打断道。
“睡了三天,你终于醒了啊。”道然子说道。
秋少白吃惊道:“三天!我睡了三天,师父您不能这样对我啊,您这样做会让我大脑充血的。”
道然子冷笑说了一声:“你以后可敢偷懒?”
秋少白表情瞬间严肃看着道然子,义正言辞的说道:“弟子不敢,若有下次但求师父责罚,师父……可否拔个针先。”
道然子一挥手,秋少白身上的针全部消失。“砰”的一声,秋少白从树上掉了下来。
秋少白揉着屁股可怜兮兮的看着道然子说道:“师父,那书我都看不懂的,看半天也不知道看了啥。”
“废话,你以为你看到都是啥,为师给你的都是仙经,岂是凡人可以看懂的。你要多读几遍,直到背下来才行。正所谓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就是这个道理。”
“师父,你确定你没坑我?”秋少白迟疑的问道。
道然子大怒:“小子,你还敢质疑你师父,你还想被扎几针,是吧!”
秋少白转身就跑向草屋。
“等下!”
道然子一步跨到秋少白面前,拦住了秋少白的路,手里拿着一本书,表情严肃的问道:“这本书你从何而来?”
那本书正是老叶曾经交给秋少白的古法,老叶家乡的人,最原始的修炼古法,不知从哪个年代出现。
秋少白在拿到这本书后,一直放在自己的衣服里夹着,当初在礼县的时候,他曾多次翻阅过。不过因为礼县突发的状况,使得他至今为止忘记这本书的存在。
没想到道然子扒光他衣服后,竟然找到了这本书。
“这是我爹给我的,是他家乡那边的东西。”秋少白倒也不想隐瞒什么。
道然子手掌不停的掂量这本书,暗暗想道:“纵观了这小子大部分记忆,看来还是忽略了部分。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种书。”
“小子,这本书好好留着,我不教你什么具体的修炼方法,但是这本书可以教你。”
道然子将老叶留下的古法扔给了秋少白,秋少白接过后大喜,没想到自己老爹给的这个东西,竟然这么了得。
“还不快去读书!”道然子喝道。
“就去,就去。”秋少白一溜小跑回到屋内。
道然子看着秋少白狼狈的背影笑了一下,随后眉头皱起,转过身看着天空,面色露出一丝凝重:“没想到来的那么早,时间不多了啊……”
秋少白回到草屋,从早上到晚上基本上不停的看着里面记述的内容,秋少白很惊异这些书的内容。因为按照他本来的记忆力,背下这些书完全绰绰有余。
小的时候老叶教他们读书写字,所有的东西秋少白只是看一遍,他便能不会忘记,当时老叶一度可惜村里没有良好的教育条件。
然而在读这些书的时候,每次看到新的内容后,秋少白再次回忆之前所背下的内容,只能零星的记得几个字,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想不起来。
这让秋少白大为苦恼,对着这些句子反复的背诵,直至能够记下每个句子中所有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