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阳暖融融的从窗子挥洒入卧室,云锦头疼欲裂,犹如宿醉般浑身散了架似的酸痛难当。
刚刚睁开眼睛,她并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能记起昨夜的疯狂。待胀痛从下体潮水般一波波的袭来,她猛地惊醒,这不是自己的家,不是自己的卧室,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接着,昨夜的记忆被唤醒,刹那间羞愧、绝望、气苦、愤恨等等诸般情绪一股脑的迸发出来。云锦的温婉与矜持、高贵与淡雅通统被羞愤所吞没,她以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高速度穿好衣服下床,她大步冲到卧室门口还没开门,曾珏端着早餐推开房门站在门口。
云锦无法面对他,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曾珏肯定已经被她的目光给碎尸万段了。
曾珏觉得是有些对不起云锦,不过,他爱她是真心的,娶她也是必须的,他并不知道云锦是来自千年前的灵魂,她从骨子里所接受的教育是三从四德,是根本无法接受婚前性爱的。在曾珏看来男欢女爱犹如吃饭睡觉一样再正常不过。可对云锦来说却是洪水猛兽。
曾珏的欠疚瞬间便被幸福所取代。云锦的心却沉入伤痛的谷底无法自拔。
曾珏软语叫云锦吃早餐。云锦泪如雨下打翻了他手中的托盘,疯狂的冲了出去。
曾珏见云锦情绪激动得超出他的想象,吓得赶紧追了出去。在小区的南门出口,曾珏终于追上了边跑边哭的云锦。他拉住云锦,单膝跪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在云锦面前打开,诚恳地求道:“云锦,我爱你,嫁给我吧!这只钻戒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久了,自从见你第一面,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无法自拔。这只钻戒是我自己挑的,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一款你喜欢的。你是我这一生第一个爱上的女孩子,也是最后一个,我保证这辈子爱你到老,给你幸福!答应我好吗?云锦?”
云锦在王府时,无论遇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和压迫,都能一笑置之,心平气和的接受现实,只求能够平静的活下去。
这次她却再也不能容忍,这件事儿让她感到深深的耻辱和极度的自贱。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曾珏,狠狠地打掉那个首饰盒,挣脱他的拉扯,继续狂奔。
曾珏拾起钻戒揣在裤兜里,继续狂追。追了有半个小时,曾珏感到气不够使,呼吸困难,肺都要炸了似的。可是,看看前面的云锦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云锦跑到江桥上,一眼望不尽的滔滔江水,脑海中忽然浮出沉在王府弃园中的湖水里那种感觉,那是听到死神呼唤的感觉。她好象需要这滔滔江水来洗刷自己肮脏的身体。她挂着泪水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告诉她:“去吧,你的归宿终将是这汪清水,它会让你变得一如来时般洁净美好!”
曾珏是亲眼看着云锦纵身跳入江中的,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他根本做梦都想不到当今社会还会有这样重视贞操的女孩子,而且是在他已经诚恳求婚的情况下。也来不及想太多,曾珏跟着跃入江中,他不能让她就这么死去,那样他也会活不下去的。曾珏水性很好,很快就从云锦身后抱住她,把她的头托出江面。云锦剧烈的咳嗽着,曾珏拼了命的把云锦从江中救到江岸上。
曾珏是医生,急救措施熟得很。很快云锦便吐了几口江水醒了过来。
曾珏用力地把云锦抱在怀里,象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他害怕失去她,直到看到她醒过来,他的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曾珏从小被人歧视,性格偏激而执拗,他从小就很少哭,他认为哭是最没出息的表现,可这次却抱着云锦哭得泪流满面。
曾珏哽咽着说道:“云锦,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我哪里不如傅去非?长相、学识、学历、工作哪一样不如他?不论你们俩个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他放弃了你,我不会放弃你,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不会放弃你!我是那么爱你,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天天都想见到你,哪怕一时一刻看不到你,我就丢了魂儿一样。我无法正常工作,手术都做不下去。为了能天天有时间接送你,我主动放弃科主任,到医学院去教课。我爱你爱得都快发疯了,你怎么就视而不见?你好狠的心哪!昨天晚上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实在是陷入情网不能自拔,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求求你,你千万别再做傻事,即使你不为我,你也得为你爸妈好好的活着。你想想看,你要是死了,你爸爸瘫痪,你妈妈心脏病也挺严重的,他们能受得了吗?你不是害死二位老人了吗?你答应我别再做傻事,好不好?”
曾珏开始说什么云锦都无动于衷,在他说到她爸爸瘫痪,她妈妈心脏病严重时,云锦终于有了反应。她轻轻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曾珏脸上挂着泪,却高兴地笑起来,他不放心地说道:“这才乖,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你发誓不再做傻事,好好活着。”
云锦声如蚊蚋吐出几个字:“我发誓我会好好活着。”
曾珏试着跟云锦商量:“云锦,你昨天晚上一夜没回去,你爸妈一定挺着急的,你这副样子回家,他们肯定会担心,盘问你你又不好回答,不如你先跟我回我家,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就跟他们说我们俩个出去旅旅游,散散心,明天就回家行不行?我再给你公司打电话替你请假好不好?今天我也不上班,我什么也不干就陪着你,你要是气不过,你就狠狠地打我一顿行吗?”
云锦哭得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确实不敢回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但又害怕曾珏再对她行为不轨。
曾珏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连忙举起手发誓:“我发誓我决不再碰你一根手指头。我要是再对不起你,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曾珏的家,云锦就开始发烧,意识不清。曾珏喂她吃了退烧药,又给她熬了皮蛋瘦肉粥,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
云锦的烧终于退了,沉沉睡去。曾珏一夜没合眼,此时也困得实在不行了,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没睡一会儿呢,门铃着乍然响起,吓得曾珏打了个激灵,云锦也被震醒了。
门外站着的是头发染得跟金毛狮王似的秦晋。上身黑色T恤,下身穿了件韩版的裤裆都到了膝盖的裤子,口中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的站在那儿,一条腿还不停地抖着。
曾珏厌恶地道:“你这头发又换色儿了?真稀客呀,夜猫子起这么早?你这么早来我这儿干什么?”
秦晋晃着鸡窝似的满头金发,道:“没什么,**不是我亲哥吗?我他妈咋就不能来你这儿?我爸和我妈商量着要认你呢。听说我爸要你到他公司里上班去呢。你什么意思?去不?哎,我他妈就奇了怪了,你说我爸对你好吧,那还有心可原,那老东西是你亲爹呀,可是我妈对你好,我就有那么一点点想不通了,你毕竟是那老东西和那个贱女人生的野种,我妈怎么不恨你呢?**挺神哪?是你还是我爸给我妈灌的迷魂汤啊?”
秦晋一边说一边把曾珏往旁边拨拉开,不请自进,大大咧咧地到处参观。在卧室看到云锦躺在床上,他一下子蹦起来,指着曾珏的鼻子骂道:“还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哈?你抢我爸,抢我爸的钱我能理解,你怎么还能抢我看中的妞儿呢?不是,你是不是故意的?凡是我的你都抢?我说那老东西怎么整天看着我,不他妈让我去骚扰这妞儿呢!原来是你,让你钻了空子了!**的还真是够会见缝插针的!你狠!**的是真够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