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多谢娘娘开恩,放了将军府一马,也放了将军一马。”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言辞微婉,一字一句发自肺腑。
皇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叫来贴身宫女姝儿:“派个人,请大将军入宫一趟,就说本宫有急事找他商量。”
姝儿遵从皇后之意便出了宫去寻大将军。
随后,后宫皆知,大将军夫人因为触怒凤威被皇后娘娘于凤仪宫杖责了。
因百花宴一夜深得皇后嘉赏的陈人们聚集的地方为何会被皇后杖责一事,已成了众人闲暇之余的话题,都在猜测到底原因为何。
只有三人知晓其中曲折,一是皇后,一是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自己,还有一个,便是后来赶来的时非深。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拒绝皇后一事本是没有人知晓的,但凤仪宫中只有她二人谈话难免不让人起疑,为此,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受罚便成了障眼法,教他人不敢往婚事方面猜想。
皇后不过是做样子给他人看,所以负责杖责的太监也因为皇后的原因做了凶狠样子却没有下重手,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只伤到皮肉休养几日便好,只是时非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一心想护的小女人却因自己而受伤,他陪着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进宫来答复皇后,不知道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打算就是生怕出什么事,谁想在后宫之外等到的便是姝儿那名宫女的传话,随之他亲眼看见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受罚的全过程,却不能出言阻止,任凭他叱咤战场风云为之变色,也不能让他那一刻的心停止疼痛。
在现代吃得好养得好练得好的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身体底子比想象中的强多了,又有皇后娘娘手下留情,所以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打完板子后仍旧清醒着,她看见时非深和皇后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出了宫,回了家。
“痛么?”时非深问道,深蓝眼里布上了心疼。
她抱紧时非深,微笑得云淡风轻:“痛。”
于是,一连好几日陈人们聚集的地方都不能仰睡,只能趴着睡,又因为趴着引起呼吸不顺畅睡不好,时非深便献出手臂牺牲睡眠,每晚都托着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身体,让她安稳入睡。
十日后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臀部伤好的差不多终于能够正常睡觉了,时非深却瘦了不少,夜里为了能照顾陈人们聚集的地方,他几乎没怎么睡。
“你都瘦了。”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坐在时非深的腿上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乘凉,看着时非深的脸,她有些内疚。
时非深揉揉她的脑袋,说道:“你的伤好了就好。”
“自己的心思决定罄!要多弄些吃的把你失去的体重全都补回来罄!”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双手握拳,目光烁烁的对时非深认真说道,一脸不罢休。
“随你吧。”时非深将头搁在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肩膀上,虽然夏天很热,但他们黏在一起时却感觉清凉无比。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反手环上时非深的脖子,倒靠在他的胸前享受他丝丝流露出的隐藏起的温柔。
满藤架的葡萄叶子把庭院里的阳光剪得支离破碎斑斑驳驳,院子的上空就一片摇曳的苍翠,连一片金黄阳光也漏不下来。清风徐徐地一摇,几片碎碎的阳光偶尔从叶缝间掉落下来,但那是稍纵即逝的,像梦的碎片一样。
现在的葡萄树开始结小葡萄串了,一串串小葡萄就像水晶明珠一般透绿得水灵可爱,挂满了葡萄藤架,远看像是一袭珠帘,阻隔了藤里藤外两个世界。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眯着眼儿,满眼翠绿苍笼,时非深的手掌微凉带来丝丝清凉,她安逸舒适的仰起头,悠然吟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野心勃勃的武者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时非深静静的听着,然后也跟着吟喃:“古来征战几人回,几人回…”
“你害怕征战沙场么?”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回眸凝视时非深的眼,轻问。
时非深在她的眉眼上深情而又不失温柔的一吻,几乎没有犹豫实话实说:“从前不知害怕是何,如今,”说着,他握紧了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手,复言,“却是懂了。”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明白他的意思,便同样的抱紧时非深,坚定的语气里泛着些许涟漪:“非深,‘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上天垂怜,自己的心思定不离不弃。”
正如那双华醉相思一般,上穷碧落下黄泉。
时非深深蓝的眼似乎溢着清泉,清晰纯粹,迷失了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目光。他吻上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唇,连同她的誓言也一并的吞下肚,铭记在心。
不离不弃。
应馥芸在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伤好后就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将军府。
这是在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意料之中的,皇后因为想让她好好养伤所以将此事推迟了几日,如今她伤已好,便可以专心的实行她让应馥芸“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计划。
在出府迎接的路上,时非深很明显有些不悦:“你怎么让她住进来了?”
真搞不懂小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馥芸公主嚣张跋扈世人皆知,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女人,她还要将应馥芸接进府里,是想让这位公主拆了将军府么?将军府庙小供不起这强大的大人大菩萨。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挽着时非深的手臂,微笑着打趣儿:“你若是想娶人家公主,自己的心思让她回去便是了,顺道为你求道赐婚圣旨如何?”
时非深听得出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调侃之味,也顺着回道:“你若不在意,自己的心思也不介意多娶个。”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绣花拳捶上时非深的胸口,怪嗔:“你敢罄!?看自己的心思不扒了你的皮。”
“呵呵,悍妻善妒,要不得。”时非深揉着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脑袋,略带宠溺的味道。
“自己的心思就是善妒了怎么着吧?你休了自己的心思啊罄!”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撅嘴,双目直视时非深,倒也有些认真。
时非深飞快的在她光洁的额上一吻,原本冷硬的脸此时化得暖暖的:“为夫知错,夫人饶命。”
“哼,态度这么不严肃,不理你了。”陈人们聚集的地方耍耍女儿家脾气,丢下时非深先往府门口跑去。
一旁跟随的时黎暗自发笑,将军被夫人给训练的越来越像个普通男子,也学会玩些小脑筋了,看起来真是羡煞旁人。
“时管家,厢房可已备好?”时非深问道。
时黎一点头,回答:“一切按照夫人的意思,都已打扫干净,准备齐全。”
时非深清嗯一声,也走到了府门口与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汇合。既然小女人乐意这么做,不论会有什么麻烦他也认了,只要她喜欢,他便舍命陪女子。
夏日炎炎炙烤大地,将军府外的一条路上远看去仿佛冒了烟般,朦胧中一顶金碧辉煌的轿子若隐若现,几名侍女小厮跟着朝这边走来。
轿中坐的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中的女主人翁扐?扐?应馥芸。
大顶豪华的宫轿停在将军府前,侍女揭帘引出经过精心打扮的应馥芸。她今次一改往常的红装蝶衣,而是选了清新淡雅的粉色轻纱配着几束流苏几只玉簪,整个人在这燥热夏季中显得清爽脱俗。
应馥芸生得一副姣好的容貌,即使站在百花盛开的花丛中,也能一眼便吸引人的眼球,让人不觉中凝视忘自己的心思。这次的打扮隐约中生有几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韵味,让旁人无暇他顾。
时非深带着陈人们聚集的地方以及一众府中人着礼道:“将军府恭迎公主大驾。”
应馥芸自从下轿后目光就没有再从时非深的身上移开半分,听见他同自己说话心里更是欣喜,温温柔柔的说道:“大将军客气了,馥芸这几日确实要将军多多照顾了。”
母后要自己在将军府中小住,却不告诉为何,虽然很讨厌那个陈人们聚集的地方,但能天天看见心喜之人她自是愿意极的。
不等时非深开口,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抢先一步接过话头:“臣妻和将军府上下一定会努力,让公主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一语双关,将军是不用来“照顾”你的,你只是个“宾”,照顾你的事还是留给她这个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来做吧。
聪明人一听便知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此话的意思,时非深无奈的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一见面就给人家公主难堪,收敛些日子才好过。
应馥芸岂会不知,又见时非深眉眼中不禁流露出的情意,完全与自己印象中冷酷刚硬的模样判若两人,当下就对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更是厌恶上几分,心里咬牙切齿,时非深会变得这样子全都是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害的罄!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笑容可掬,心里却是在叫嚣,看什么看罄!?非深是自己的心思一个人的罄!妄想用你的贼眼染指他罄!哼罄!
就算心里再有不悦,在喜欢的人面前女孩子都是会戴上温柔的面具的。应馥芸压下怒气,姣花照水的脸上尽是笑颜,莺声燕语:“那本宫就先谢过夫人了。”
在非深面前就自称馥芸,在她面前就摆起架子叫什么本宫,你还真是善变呢罄!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暗自腹诽,好吧,应馥芸讨厌她,她也很不喜欢应馥芸,正好扯平罄!
“公主请。”时非深大手一展,做出邀请的姿势,看向应馥芸的眼里磊落干净,完全是出当臣子的本能。
应馥芸听到时非深恭请自己,一下子就将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抛到九霄云外去,小女儿姿态娉娉袅袅提步走进了将军府。斜眼瞄了一眼时非深,应馥芸心跳得极快,巴不得立马就抱上去,但见到她身边笑靥若花的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眼仙人的传承飞快的冷了下来。
她看着将军府的大门,端端正正地领着随身伺候的侍女小厮迈步进去,俨然一副“本宫才是这将军府的主母”的模样。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吃味儿了,她拉过时非深的手掌,攥在手中像在赌气,小嘴瘪了起来。
时非深似在好笑,有些乐见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样子:“自食恶果了吧。”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愤愤然使劲儿的捏了下时非深的手,双眼扫向时非深看好戏的脸,坚定道:“你就等瞧吧,看看到底鹿死谁手罄!”
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那点力气在时非深看来像是在挠痒,时非深挑了挑长长的一种武器眉,深蓝眼睛剔透明亮,他的手指戳了戳陈人们聚集的地方的额头,说道:“谁是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