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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左面人生·小二篇

早上七点,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道大门,我站在高处看楼下芸芸众生,不禁深思,高考这根独木桥能否载下这一票又一票的修行者。难道寒窗苦读数十年等来一张入场券就这么难,难于登青天。我们则更像是僵尸一样,一波一波的从地下涌入,从不间断。我们没有思维,我们饿极了,当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吞食时,剩下的便只有末日的黄昏。

奥古斯都大帝在弥留之际,他唯一关注的只是爱情,而我却没有这么浪漫。我只想实现奶奶的愿望,去拿到那一纸烫金的文凭。为此我可以放下一切。包括爱情。

我愣在原地,竟一时没有看到帅强站在身后。“怎么,这几天还没有把风景看够?要不要我陪你在风雨桥上转一圈。”

“不不不,我在等人。”我连忙摆手拒绝他的好意,难道打那时候他就已经在观察我了?

“进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看他准备用手里的书打过来,我双手挡住头躲了进去。此时教室已近坐满了人。坐下后,苏洛洛刚想说些什么,见到帅强在门外,沉默了一会,只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当一个国家初步成立,往往只重视武力。”

“你是在说让我屈服于他的武力?还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反抗?你好隔岸观火?”我疑惑的望着苏洛洛。

“二者皆有吧,你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苏洛洛笑嘻嘻的说道。

“我玩不了文字游戏,你直说吧!”我对这种用脑子的事向来没有耐心。

“自悟,自悟!”苏洛洛悠哉回道,也许见我真的不耐烦了,又补充了一句:“听过屠夫的故事吗?”

我默默把语文书翻到中间页,我说我不知道她肯定又拿这件事取笑我,我若说知道,她又会像以前那样要我说出什么,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她,同时一个很疑惑的问题冒了出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帅强就用那副亮嗓下达口令:“学校规定7:30上早自习是吗?不,至少在我这不是。你们既然来了5班,你们的一切都将是我的。所以我规定6:00晨练,今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我若发现明天点名出操谁的没到,还有在外边瞎晃荡的,管不住自己嘴的等等现象。请相信我,我有方法。”

难道苏洛洛是在说帅强是屠夫?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帅强充其量只是一只闷骚的狐狸罢了。我若真的明天早上不去跑步,他又能拿我怎样?体罚我?笑话!这都什么年代了,学生现在个个都是伤不起的,跟我玩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

装模作样的翻页再翻页,这时苏洛洛把我胳膊捣了捣,然后递给了我一个本子。接过后才发现上面写着一排很整齐的字:“那个谁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她问的是项征,随口回到道:“你聪明,您老人家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这不是多此一举?”

苏洛洛一脸认真:“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他叫项征,记好了,西楚霸王项羽的N十代后人,国家二级散打运动员,横扫全国从来没有过败绩,无奈造化弄人,他延续了项羽的悲情命运……”看我说的滔滔不绝,苏洛洛开始不停的冲我挤眼睛。看来她也相信了项征的瞎吹。我这也算是完成了项征交代给我的光荣使命了吧。

等苏洛洛不再向我挤眉弄眼的,反倒转过头爬下,我感觉气氛有些不正常时,可是已近晚了。等我抬起头,我看见帅强正站在我面前,他怎么可以像个鬼一样,无处不在。我看见他手里高高举起的语文必修1,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请问,您两位老人家在谈论什么?”帅强俯身附耳过来。

我没看他什么眼神,或者说是装作不敢看他的眼睛。我需要在这里扮演一个好学生:“我们在讨论一只鸟的问题,鸟类缺乏维生素D和B,会引起神经末梢效应器反应变慢,继而会肌无力,然后会被不法逮捕。”

“是这样吗?苏洛洛?”帅强指向苏洛洛。

“是啊,是啊,现在候鸟都北飞了,途中却被无情的捕杀,制作成烧烤。我们在帮当地小动物保护协会的观察员查利解决鸟类缺乏维生素的问题。”苏洛洛遗憾说道。

“嗬,蛮有爱心的嘛,现在是特殊时期,不是你们爱心泛滥期。你还有你,早点从暑假中收回那颗野——心。鸟会鸟语学家管,你们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命运。还有这才八月,敢问那种鸟在北飞?”说完帅强便转身就走了。

待帅强走远后,苏洛洛耸了耸肩:“传闻不假啊,你果然说慌连眼睛都不眨。”

“你也不耐啊。候鸟是在这时候往北飞吗?”我回之一个耸肩。

“赶紧读书,读圣贤书,读英语书。要是你不知道读什么,《孔雀东南飞》怎么样?”我说完便不再言语。

第一节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个老头,看样子很博学,果不其然,待他清过嗓子便侃侃而谈:“同学们,我看过大家的物理成绩,当然我指的是高考成绩,看完后我有两个总结,第一个总结是,我很荣幸上帝派给我一个艰巨到几乎不可能的任务,不到三百天,我要给你们这群物理学上的外太空人讲述你们失忆后落下了三年的东西。当然凡是要用实验来加以证明或推翻的结论实际上都是一些猜测罢了。我不会抛弃你们,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放弃自己,物理学本身就是一部侦探小说,我希望至少在真凶在没有找到之前,你们别忙着放弃阅读。相信我,因为我会让你们在听故事中强大,在座的大多数人如若不在物理学上被绊马索撂倒,想必就不用坐在这里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当然我需要配合,昂德斯蛋的(understand)?我这里准备了一张物理类的心理测试题,你们也可以叫它问卷调查。但在此之前,我得把这本侦探小说的楔子引述出来。”

周围的人在哄笑后入神又哄笑。物理老师的刻意停顿让人会觉得灵魂出壳,然后幻想自己成了物理学天才。然后一部iphone砸在了脑袋上,于是物理学精心修筑的大厦轰然倒塌,牛顿牛先生的理论原来也是经不起推敲…………

“咳咳。”又是一阵清嗓子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幻想之旅。“300年前的故事我们可以从时间轴上暂时划去,因为知道太多对现在你们没有好处。而300年来涌现了一批一批的侦探学家,他们开始关注物理学这片荒芜的土地,好多的自然谜团看似已经解决,但是在深一步的验证中又貌似只是表面上的解决,失踪千年的罗马古城,消失的楼兰文明,中国文字为何现身美洲,古人是否活在百慕大海底,这都待我们去研究。我们不能放弃每一个细节,所以我们得循着历史的脚步去研究。因为往往一个错误线索会弄混淆整个情节,再所以我们不能走弯路,再再所以我故事会讲得很慢,当然你们得配合以用心,这样事半功倍,再折合时间算你们就有600天的时间去补900天的空洞。这样我们已经离成功更上一层楼了…………”

好彪悍的逻辑推导能力,我要是循着他的思维走,我可就被洗脑了,多亏我悬崖勒马。反正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考大学,洗脑又何妨?我还是赶紧跟上他的思绪吧。不经意间我眼角的余光看见苏洛洛在摞成小山丘的书堆下在画眼睫毛。于是再也进不了物理老师构筑的虚拟场景中去,而他热情澎湃的演讲还在继续:“物理学是非常有趣的,你会发现他们包含了许多有意思的学问,你会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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