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娘可葬了?”傅纯儿问道。
“阿娘葬了,在阿娘死之前,东西都弄好了。”
傅纯儿听了这句话难免惊叹一下,一个小男孩居然可以平静的做好这一切,想必思想一定非一般人所能想。
“那就好,等下陪你去买几件换洗的衣服,这乞儿的服饰穿着总不妥!还有,你要记得你阿娘埋的地方,不可忘了祖宗!”
“公子……其实……”狗子支支吾吾的说道。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便可以。”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我祖宗在何处,更加不知道拜谁。”
“不知道祖宗是谁?难不成你认你阿娘了?”一旁的林然插嘴道。
狗子欲言又止。
“说出来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们。”傅纯儿柔声的说道。
“其实阿娘不是我的娘,她是住在乞儿屋不远处的,那日都说她要死了,我便好心的去看。结果她以为我是她儿子。抓住我的手不放。我便去找了郎中,郎中说她活不过这个冬天,她的亲儿子是个赌鬼,在她生病的时候带了钱跑了。我便做了她的儿子,死也死得安心一些。”
狗子两只脏脏的小手绞着衣角,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没想到你狗子这般心好,跟着我们必不会亏了你。”一边的林然说道。
狗子羞涩着脸。
“虽说不是你亲娘,但也做了你几日的阿娘,恩情总是不能忘记的。”傅纯儿淡淡的说道。
“阿娘让我感受到了有娘的感觉,自是不会弃了恩情。”
对于狗子的回答,傅纯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狗子的脸一直都是脏脏的,看不清楚他长的如何。在林然的陪同下,一起去了一家比较近的衣服店里做了一件衣服,身上也洗的干干净净的。
此时的狗子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精细的瓜子脸,清澈无比的眼眸中带点倔强,高跷的鼻子,樱桃似的小嘴。在加上身上的衣服,活脱脱一贵家小公子嘛!
“不错不错,比电视里的小明星漂亮几百倍!”傅纯儿得意的说道。
“电视?”狗子疑问的说道。
傅纯儿尴尬的笑着,刚才有点得意忘形了,忘记这里是古代了。
“就是夸你漂亮的意思。”
“公子,我也没有想到这狗子长得这般俊俏。在乞儿堆里还真是浪费了。长大了定是俊俏的翩翩公子!”林然在一边笑道。
狗子害羞的低了头。这样反而更加好看了。
高兴是高兴,可这次出来可不是干这些事情的吧!
我是去送信的!
“有什么事情我们在马车上面说便可以了,现在马上就要午时了!”傅纯儿严谨的说道。
林然自是知道这次出来的重要性,收起刚才的严谨,拉着狗子便上了马车。
开马车的是一个老大爷,有五十多的样子了吧!长长的胡须,一口浓郁的乡土口音。穿着也十分的简朴,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大爷笑的脸上的皱纹皱成了一团。在严寒的季节能够遇见这种大生意自是高兴。
他姓王,自是尊敬的叫他王叔!
“公子们诶!我们这是到哪里呢?”说话的正是王叔,王叔的口音听起来让人发笑。实在是可爱极了。
“王叔呢!我们是去西南境处,那个卖牛的不是告诉你了嘛?”傅纯儿学着他的语气说道。
引来他们的哄堂大笑。就连王叔也笑了起来。
“人有些大了,忘记了。现在刚出都城也不迟啊!”王叔的每个笑容都会露出那黄黄的大牙,想必是浓烈的烟叶抽多了的缘故吧!
西南境处便是傅家军的所在地,傅家军是由傅家德高望重的人所有,一开始在傅易生父手上。后来转在了皇上手中。但这傅家军皇上从来不随便出动的。只是养在深林之中。见过傅家军的人少之又少!
西南边境离都城有一千里的的路程,快一点就十几天的样子到了,晚一点就需要二十几天的路程。所以赶路是刻不容缓的。
“公子们啊!前面就到了杜阳城,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歇吧!”王叔边驾着马车边说道。
傅纯儿看着狗子和林然相依睡着。
“赶路也赶了一天了,是该歇歇了,那就进杜阳城吧!”傅纯儿小声的说道。生怕吵醒熟睡的两个人。
杜阳城离都城有十几公里的路程。进了杜阳城已是黄昏时段了。
狗子起身揉了揉微眯的眼睛说道:“公子,这是哪里?”
“杜阳城。”傅纯儿轻声的说道。
“公子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王叔大声的说道。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
王叔做的决定自是不会错的,听那卖牛的说,这王叔几代都是赶马车的,他父亲还是给王爷赶马车的。傅纯儿自是看他家底干净才敢用他。
“那就进去吧!”几个人得到了傅纯儿的应许,收拾着东西进了眼前这家喜乐客栈。
客栈看起来生意不是很好,杜阳城本就偏远,前来的行人也不是很多,那客栈的生意自然是不会好到什么地方的。
客栈里只有一两个伙计正在打扫着地面,有一微胖的老板低声的斥责着这两个伙计。见有人进来立马收起那可恶的嘴脸。做出一张讨喜的模样。
看起来特别让人讨厌!
“客官,你们是打尖呢?还是住店?”那胖老板殷勤的走过来说道。
这样的事情自是由林然去办。
“我们是住店,要三个房间吧!”林然走上前去说道。
胖老板满脸堆笑的和林然办着入住的登记。对于外地人底细越了解越好。
傅纯儿在一旁看着这客栈的装饰,平凡的不能够在平凡了,和其他普通客栈没有什么两样。细看四周还有蜘蛛正在织着网。
对于这样的地方,不难免的皱了皱眉头。
房间在二楼,傅纯儿与林然在甲、狗子在乙、王叔在丙、对于这样的安排狗子似乎不太满意,言语中有些吃醋的感觉。如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女子,会不会羞于现在的话。
一进房间,林然放下手中的包袱,先把床上的被子与床单换上自己带的。傅纯儿自是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被子也一样。不知这被子上面有多脏,这些古代人自是不知道的。但傅纯儿自是知道的。对于傅纯儿的这个行为,就连林然都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床弄好了。”
“你收拾一下,一起入睡吧!”
“我的床铺还没有铺好呢!”
“睡地上?”
“嗯……”
对于这个习惯,傅纯儿一直都是不赞同的,都是人,毛主席都说过人人平等!怎么在这里只有地主政治?
“和我睡觉吧!”傅纯儿淡淡的说道。
“这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不用铺了,今天都累,睡了明日好早点起来。”傅纯儿边说边上了床铺。
对付林然就得用这招,她必然会自觉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