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喜叫嚷着提醒大家千万别被白毛蜘蛛的丝缠住,一定要拿刀把他们抵挡开才行。可他们手里的刀都很短,根本没办法将白毛蜘蛛抵挡在外而不受伤害。这时如果能有长长的木棍说不定还能好一些,或者是巨大的火把也行。
白毛蜘蛛越聚越近,把七个人围在直径四米不到范围内,只要白毛蜘蛛群一拥而上,谁都不可能有逃走的机会了。这时田有喜惊讶的发现,原来每个白毛蜘蛛的脸上竟然都有标识,每个标识上边还都有号码,如此说来这些白毛蜘蛛难道是有人故意饲养的。
再一想,白毛蜘蛛之所以很少夏天出来就是因为夏天适合它们的食物太少,而等到秋冬,动植物死的死睡的睡,正好可以给他们提供大量的食物。另一方面,它们也害怕夏天阳光的照射,所以晚上才出来。如此说来,如果有人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食物,以及适合居住的场所,让它们能够在夏天出来活动也是未尝不可的。
田有喜还想从那些标识上获得一些信息,可是危急的情势不容他再多迟钝片刻。施狼直面眼前的一张十分恶心的巨脸,胃里一阵翻腾。何勇被逼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忍受,猛的冲上去和白毛蜘蛛拼命。
可是还没等他的刀碰到蜘蛛的一根毛就已经惨叫着倒在地上打滚了。只见无数的白毛蜘蛛瞬间就像堆肉山一样把何勇团团盖住。何勇被压在身下毫无反抗之力,而惨叫声也开始慢慢虚弱。其他人只有傻眼看着的份,完全没有敢上去帮忙的。
栓子已经吓傻了眼,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苦苦煎熬也不敢有丝毫行动。那声惨叫在十几秒后最终虚弱到完全听不见了,再等那些白毛蜘蛛散尽,只见何勇的尸体已经只剩一副皮包骨了。他的血液和脂肪甚至于内脏全被那些恐怖的白毛蜘蛛吸的干干净净,剩下的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比几百年形成的干尸都干。
饥饿而贪婪的白毛蜘蛛显然还是没有吃饱,又都团团围过来,下一个目标究竟会是谁呢。田有喜定了定情绪说道:“咱们别分散开,一起往一个方向冲,也算有个照应,否则一旦落单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这种情形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他们最大可能的逃出去了,因此都做好了最后冲击的准备,可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哨子声。那声音划破黑暗,分外清亮。而再一看那些白毛蜘蛛听到声音后竟然都一下子纷纷退去。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又有几声哨子鸣空而起,白毛蜘蛛更加迅速的离开。这时田有喜更加能够肯定那些白毛蜘蛛绝对是人为饲养的。可从刚才他召回蜘蛛的举动看,说明他可能并不想杀他们。可能只是由于他疏忽了,所以才让白毛蜘蛛跑出来伤人。可这荒山野岭本来就是没有人迹的地方,人家在这放牧一样饲养蜘蛛也无可厚非,他们闯入算他们倒霉了。
田有喜忙带着大家往树林那边落荒而逃,栓子和冯达对视了一眼也赶快追过去。田有喜却回身骂道:“你们******别跟来,留在那等死吧。”栓子嘟囔了两句还是厚着脸皮偷偷跟了上去。
走过一段平坦的道路,又来到一处悬崖边,依然是深不见底。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个悬崖对面也是一个悬崖。确切的说,这是一座荒山,而中间裂开一道足有三十多米宽的裂痕,就好像是被一把巨大的斧头从天而降给劈开似的。
施狼探头往悬崖下看了看,底下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以为还要爬下去,不由得妈呀一声坐在地上再没有一点力气。田有喜告诉大家他们需要到悬崖的对面,而施狼一看这中间隔着三十多米的距离,心想难不成不仅要爬到悬崖下边,还要从下边爬到上边不成。
米尔观察了一下距离,觉得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直接跳过去。田有喜督促大家继续赶路,否则万一白毛蜘蛛追来可就糟糕了。施狼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绝对不可能再爬一次了。
田有喜揪着施狼的衣领把他拉起来骂道:“看你那熊样。不用再爬了,前边有一座桥,咱们可以走过去。”施狼这才极不情愿的站起来。
可是走了一段距离,田有喜却突然停了下来,惊奇的发现多年前来过的那座桥竟然不见了。他凭着记忆在那附近转了几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记错位置,于是很是纳闷的自言自语道:“真他妈见鬼了,明明这里有一座桥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施狼一听桥没了,赶快凑过去帮着寻找。可是把这周围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桥的迹象,就连建造过桥的痕迹都没有。他问田有喜道:“不会是你记错地方,或者桥塌了吧。”
田有喜摸着下巴反复强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绝对没有记错。几年前我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有一座独木桥。”于是他又趴在地上查探了一遍,随即很是恼火的骂道:“****,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了呢,不知道哪个狗东西把独木桥给砍断了。你们看这里还有被刀砍过的痕迹呢。”
施狼凑过去一看,发现果然有一棵被人砍过的粗树干,而且看样子还是刚砍过不久的样子。田有喜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是苦恼的样子,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过去。桑吉却突然插话道:“看来我们只有自己再搭一座桥了。”
田有喜却立刻反驳道:“不是你脑子有问题吧,那么大一根树你能抱动吗。”
桑吉回头估计一下那棵足有四十多米高的笔直松树说道:“我一个人恐怕不能,但是如果把树上没用的树杈都削断,再把树打薄一些,我们所有人一起使劲应该能办得到。”
田有喜依然一口回绝道:“你可别开玩笑了,那棵树足有十多吨重,就凭咱们几个就算累死也搬不动。”
桑吉接着说道:“我自己大约能搬三吨左右,米尔能搬六七吨左右,再把树打薄一些应该就可以了。”
田有喜一听就认定桑吉是在吹牛逼,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你自己是大象啊。算了咱们还是爬下去再爬上去吧。虽然这个峡谷很深,不过顶多也就是多费一点时间吧。”
施狼一听还要爬,噌的跳起来支持桑吉道:“田有喜你还别不信,他真的很有力气,那家伙更有力气。”说完一指米尔,然后厚着脸皮继续说道:“等我休息一下,恢复到最好状态也能搬个三百多斤。我看咱们几个一起应该能办到。”
米尔听施狼在说他,转过头来冲他咧嘴一笑,施狼见了马上把头转走回避开米尔。然后一马当先挑选了一棵高大的松树,猛的砍了几刀可却连几厘米都没砍进去。桑吉走过去,只七八刀的功夫大树就应声倒下。
田有喜和施狼都凑过去帮桑吉清理大树的枝桠,米尔却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瞎折腾。如此好一阵忙乎才终于把大树清理成一个可以供人行走的独木桥。施狼累的坐在树干上喘粗气,极力要求先歇一会。
田有喜却不耐烦的用一副命令的口吻冲米尔说道:“该轮到你了,把桥搭上吧。”
米尔以他固定模式的微笑冲田有喜刻板的笑了笑然后很冷静的说道:“谁说我要搭桥了。”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田有喜和施狼气的恨不得上去给米尔一巴掌,心想敢情我们两个忙活了大半天都是耍猴给你表演看呢。可米尔完全没有理会二人,把桑吉叫过去说了句什么然后二人一起沿着悬崖往前走去。到了一处裂痕比较窄的地方停了下来。看那段距离也就二十米左右的样子,于是米尔和桑吉都退后了几步。
施狼和田有喜搞不懂他们要做什么,都傻愣愣的看着。只见米尔一下拉住桑吉的手,随即二人急速朝悬崖处跑过去。田有喜情不自禁的喊道:“他们俩不会是要殉情吧。”
可还没等田有喜把话说完,只见米尔猛的一用力,随即桑吉腾空跃起,然后就看见桑吉竟像一把刀一样飞到了悬崖对岸。愣在一旁的施狼和田有喜看的目瞪口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米尔指着施狼和田有喜说道:“过来,轮到你们俩了。”
施狼吓得一下子跌了个跟头,心想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远的距离,万一你失手了,我掉下去,岂不是摔得连个骨头渣都不剩了。何况自己又不像桑吉那样,被甩出那么远还能安然无恙的落地。就算过去了,到最后即使不被摔死也容易摔个半身残废。
米尔见他们俩不过去,于是说道:“你们俩不想飞过去就自己慢慢爬吧。”说完自己就要跳过去。田有喜把他叫住,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走过去。二人照着刚才的程序又来了一遍,随即田有喜也如肉丸子一样飞了起来。只是快着陆时,桑吉跳起接了一下,帮他缓冲了不少速度。
施狼被逼到实在没有办法,才铤而走险,幸好最终安全着陆。但他自以为经刚才那么一吓,自己说不定会短寿几年呢。
米尔也跳了过来,四人总算到达了森林边上,可当他们刚要往丛林中走去的时候却都不约而同的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看,只见前方树林上正挂着无数具死人的尸体正随风摆荡,有些还在滴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