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干什么?”
路上杨士奇难得的开口问李帆。
李帆道:“洗澡,练功。”
杨士奇切了一声:“你不是得偿所愿了吗,韩闯也揍了,刚才又威风了一把,还练功啊。”
李帆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别说韩闯了,就是刚才的毕炎,他自任论实力也是有所不如的。毕炎这种货色还好说,韩闯是什么人李帆也大致了解了,他认为韩闯不会这么算了的,以后自己肯定会麻烦不断的。不赶紧把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刚刚打回来的面子,恐怕还要被人打的丢掉。
“记得,子时老地方见。”
李帆洗完澡,对躺在床上的杨士奇还有正在做俯卧撑的郑屠二人说道。然后出了门,直奔自己经常去的西北角小花园而去,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是李帆的专用练功地了,鸳鸯们再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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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炎被手下抬回了学校给他这天才提供的别墅中,然后把所有人赶了出去。
包括他的弟弟毕方。
毕方看着哥哥这个样子,很自责。都是他惹起来的,他哥哥从来没输过,都是他害的。
在毕方的眼里,他哥哥就是无敌的,从小到大他没看到哥哥受到过这么重的打击。他的印象里,哥哥就是一直赢一直赢,而他则是在一旁一直欢呼一直欢呼。直到刚才,刚才那个黑暗的时刻,当他在人群中看着哥哥被人一把搂到了桌子上,狼狈的****着桌面的时候,他惊呆了,他当时根本不信这是真的,跟所有人一样呆住了,比所有人都更呆。
马仔们都走了,毕方不放心哥哥,终于忍不住就着门缝偷看了一眼,他又呆了,他发现哥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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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没有月色,天空漆黑一片,看不进的乌云似乎压的很低,一阵闷热。
李帆洗澡后换了一身新衣服,蓝色的短衫,柔软的布裤。这世界的服饰讲求简练,十分适合运动,上衣一般都是短衫,裤子一般也是贴身的直筒裤,大概是因为这世界的文化历史太短暂,没有发展出灿烂的着装文化,又一直处在纷纷扰扰的不安定局势下,简单的衣服更容易让人应变,更适合战斗的缘故吧。
走在青石子路上,两边都是高大茂密的各种树木,有老榆树,大槐树,还有松柏,粗壮斑驳的树身,无不彰显着这学院的历史悠久。
两旁的花园里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但在这沉闷的环境中,一点也不让人舒心。
突然旁边茂密的一棵老槐树突然沙拉一声响,枝干上的树叶震颤了一下。
“糟了!”
李帆立刻就反应过来,心知不妙,他被埋伏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感到一股强悍暴力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一股莫名的气势给他强烈的压迫感,全身上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僵硬在地上。
只是一反应间的时间,就感到那黑影已经扑到了自己身后,还没落地就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脑。随着黑影往前扑落,李帆的头被抓着,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好在临时全力的运转罡气,试图冲击开对方释放出来的气势,他的头部和四肢都被罡气包裹,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坑,头虽然很痛,受到罡气保护却没受伤。只是脑子震荡的一震迷糊,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袭击者早已不知去向。
隐隐约约只记得似乎把自己按到在地后,黑衣人嚣张了喊了声:真他妈出气啊,老子气顺多了。
清醒后,李帆发现袭击者不但把自己砸在地上,还趁机踹了自己两脚,并且把自己裤子扒了下来。好在这没人看,否则就丢大人了。也许是因为没有外人看见,尽管心中仍然觉得丢人无比,可是李帆却没有什么恨意,因为他连袭击者是谁都不知道,哪怕心中认定了某人,可还是没怎么恨,反而觉得就应该如此。
小心的看到没有人在,赶紧起来,然后李帆红着脸穿上裤子,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心中暗自揣摩,这袭击者定是韩闯无疑。韩闯的气势他领教过,不过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强烈到能让他无法自制的程度。
韩闯的果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他的实力还是超出了李帆的想象,单单气势这种东西,他就没弄清楚原理。
听说气势到了一定程度确实能震慑对手,比如浓烈到极点的杀气,往往能让人心颤胆寒。张飞百万大军前一声大喝,可以吓破敌胆,吓死敌军,这未尝不是一种气势。
有一些恶人,经过不听话的孩子时,小孩子会自动的停住哭声。
李帆又想到自己过去看到过一个专门杀狗的屠夫,一般大街上的宠物狗见到他就禁不住失控,大小便失禁,让主人好一阵责骂,而凶悍的狗,比如藏獒见到他,则会不受主人控制的猛烈攻击撕咬他。这人杀狗多了,身上也就有了一种对狗的震慑气势了。
李帆心里一阵异样,怎么不知不觉的想到狗了。
收了心神稳住情绪,装作刚才的袭击没有发生过,拉开架势,开始练习起来。
李帆现在的联系是基础六式结合步法,这是他自创的,没有套路,只求连贯,招式只有连贯起来在格斗中才能连绵不绝,立于不败之地。可是他自己创造的这结合方法总觉得有些生涩,结合起来不够紧密。他突然想到了前世的武术套路,所有的武术套路无不是连贯性的,尽管打斗的时候,死扣套路会吃亏,真正的打架搏斗往往也就是一招一式间决定胜负的,可是要是棋逢对手,那可就看谁的出招组织的更加连贯,更加没有破绽了。此时武术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李帆会武术,他一岁时就被他老爸送到了崤山,跟爷爷住在一起。当时说是夫妻俩工作忙没人照看孩子,其实李帆明白,是他老爸担心爷爷一个人在山上寂寞才把自己送上去的,为这没少跟他妈妈怄气。
从一岁一直到六岁,李帆都住在山上,他爷爷就教授了他一套拳术。这拳术没什么名字,说是古代道门的内家柔拳,动作幅度不大,没什么辗转腾挪,运动范围局限在周身一米以内,可是胜在连贯,上善若水连绵不绝,一环一扣严丝合缝,看不出明显的衔接痕迹。
这套拳李帆原来很熟稔,小时候也喜欢,毕竟在山上没事可做,每天都跟爷爷去打拳。但是要说这套拳术的搏击效果吗,这个就不好说了,毕竟他爷爷从来没跟人争斗过,甚至在李帆穿越前,爷爷在庙里遇到几个贼也束手无策,压根没想过跟人打斗。但是起码有一点,这拳法强身健体绝对有功效,看他爷爷几十岁的年纪,上山下山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就知道了。
李帆不在意这拳术的搏击能力,他在乎的只是连贯性,他要从这拳术套路中悟出一套能把自己这些格斗动作衔接起来的动作。
于是开始努力回忆这套柔拳的套路来。
手臂轻舞,上下沉浮,脚步轻移,画圆画方,练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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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南院的那座八层大楼顶层,此刻灯火通明,说是灯火也不准确,因为这屋子中根本就没有一点烟气。照明用的也不是油灯或者蜡烛,而是一种温润的半透明水晶,这种水晶叫做日光水晶,白天吸收阳光,夜晚则会释放出光亮,非常适合照明,只可惜价格太过昂贵,平常人家用不起。
屋顶的水晶下,此时坐着两个人。
一个正是学院的院长费廉,他坐在办公桌后,桌子上还是放着平常看的太学府学报合集。
办公桌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右手包扎着白色纱布,赫然就是今天上课时候跟李帆搏斗伤了右手的韩闯。
“这孩子你怎么看?”
费廉仍给韩闯一份档案问道。
韩闯翻开档案,上面记录着这些信息:
姓名:李帆
年龄:十八
资质:中上
家庭背景:离州侯世子
评价:典型纨绔,不务正业,好逸恶劳,不堪造就。
韩闯翻了翻后面附着的则是往年的成绩,一到四年级算是中游水平,没什么特殊,五年级后就惨不忍睹了,没一门及格的。
“怎么了,给我看这玩意干什么?”
费廉道:“我想问下你的意见,这孩子算不算一棵苗子,值不值得培养。”
韩闯扬了扬自己的手笑道:“当然算了。”
费廉道:“这就好,我听说你们有点冲突,还担心你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呢。既然你这么欣赏他,你们的事情就算了。”
韩闯笑道:“我们的矛盾我自会解决,嗯,反正我也揍了他一顿,也算出气了。不过说老实话,我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费廉笑道:“你说这话我就放心多了,省的老师跟一个学生过不去,让人看了笑话。”
韩闯道:“谁说我就跟他过得去了,我不会放过这小子的。”
费廉叹道:“你不是赏识他,喜欢他吗。”
韩闯气道:“你不知道今天在课堂上,我这只手啊,一个不好恐怕当时就要废了,老子当时差点就被这小子吓尿了。”
费廉摇了摇头他拿韩闯也没办法了。
韩闯又笑道:“不过老头子你可以放心,暂时我是不会再去找他麻烦了,因为我要闭关了。”
费廉疑道:“闭关?莫非你?”
韩闯眼看着天花板老神在在道:“没错,经过今天这一折腾啊,我感觉突破天罡境界的契机到了,现在很有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闭关闭关呀。”
费廉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用热烈的眼神看着韩闯,直接把韩闯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