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走了,一个新的生命降生了,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故意的安排,操办完了自己老爹的丧事,郝大宝看着自己怀里的儿子低声说:“虽然没听清自己的老爹说的什么,就按自己听到的叫你吧,郝树人。这是你爷爷给你起的名字,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晚上,郝大宝和翠萍躺在炕上,翠萍问:“你说咱爹是不是就附在咱儿子身上呢?”
郝大宝说:“别瞎说,睡觉。”郝大宝心情可一直没回复过来,自己的亲妈死的早,都是自己的爹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就这么走了,这郝大宝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翠萍理解郝大宝的心情,抚摸着郝大宝胸口的肌肉,慢慢的说:“咱爹走了,你心里不好受,我知道,可是你看咱爹都这么大岁数了,走的也没什么痛苦,你就想开点吧,嗯?”
郝大宝心情依然堵得慌,听了翠萍的话稍微的轻松了些,长出一口气说:“我这刚成家有了孩子,还没来得及尽孝道,爹就这么走了,我心里难受啊。”
翠萍听了心里也跟着一阵发紧,自己还在月子里,这情绪波动不能太大,又安慰了几句就说:“你说咱儿子以后干什么呢?这兵荒马乱的,总不能让他再当猎户吧?”
郝大宝呸了一口说:“这些也叫猎户?就是一帮渣滓!我才不能让咱儿子去当猎户呢。我要教他练武,我要让他当个你爹那样的人,开个武馆收徒弟。”
翠萍说:“现在饭都吃不上,谁还想学武啊,我看让他跟咱爹一样,当个教书先生也不错啊,别想你似的,整天的打打杀杀。”
郝大宝一听不乐意了,男人不练武强身,保护自己,保护家人,那还叫个男人嘛?把被子一掀说:“我必须让他学武,至少还能保护自己呢,你看这世道,不会点武术,怎么能行?当个软了吧唧的教书匠只能任人欺负。”
翠萍轻叹一口气说:“那就随你吧,这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好在咱们这里还比较太平。”
郝大宝心里有了打算,就重新躺下,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腰挺直,腿别抖,再抖我揍你!继续练,不练打断你的腿!”郝大宝教训着眼前已经七岁的郝树人。
“爹,我真不行了,你让我休息一会行吗?”郝树人白净的脸上满是乞求的表情。
“不行!这练武最忌的就是半途而废,这才站了半个时辰,再站半个时辰然后才可以休息!”郝大宝一点也不疼惜自己的儿子,这时候不努力,等到了以后吃亏的时候就晚了。
一年的光景很快过去,这郝树人已经长到了一米四的身高,这脸上也看不出整天练武晒出得痕迹,还是那么的白净,郝树人举着手里的三十斤石锁对躺椅上的郝大宝说:“爹你看,我现在可以挥三十斤的石锁了。”
郝大宝闭着眼说:“换五十斤的!”
郝树人脸变的难看起来,早知道刚才不说话了,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挥五十斤的石锁,这简直就是虐待啊,正准备反驳,一个女声传出:“大郝小郝,进来吃饭了。”
郝树人一听妈出声了,就像解放了似的,丢下石锁就想走,郝大宝还是躺在躺椅上闭着眼说:“继续,举半个时辰三十斤的才能吃饭。”
郝树人从小到大都不敢伪逆自己父亲的话,他听村里的孩子们说自己出生那天自己的爷爷就死了,而自己的父亲当时很生气,不敢问自己的父亲,他小小的心里只能想父亲可能讨厌自己,父亲可能觉得是因为自己,爷爷才没了的。所以他很听父亲的话,就像赎罪的心理似的。
别人家八岁的孩子现在都跟村里疯跑,一会扎草垛,一会掏鸟窝,那就是一个玩。可郝树人呢,每天就是练,练,练!不过就算现在村里所有的孩子一起打他,都不一定打过他。他也不会去动手打任何人,因为他要练功夫,没时间揍人。
郝大宝心里也心疼着自己的儿子,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儿子这么听话,可还是狠着心让他不断的加强训练。每天看着儿子成长,又变强了,他的内心才能安稳,恐怕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久了。看着郝树人又听话的举起了石锁,郝大宝从躺椅上站起来,背上了刀枪,对屋里说:“我不吃饭了,我上山打点吃食!”
村子里没有地主老财这样的,大旺村现在就只有一百来户人家,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是猎户,村前有很多的荒地,不过那地不是大旺村的,而是隔壁村子葛财主的。所以空有闲地,却没有人能种,为什么自己村的地会变成隔壁村葛财主的?那就得说说这大旺村以前的村长了。
村子里的地都归村长安排,谁家种哪里,谁家种什么都要村长说了算,这村长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点,好赌,那次跟隔壁的葛财主赌输了,被设了局,把这大旺村的地全输给了葛老三。从此村长就离开了大旺村,再也没有回来,村民们想要回自己的地,可村长白纸黑字的画了压,想要把地要回去?行,拿钱来。
没了生计的村民们只好上山打猎再到镇子上去贩卖,换点米面粮油对付度日。长此以往,这山上的走兽们就日渐的稀少,现在出去一趟能打只兔子,逮只狐狸就算不错了,不知道这次出去,郝大宝能不能有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