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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相见时往事如梦

道观“星辰殿”的阁楼上。

月光从敞开的窗户,照进阁楼中,面上戴着纱巾的楚嫣然和秦天在一张桌子前相对而坐,桌子上静静燃烧着烛火,除了厢房门外守候着披剑带甲的大将秦云,整座星辰殿的道观,都没有第四个人,所有的侍卫都守卫在星辰殿的大门上。

“楚姑娘,朕不知道可不可以向你提一个请求?”终于,秦天打破沉默的氛围。

“秦皇请说!”楚嫣然说道。

秦皇看着戴着纱巾的楚嫣然,心里忽然有种紧张,他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刀枪箭雨都没有紧张过,但现在他却感到了紧张,他怕坐在对面这个戴着纱巾,很像楚嫣然的女子,摘下面上的纱巾之后,却不是楚嫣然,让自己再一次受到打击!

但他仍然决定冒一次险,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决定尝试一下,免得留下遗憾!

“楚姑娘,可不可以在朕面前摘下纱巾,让朕看看楚姑娘的真面目?”

秦天缓缓,郑重地说道。

楚嫣然没有回答他,空气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就在秦天以为她不肯摘下面上纱巾的时候,忽然,楚嫣然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摘掉脸上的纱巾,秦天顿时睁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生怕只要自己一眨,就会错失很重要东西一样。

随着楚嫣然脸上的纱巾一点一点的褪去,秦天心跳越来越快,好似忍不住要跳出胸膛一样,当楚嫣然脸上的纱巾全部褪下之后,露出楚嫣然整张脸容时候,秦天眼中闪起激动喜悦的泪光,脸上极力压抑着,但仍能看出他内心激动,他一下子抓住她在桌面上的手,低声叫着:“嫣然,你真的是嫣然!我终于找到你了!”

楚嫣然脸上也不知不觉淌下两串晶莹的泪水,轻轻点着头,说道:“是的,我是嫣然。秦天,我也终于见到你了。”

两人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两人只有在灯前相互依偎,双手紧握在一起,心里是说不出温暖,幸福,宁静,这种感觉,楚嫣然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重温过了,而现在又回来了。

时间在静静地流淌,两人只希望能够这样永远静静依偎下去,没有人打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再也不分离。

“嫣然,这五年来,你过得好吗?”秦天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楚嫣然,充满关心地问道。

“不好!每天都想着你,却每天都见不到你!”楚嫣然心里说不出酸楚,声音都有些悲伤起来。这五年来,她是怎么过来的?那么多的曲折,那么多无奈,她都扛下来了,可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她再也坚强不起来,只想靠在她怀里好好哭一场。

“五年前我也派了秦云去寻找你,知道你在齐国,身边有很多人保护着你,因为他无法接近你,只好回来了。而我那时刚刚登基,政权也不稳,所以不敢贸然对齐国发生战争,接你回京,等我经过二年的经营,稳握秦国军政大权之后,秦云却说你忽然在齐京消失,不知去了何处?这几年,我派了人在七国到处寻你,可却一无所获!你离开齐京之后,究竟去了哪里?”秦天疑惑地问道。

楚嫣然没有想到这五年来,秦天一直在寻找自己,只是当年她为了不让太子齐天昊发现自己离开,是偷偷离开齐国的,没有想到秦天也因此不知自己去了哪里?而后来自己和干爹上了血盟峰,那秦国派人在七国各处寻找自己,自然是寻找不到了。

于是,楚嫣然把自己这五年来所有经历,齐国,魏国,血盟峰所有的一切,一五一十给秦天说了一遍,只是瞒过了儿子秦云和自己已是血盟副掌门二件事,这一说,楚嫣然整整说了二三个时辰才说完。

听得秦天脸上既自责又心疼,看着楚嫣然哽咽地说道:“嫣然,这五年委屈你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也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秦天,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忽然,楚嫣然看着秦天说道。

秦天剑眉微动,问道:“嫣然请说,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楚嫣然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看着秦天问道:“秦天,你还记得我和秦正雄大婚那天,你派人假扮迎亲队伍抢婚的事情吗?”

秦天连忙点头,说道:“当然记得!那是我们最幸福的一天!”

那晚,八月十五,花好月圆,而他和她在那座阁楼中第一次灵肉相交,缠绵极致,那晚的欢娱,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更忘不了楚嫣然。

楚嫣然脸红红的,声音也一下子显得温柔起来:“就是那晚,我怀了你的孩子,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而且现在他已经三岁了!”

“什么?我有儿子,嫣然你说的是真的?我秦天有儿子了!哈哈,太好了!嫣然,我们的儿子现在在哪里?”秦天满脸喜悦,激动无比地握住楚嫣然的双手问道,看他样子好似立刻就要去见自己的儿子。

楚嫣然见了秦天如此喜悦,心里也十分欢喜,毕竟他是爱自己的,也爱自己的儿子,忽然想到什么,楚嫣然柳眉微蹙,问道:“秦天,我们分开差不多五年,这五年了,皇后李丹和其他的妃子难道没有为你生下皇子公主吗?”

秦天听到楚嫣然提到李丹,欢喜的脸色,一下子就好像罩上了阴云一般,显得阴沉下来,愠怒地说道:“嫣然,这个贱人,以前陷害了你不知多少次,我岂会喜欢她,不过最令我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能生育,这五年来一个皇子也没有为朕生过,不过幸好,朕另外两个妃子,这两年为朕生了二个公主,真是上天有眼,嫣然竟然为我生了皇儿,这次回秦京,我就废了这个贱人,改立嫣然为皇后,还有立我们儿子为太子!”

听到李丹竟然不能生育,楚嫣然心里也觉得说不出解气,想起以往自己在秦国的时候,李丹对自己百般陷害,自己差点几乎死在她的手里,没有想到她竟然不能生育,看来作恶多端的人,即便别人不去报应她,老天也会报应她。

“秦天,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很喜欢我们的儿子,但现在我们母子还不能跟你回秦国,我们的儿子现在很安全,如果回到秦国就未必了,李丹这些不愿意我们母子回到秦国的人,一定会千方万计想害我们的儿子,所以为了我们儿子,我们必须慎重!”楚嫣然看着秦天,不无谨慎地说道。

虽然听到秦天说要改立自己为皇后,立儿子秦云为太子,她也很感动,但她离开秦国五年,忽然带着儿子回到秦国,一定会引起朝野和皇室的猜疑,到时,李丹,太后这些本来就不乐意看到她这个楚国女人成为皇后的人,更会想出各种计谋对付自己和秦云,为了秦云安全,她必须要再等待,等待自己势力足够强大,足以让李丹,太后都不能对自己和儿子构成威胁的时候,再堂而皇之回到秦京。

秦天剑眉皱起,眸子里闪着丝丝的怒焰,说道:“这个贱人她敢!若是她敢对嫣然和我们儿子下手,我一定诛她九族!”

“那如果你的母后想对我们母子下手呢?你该怎么做?”楚嫣然眸光骤然冷锐,看着秦天问道。

秦天顿时怔住了,脸上闪着无比惊异,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楚嫣然说道:“母后一直想着能抱皇孙,她不会这么做的!何况,有我在,母后不会对嫣然怎样?”

楚嫣然唇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秦天,你真的以为你的母后,会容我这个楚国公主成为皇后吗?真的能容我这个楚国女人生的儿子为太子吗?秦天,你错了!不会的,你的母后就算宁肯不能生育的李丹当皇后,也不会让我当皇后的,她宁肯再等几年再等其他妃子生出皇子,也不会让我的儿子为太子的!你可能不知道,五年前,我之所以会在你要册封我为贵妃的前夕离开秦国,就是你母后所逼!”

“什么?五年前,嫣然离开秦国,是遭到母后所逼?不是为了救齐天昊?”秦天脸上说不出震惊,怔怔地看着楚嫣然问道。

“秦天,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救齐天昊才离开你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最爱的那个男人?如果我心里没有你,这五年,我早就成为齐国太子的太子妃,抑或是某个皇子的王妃!”楚嫣然痛苦地看着秦天,她真的很痛心,他怎么能这么说,这五年何曾有过喜欢别的男子念头。

看到楚嫣然眼里流下来泪水,秦天也感到刀割一般心疼,伸出衣袖,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惭愧地说道:“嫣然,是我不好,你就不要伤心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更不会为了齐天昊离开我,所以这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撤销你贵妃的名位,只等着一日,你一回到秦国,我便为你举行册封大典,不过,现在我要给你举行册封皇后的大典。”

“秦天,有你母后掌控后宫的一天,我楚嫣然便不会带着儿子回秦国,我可不想我们儿子这么小,就受到你母后的迫害。”楚嫣然眼中闪着坚毅,坚决地说道。

“嫣然,这事我会再谨慎思考,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将你们母子平安地接回秦京。嫣然,你刚才说五年前你之所以离开秦国,是我母后所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京颇为关心地问道。

楚嫣然便将当年太后派人抓走春桃,威胁楚嫣然若不离开秦国,不放弃贵妃之位,便将春桃,李嬷嬷,以及齐天昊害死,再将自己送往齐国为齐天昊殉葬等等说了出来。

听得秦天毛骨悚然,他没有想到自己母后竟然如此威胁楚嫣然,此时的他只觉对楚嫣然有说不尽的亏欠和自责。

“嫣然,都是我太懦弱了,竟然连最心爱的你都保护不了。这次,我将你迎回秦国之后,便让你掌管后宫大权,这样母后就不能再对你步步相逼了!”秦天以保证的口气,对楚嫣然说道

“秦天,我知道你为我好,但眼下时机,并不适合我和儿子回秦国,先不我掌管后宫,会有众多人反对,就是我有掌管后宫大权,也无法对抗太后和李丹在后宫形成的势力,何况,秦天你如今正为一统天下的大业而操心,如果我们母子回去,只会让你更加分心,你又如何实现你统一大业?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跟你说,如今我已是天下第一大杀手组织血盟副掌门,我回到秦京进了皇宫,对我掌领血盟也大为不便。”楚嫣然看着秦天,耐心地说道。

自己身为天下第一大杀手组织血盟的副掌门,她答应过血盟的人,要带他们干一番事业,一是帮助秦天统一六国,建功立业;二是为干爹的大夏皇朝覆灭,为那些功臣之后血盟舵主报仇雪恨。既然她答应过干爹和血盟各位舵主,那她就必须带领血盟的十万之众,完成答应的事。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立刻随秦天回秦国的重要原因。

“血盟副掌门?血盟是天下第一大的杀手组织,在天下七国之中下至平民,上至君王,都知道血盟的存在,只是我没有想到嫣然竟是血盟的副掌门,这是怎么回事?”秦天又惊又喜,看着楚嫣然不敢相信地说道。

楚嫣然便将自己救了干爹,后来到了血盟峰,并练成流星剑谱,一击打败血盟大长老,从而成为血盟副掌门等等说了。

然后,楚嫣然对秦天说道:“秦天,干爹知道你是云儿的父亲,又是我喜欢的人,便让我带领整个血盟,投靠你这个秦国皇帝,干爹说你可以带领你的大军攻城掠地,而我们血盟可以提供给你所能知道情报,还能在六国各地响应你的大军,协助你一统六国!”

秦天眼中顿时发出奕奕光芒,说道:“你干爹真是大英雄,我们秦国已有百万雄师,再有血盟这样盘踞七国,消息灵通,能够提供六国各种情报的组织相助,那六国就没有什么我们不能知道的情报,这样六国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对我们秦国统一六国,实在是帮了大大的,忙!嫣然,有你血盟的相助,我们秦国一定可以更加迅速地统一天下!”

楚嫣然也欢喜地说道:“以后,秦天就带着你的军队对六国进攻,而我,便带领我的血盟在六国为你提供一切情报,我们内外呼应,完成天下一统!”

秦天神色忽然显得郑重,看着窗外的月亮,不无感慨地说道:“天下必须一统,方能实现真正和平昌盛,只有一统,才能避免各方势力割据的局面,才能避免彼此国家之间的战争,带给天下百姓的永久安定。”

这番话,这是秦天宏伟的志向。

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照耀在此时的秦天脸庞上,楚嫣然觉得此刻的秦天,有着一代明君的智慧与光环。

是的,他会统一六国,成为天下百姓真正尊崇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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