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朝阳国美食飘香,这边云雾山上秋意深浓。
这日秋高气爽,谷中更是秋菊簇簇,丹桂飘香。长清子正与离不愁对弈松下,玉琅斜倚在侧手握一页书卷,只见茶香缭缭,棋声叮当。
突然,长清子纵声长笑,“哈哈哈,此番你可输了。”棋盘上黑子被白龙逼入墙角,果然再无翻身之时。
“唉,长清兄,今日弟却无心下棋啊。”离不愁虽然名为不愁,近来却常有忧色。
“哦?离兄可是忧心那任我行?”长清子早知他有此心,只是前番从天庭回来,手中一堆的要事在忙,实在无力为他分忧。
离不愁站起身来,站在松树下举目远望,“当日教主被那孽障收入他的绝对空间,如今是生死不知,杳无音信,唉,我心实在不安。唯盼教主安康耳!”
玉琅放下书卷,“总是闷在此谷也不是办法,正好在下近日无事,不如我陪离兄出外云游一番,一为打探任我行之下落,二也当散散心如何?”
“哈哈哈哈,此事当得,当事当得。”长清子抚掌道:“我被仙界任命为人间代天巡狩,正要四处巡视,我等岂不两便?”
“也好。想教主在彼处受苦,我却无能为力,实在是再也静坐不下去了。”离不愁如听佳音,恨不能马上就能成行。“那我们何日启程?”
长清子抚须道:“今日天色已晚,且容我等打点打点。明日再出发吧。”
成行在即,离不愁也暂消心中愁云,当夜三人举杯邀月,吃酒赏菊,大为畅快。第二日,三人轻装简行,长清子只交待童儿管理好谷中事宜,然后给谷门的阵法加了一道密码,只可内出而不可外入以保安宁,方才潇洒而去。
长清子与玉琅有数百年未曾出山,见世事大变,极为新鲜,一路寻山访水,四处游玩,只到夜间方与各处天界值守交接探问情况,一路下来也无大事。更见人间繁华,又恰逢举办美食大赛,更是饱了口福。
一日行至金阳国落日城,去太白学院见了一干老友,只唯独不见青竹,从王长勃口中得知他正忙于大赛,也就作罢。
次日三人驾云向东而去,方行过三百里,忽见一座大山一分为二,化做一道峡谷,里面飞花叠翠,乱石溪流,居然景色十分怡人。
三人不由驻足观看,只见山壁上三个大字:鹰愁涧。
“哈哈哈,真是奇怪,此处明明风光秀丽,果实满山,怎么会取名如此呢?”长清子心中起了好奇,于是念咒据了此地山神前来探问。
那山神是山中一株千年杨树所化,居此处已有许久,第一次见了人间巡狩,心中恭敬,上前禀告:“各位上仙有所不知,此处数月前还是名副其实的鹰愁涧,成日家黑雾吞吐,毒物横行。只是日前有数人来此,将毒物一扫而尽,才去了此处大患。我正准备上报天庭,将此处改名为叠翠谷。”
三人诧异,居然还有此事,遣退了山神后三人干脆入山赏玩,入不多久,突然玉琅面上一变,手上急扯长清子:“大哥,此间有异状!”
长清子也是肃然道:“不错,没想到此处居然有魔气!”
“魔气?”离不愁大喜道:“必是那孽障在此有洞府,我们赶紧下去查探。”
三人飞速向下,到达谷底,发现一处洞穴里的一块巨大石壁正有丝丝魔气外露,上面蝙蝠栖息几有数万之多。长清子与玉琅联手作法,向前一抹,众蝠散开,石壁顿时隐去,现出一道巨门来。
“啊,这不是当年被众界联手封闭的魔门吗?”长清子从仙界典籍看过此记载,此门与书上所画无二。
只见此门下方洞开一道小门,门上光华闪耀,赫然是法阵森严,此时有大量人间灵气正汹涌而入,同时又伴有丝丝魔气渗出,吸引得大批蝙蝠在此吸食。
三人正自大惊,突然看见那小门内有一长相恐怖的魔人在门口一晃,双方都是大惊失色。随即魔人飞奔而去,三人也不敢冒然而入。
“此事我需立即上报天庭,没想到魔界居然在此偷开门洞,吸取人间灵气,想来是那魔子所为,到时里应外合,攻打人间,岂不两便!”长清子道。
“可恶!长清兄,你赶紧速速上报天听,我与玉琅兄在此镇守,有什么事好互通有无。”离不愁亚立即向长清子道。
“好,我这就上南天门。你等小心行事。”
“是。”
长清子立即驾云上天去了。
且说魔宫内此时也是乱成一片,被长清子发现的魔人不是别人,正是所雷,他得令每日三巡此门,以防有什么差池。谁知今日方来,就见门外站立三个神色大异的仙人,刹时惊得他是魂飞天外,想也不想拔脚就逃,浑然忘了那门上早被施以层层大咒,魔人出不去,外人等闲也进不来。
他一路向魔宫飞奔,一路想:这是天要亡我魔界吗?这才打开魔门数月,魔界已初见成效,女魔人纷纷怀孕,四处花树重生,山上绿意葱葱,如果能无人知晓的过几十几百年,魔界必能全部回复当初所折元气,再创辉煌。可是,如此隐密之地居然也能被仙界所发现,大祸临头了。
此时,魔宫内正在欢庆数百年来第一位魔子的诞生,席开数桌,歌舞声动,众人觥筹交错,喜笑颜开。忽听咣的一声响,大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人撞了进来,嘴里正大叫道:“大王,祸事了,祸事了!”
众人定晴一看,原来是所雷,只见他满面惊惶,扑倒在地,大呼道:“大王,我才去巡视魔门,惊见三位仙人在门外正在打量此门,我想这事瞒不住了,不日仙界就要来人了,我们魔界大难临头了。”
“什么?”魔王惊得跌了酒樽,醇香酒液洒满案桌。席上众人俱都大惊失色,议论纷纷…………
且不说魔界惊闻变故,只说长清子驾云直上九天,径入南天门,奔仙宫而去,先去流云馆面见师尊长阳上仙,将此事悉数告之。长阳上仙也是闻所未闻,抚须沉吟道:“当年仙魔大战之时,五界乱,此事为师也是经历过的。只是当时魔界被上代鬼界冥王聚齐鬼界高手联手吸空了魔界元气,让他们实力大损,再无力回天,然后仙、妖、鬼三界联手封闭了魔界通往各界的所有通道。你们所发现的那一道门,如果不出意科之外的话,应该就是当年魔界通往人间界的正门了。只是他们何时有能力能打通通道出来?因为此门只能由外向内打开,由内向外打开那是根本不可能,因为只要从内打开的话必有天雷万道齐降,就是天生神人也架不住那光境。”
“师父,你有所不知,五十年前,魔界早由其它渠道送出人来,此人乃是魔界三太子那不勒斯。朔月。此子经由弟子好友任我行一手抚养成人,之前倒也冰雪可爱,谁知成人那天即恢复魔性,性格大变。前些日子他养父才发现他是魔人这一事实,谁知两相交手被他收至绝对空间内,只余得另一好友离不愁逃脱。本来我们也没将此事当事,盖因不久后此子成立的魔教即销声匿迹,杳无踪迹。前几****巡视人间,在金阳国落日城东的鹰愁涧发现有魔气向外渗透,这才被我得知,弟子情知兹事体大,不敢有所怠慢,这才急来禀明师尊。”
“嗯,好,事不宜迟,我立去启奏仙帝,看有何说法。”
此时,人界朝阳国内朔月正对月饮酒,手中把玩一物,那是一块三角形的黑玉,里面影像分明,四周皆黑,中间一点白,那个白点里隐约有一人横卧。
“唉!”朔月一声长叹,对那黑玉道:“义父,非是我狠心。只是若放你出来,必然坏我大事。朔月并不想与义父刀兵相向,毕竟你于我有养育教导之恩。这绝对空间虽然看似恐怖阴森,但内分两极,一头阴来一头阳,阴至损阳至益,如今我放你在这阳极里沉睡,虽是长睡不醒,却对你自有裨益。义父,到我大成的一天,必将你放了出来。眼下你就在里面好生歇息吧,唉!”
那****为了不走露风声,当即决定将任我行与离不愁二人收到空间里,不料却被离不愁走脱了,虽然有派人追杀,却下落不明,终成心腹大患。想到此,不免又是一口闷酒饮下喉间。这两****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接近白蓝,她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那个如影随行的黑猫就不说了,那个妖气冲天媚意如绵的妖狐完全就如一块牛皮糖边沾在她身侧,这两日好容易妖狐不知哪里去了,那个上古云龙和战飞墨又总是在她身边忽左忽右的,教人完全没机会上前。眼见白蓝与那战飞墨之间似乎越来越亲密了,让他这旁观的人真是急坏了心气红了眼。
自己虽然身为魔界三太子,想当年魔界美女如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他勾一勾手指,谁不争先恐后?如今让自己主动去追求美女,实在不知从何下手。想到此,他将手中酒壶一扔向天,良久才发出啪的一声碎响,真是恨不能杀两个人出出这心中恶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