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是小沫和二胖最快乐的日子,虽然早上洗澡有点痛苦,但是洗完澡后犹如神仙般。每日与花斑鹿一道进山玩耍、打猎。晚上回来贿赂师傅的时候,师傅心情好会做了好吃的东西等着二人,还会取了二人的打猎工具一番细细指点。二人根据先生的指点修改了弓箭的许多细节,甚至在先生的指点下做出两把外形歪歪扭扭的弩。看着弩快速射出去的弩箭,二人对先生佩服得不得了:原来白胡子老妖怪懂的东西真不少。
小沫爹和二胖爹自从知道先生放了两个孩子漫山遍野地当野猪养后,起先心里也有些许不敢说出来的不满,因为别家的小孩都被家长抓去先生那集中读书,唯有这两个异类还在玩。而且等得村里的学堂大屋盖好后,已经高薪金聘请来的城里先生们都要来讲学,各位家长都为自己孩子的前途看好。但是先生未等两家家长提出意见,只是上门家访一次后,激动的小沫爹娘和二胖爹娘就再也没提过半句让两个孩子规矩上学的事,任凭先生怎么教。两家家长不论村子里其他人怎么奇怪,都呵呵一笑置之。
天气渐渐入秋,村里的人们逐渐换上长衣长裤,小沫和二胖仍然每天早上去先生那洗澡。
现在洗澡可与第一次不能相提并论,两人均在桶里面发狠样活动后三下五除二就能让草药汤迅速变清。正想把早上的洗澡真正当享受的二人,洋洋得意间,才发现先生把草药汤换成了红色。红色的草药汤加进去不但浓稠得更快,而且还臭气熏天,小沫和二胖幽怨地盯了先生眼神求饶无果的情况下,只得憋足了劲猛烈活动。
换成红色草药汤的第一天两人又象只死狗样趴在草堆上半天起不来,恢复力气后偷了先生洗澡用的香腻子想赶快到涧里溪水里去泡个干净,结果那天花斑鹿闻到臭味死活不愿意让二人骑,后来小沫想了个办法,用香腻子包在布帕里系在花斑鹿的鼻子上,花斑鹿才驼了二人赶往涧里。后来二胖回忆,花斑鹿是那年跑得最快的一次。
村里的学堂终于建好,城里的先生也逐渐到来。舒先生乐得赶快辞了村里“唯一”教书先生的称号,悠闲自得地过自己的单身小日子。不,不是单身,还有两个小屁孩。两个小屁孩于是减少了进山的时间,随先生一心一意学习先生教的功课。
小沫又不停地读书,只是此时的读书不再是单纯的记忆,而是理解。耐心的师傅会逐字逐句地给小沫讲解最详尽的意思,小孩子觉得深奥晦涩的时候,就会融入很多很多的故事来表达。二胖本来是非常不喜欢读书,但是听故事又是另外一码事,觉得“先生”自从变成“师傅”后,讲的功课自己很容易就听明白了。而天资聪颖的小沫更是如鱼得水,觉得读书简直就是除了打猎玩乐最有趣的事,常捧了书追着师傅问个不停,问得师傅起先眉开眼笑,后来落荒而逃。二胖在旁边瞧得明白,连忙大声招呼逃跑的师傅:“师傅,快到我这边来,你说要教我武功的。”
二胖觉得白胡子老妖怪简直就是天下最古怪也最可爱的人,狠心折磨二人后又给甜甜的糖吃那种。早上洗完澡后,师傅扔了几本书与小沫,让小沫仔细看后,下午再提问。然后笑咪咪拉了二胖的小胖手,慈祥地问二胖可愿意学“武功”。
二胖早被那些洗脑故事中的大侠、豪杰折腾得胸中一片热乎乎了,当即趴在先生面前学故事中拜师那样“咚咚咚”三个响头,嘴里还道:“师傅请受弟子一拜。”引得拿了书在二人旁边晃悠的小沫道:“早就是师徒了还拜,马屁精!”
舒斥天敲了下小沫的头望着蓝天道:“这样拜师都算大大便宜你们了,想拜师傅为师的人天下不知道有多少……“话没说完就听得旁边一道整齐的“嘘”声,仿佛还有声“吹牛大王”不知道是谁说的。只有趴在井沿边嗮太阳的花斑鹿很想说:也许是真的。但是野兽的话人会相信吗?哈哈。
二胖最先学的武功仍然是他折腾一个月背不出来的那本书,但是此次有师傅的指点的确就是不一样。原来那本书的每个动作就是每个动作,根本未曾要求连在一起打出来。师傅说真是难为二胖了,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每个动作连起来,竟然成了套拳法。师傅还让小沫端来米汤浸湿了第一页,第一页的小人旁边立刻又出现无数的小人和小字。原来每页上面才是一个动作的连贯,而且旁边有注释。师傅又道,这些字呢认识吗?不认识!不认识还敢找本又有动作又有字的书?你比小沫胆大啊!
二胖心里腹诽不已,脸红得不得了,还以为自己运气好,结果又中了白胡子老妖怪的计谋。谁知道老妖怪骗人骗得那么有文化,还把字藏起来让自己上当,那天如果当面揭穿,岂不是又是个大笑话。
二胖下了狠心要学好让自己丢尽脸皮的“那本武功”。师傅也毫不吝啬,告知武功最重要就是基本功,得从最基本的学起,那些华而不实的打架时会吃亏。呃,不是打架,是锻炼对打的时候。
师傅说,按人的部位基本功可分腿功,腰功,肩功,桩功等等,我们讲的虽是拳法,却缺一不可。基本动作的手型就有拳、掌、勾等等。师傅讲得头头是道,小胖子听得是一丝不苟,不知道为啥,其他书本里怎么都记不住的,“武功书”里却都记得明了,还清晰得很。师傅纳闷了,试探着把书本里的毫无关系的夹杂在拳法里讲与二胖听,很奇怪,不属于武功的都记住了;师傅纳闷了,把拳法里的才讲过的夹杂在一本普通识字书本里讲与二胖听,更奇怪,连武功都记不得了!气得舒斥天连敲小胖子几个爆栗子,还招呼了小沫一起打,打死那个偏科的!
冬天到了,天上终于飘起轻柔的白雪,小沫和二胖也快七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天在山里疯跑的缘故,个头远远比同龄的孩子高。村里的澡堂、旅店、茅厕都统统修建好了,每家每户都换上了不易破裂的新铜盆,村里请来的先生们因为高高的薪水,也教得尽心尽力。村长还在祠堂宣布了一个重要决定:今年冬天减少进山打猎的次数,引得全村一阵欢呼。因为冬天进山的危险大家都明白,以往为了生活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每年都有受伤的村民让大家心慌心悸。
不进山,吃的用的哪里来?当然有!初冬的时候,寿安城的瞿万里老人就遣了黄掌柜拉了很多车油盐米面来到古廊村,还与村长谈了很久。于是,半月左右,又有大车拉了很多生活物事来到古廊村。古廊村的村民很聪明,都不去问为什么,总之,村长安排落实的事是好事,大家少问少操心,而且大家一致对外,楞没泄露半点有关晶丹的事。因为村长和舒先生说过,好日子都是晶丹换来的,一定要保密,如果因为泄露而造成的不好后果就是全村的罪人。在这个民风淳朴甚至有些守旧的村子里,“全村的罪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有年轻猎人想要进山寻找晶丹,却被村长和舒先生连唬带吓,吓得再也不敢提半个字。至于小沫和二胖,没有半点经济意识的小顽童早就被别的事勾走了心神,哪里有半点还去找晶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