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大笑着调侃着公孙煜,他可很少见到这家伙落荒而逃的模样。“公孙兄,那样的美人你都不要,我可替你可惜了呀。哈哈。”想到就觉得好笑。
那日他们从那小县城出來,公孙煜臭着一张脸,很明显就是别惹我的意思。钟安虽然和公孙煜挑明了竞争的关系,但不代表两人就不是朋友了。
按公孙煜的意思那当然是尽快到那比较好,谁知道不知谁泄露了风声,名妓诗诗姑娘竟然在这次的队伍里,无数慕名而来的青年男子闻风而动,给美人献花,写诗,花样是日日翻新。
即使有官兵护送,行进的速度也是慢的不行,把公孙煜漆黑的脸弄得都铁青了,钟安不怕。那小姐可欠了他一顿饭,他多的是理由和她见面,公孙煜嘛,那可就两说了。
公孙煜直接吩咐,他要先走一步,于诗诗就交给钟安这惜花人了。出于礼貌性的他倒是通知了于诗诗一声,没想到惹了人家得了什么风寒,正需要他陪伴呢。
心里焦急的公孙煜按耐住脾气,请了医师给她治疗,每日里都差丫鬟送来一首诗,不然就总是刚巧让他听见她无意的琴声,情思难诉的模样。她那些爱慕者要不知道公孙煜是她的情郎那才怪了,可是他冤啊!他干什么了他,他和她每次都保持着距离说话,每次都有第三人在场,他们最多算是朋友,要还有别的关系,他第一个不信。
钟安这时候可就发挥了损友的作用,每日里那是鼓励他勇于示爱,不断的说那是怎样一个极品美人。要不是她不喜欢他,他早去追了。
公孙煜绝对嗤之以鼻,浪子一样的他追得女人多的是,要说娶进府的,那是一个都没!还编排他,让他去娶,虽然说是纳做妾,那也不行。未取妻先纳妾那成什么样了。
如果他对自己诚实点那他就会发现,在她狠狠拒绝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先相信了她。从前的她会淡淡的笑,羞涩于表示自己的想法,可是现在她变得彻底,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困惑。那样鲜活的眼,那样洒脱的转身,每一个瞬间都在回放。
“够了,不要再说了。还是想想后日的事情吧。”公孙煜不假辞色的说道,耽误了这么些天弄得时间都很紧张了,明日他还要和钟安一起协助礼部尚书办些事情。
“反正我爹肯定会把事情安排妥当,每年都来一次,胜负又有什么重要的。”强和弱可不是一场场比试能看出的,北方兵强马壮与南国的安逸比起来,自是各有千秋。
“陛下的意思是,要用这次的比试来给南国拉拢点人心,就算日后和北国开战,南国的士气也会高涨一点。”公孙煜年纪虽轻,但是早就把目光投到几年后了。
钟安可觉得这话题不适合他,风花雪月才是他该干的事。钟安的想法是大多南国人的想法,总认为打仗这事离他们太远,就算要打那也是朝廷才担心的事,他们不过是小老百姓而已。
与北国的情况不同,北国不止是百姓懂一些骑射之道,朝廷也重视人才的选用,而且也多的是机会去锻炼人才。而南国的情况,正是让公孙煜担心的,人心思安,一旦安定下来百姓就不想再多做改变,没有忧患意识那怎么行呢。
“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南北两国的皇帝早就起了心思,一纸约定不过是老黄历了,谁不想建国立业,扩张版图?问题是,谁是第一个撕破脸面的。
等公孙煜回到房间,客厅里已经等着一个人了。这里虽是书院,可也分等级,给他安排的是个院落,周围布置着花草,显得赏心悦目。
“怎么样?查出什么了。”公孙煜合上门,由着那人把油灯点着,那人一身黑衣,脸也在黑色布巾之下看不清楚,只是目光冷厉,有些不近人情的样子。
“查出來落脚点在龙门客栈,底下有俩个护卫,一个丫鬟,还有一对兄妹,不知道是不是楼小姐刚买的下人。”黑衣人低着头,把手里的纸张递了过去,说着自己探查的情况。
“做的很好,自己到我爹那去报到吧。这段时间暂时不用你了,不要让她发现有人跟着她,只要注意安全就好。”这时的公孙煜可不像个一般的富家少爷了,挺直的背影像是历经百战的军人,只能说他在他爹的手下学了不少东西。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两日楼小姐有遇见一个男人,那人属下暂时还查不出具体身份。”只要在南国境内,很少有他们查不出的人。
公孙煜目光变冷,男人?不明来历的男人?“先别管那些,我自会去会一会那人。你先退下吧。”黑衣人点点头就从门口出去了,跳上屋檐很快就失去了踪迹。
公孙煜看了眼手里的纸条就放到火上燃烧殆尽,他爹主管兵部,私下却也培养了一个谍报部门。刚开始是为了防范别人的小动作,后来发展至全国,更像是来监控有哪些异常。
他十六岁时就已经正是接管,才知道南国的贪污腐败严重到何种程度,想要变革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每个家族的背后都要无数的利益团体紧随在后,想要撼动这颗大树却得用非常之法。想了会觉得现在也不是好时机就不再多想,只是这龙门客栈,他明日也要去一去。
楼雨晴回到客栈自是把事情跟季晨他们交代了一番,有些事情自然没有多说,例如她的身世,例如那个奇怪的男人,她只推说是个好心人带她到那里,一笔带过。
尤冉是从头沉默到脚,听着季晨劝着楼雨晴不要太过焦急,事情总会明朗的。他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小姐没有说实话,那人看她的模样不像是陌生人,那是熟人才会那么看的眼神。他却是无法接受,小姐,始终是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