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哎徐公子您不能进去”忽然外面响起李都的声音,皇上名字叫李昪,此时李昪本来沉着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烦躁,回身坐回案几前,尽量大声的说了一句,
“让他进来”
徐之歌转眼前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端木沫早已经转会身子,看着闯进来的徐之歌,虽然心里希望见到他,但如此场景下相见,却让心情变得更不好。
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仅因为李昪召见了自己?
“皇上现在伤势不轻,需要静心休养,不能见人,尤其是从外面带到皇宫中的人”
“怎么了,一个小姑娘也不能见吗?”
李昪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徐之歌。
“是的,皇上”徐之歌回答的很虔诚,完全不若平日里逗端木沫的样子。
“这么个瘦小的丫头,你是怎么养着的”李昪瞅了端木沫一眼,转变了话题。
“草民不过是一个人生活闷得慌,刚巧捡到这个小姑娘,所以收留了下来,算是做个伴,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惊扰到皇上”
“好了好了,哪那么多客气,不过是普通的女子,有什么好紧张的”李昪不耐烦的说道,正想挥手让两人告退,裴远方却恰巧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裴远方早已经在外面听到寝宫内几人的对话,当下觉得不妥,急忙也跟着进来。当即跪下说道,“皇上,这小丫头就是您要找的当年景妃的女儿”
此言一出,在场的皆俱惊。尤其是徐之歌,若不是因为他大半年来对自己的苦心劝导和对二人的帮助,自己也未必如了他的意到这皇宫走一趟,更不会把端木沫托付给他,如今似乎有点不能相信这番话是他说出的。
端木沫的出身,徐之歌自然知道,若不是当年面前的这个李昪发动那场叛变,一切的悲怆都不会发生,只是,若是挑出多年前的关系,端木沫和李昪之间很可能存在一种杀身之仇。这是他一直来向避免的。
“你说什么?”李昪果然来了兴趣,拖着病体忽的从案几前站了起来,动了两步又来到端木沫身边,任他再三观察却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会是当初那个倾国倾城的景妃的女儿。
“有什么证据吧?”李昪沉静片刻,对着跪在地上的裴远方说。
此时的端木沫早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半情况,自己被带进这皇宫,本就是裴远方的事先设计,包括刚才李都那番完全不合逻辑的话,都不过是李都与裴远方演了一场戏。
下午那个与裴远方搭讪的妃子,想必就是其中连针插线的人,否则事情就不会发展的这么顺利。如此大费周折,不过是在李昪面前揭露自己而保持不被怀疑的姿态,但现在他承认的太早了吧。
端木沫内心冒出一连串的想法,她自知不是这个社会的人,即便这尊身体真的与这皇室有各式各样的恩怨,也不会让她有太深的感受,让她感到了可怕的是裴远方这样看起来的忠贞之人,内里掩饰的竟然全是陷阱。
因为这个想法,心里一惊冒了一层冷汗,看在一旁徐之歌对此事担心的样子,想到上午的时候极力阻碍两人相见,莫非便是为此事。
不管怎么样,徐之歌以及皇上和自己之间的关系非良。否则他也不会宁可把她送去南汉,也不让自己留在身边。
“沫沫是我从小带大,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丫头,我自然知道她有怎样的出生来历,裴大人说的景妃的女儿,肯定是认错人了”
徐之歌看李昪迟疑,知道一切尚未定论,希望可以躲过这一关。
昨儿不小心把从小木屋里随手携带的画册露在了这寝宫里,导致李昪一夜的盘问,好不容易自己把一切隐瞒过去了,却碰上了今日这事。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裴远方怎么就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画卷上的母子跟端木沫那是十竿子打不着的不像。
李昪见两人各执一词,也不知道相信谁好,但裴远方却似乎更有话要说,继续跪拜,
“臣下唯一的希望就是了解李昪这么多年的心结,也一直在私下里打探当年景妃有没有遗留一女的消息,本来以为景妃当年不行早逝后没有留下嗣子,却在两年前臣打探到一个可靠的消息”
“皇上,皇上,雪妃娘娘求见”正说话间见李都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本不打断这几人重要时刻的对话,奈何雪妃集皇上三千宠爱在一身,即便是在朝堂上,都可以毫无顾忌的闯上去。
“进来吧”此刻端木沫是个让李昪感到身份不明的人,裴远方似乎真要叙述验证自己多年的心结,就是要找到端木沫。但是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倒不希望被端木沫听到,正想制止,听李都报说雪妃要来,自然宣了进来。
而对于站在地上一直没有下跪的徐裴端木三人,则示意退去,并安排李都把他们暂且安居住皇宫,等待随时宣召。
雪妃觐见之后,李都带了三人去安排住所。因为是皇上李昪安排,自让是选了几间上好的房间,但皇宫内院,能容下他们住下的,只有侍卫的住所了。
端木沫不愿意与徐之歌分开,李都无奈,且同意她跟徐之歌在一个房间内。而裴远方因为在寝殿里说了那样一番话,一时半会定然与两人无话可说,李都则明事理的把他安排给一个侍卫一起待着。
看到徐之歌没事,端木沫稍稍松了口气,但内心却生出了巨大的疑惑和阴影,待李都关上门,端木沫就闻询了徐之歌这一天来的经历。
徐之歌的心情似乎并不在上面,伸手抓过端木沫的手臂,发现那块紫气已经沾染了整个手臂,但因为变得比较淡,若不是仔细看,容易被人忽略。想着时间不能在耽搁了,否则会错过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端木想安然度过这最后的排毒时机,就要保持一个月的静养,但如此节骨眼上,似乎不那么好办。
端木沫看他捋袖看自己的手腕,才想到这一日来太过匆忙,竟然一时没想起这事。
“今天皇上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端木沫迟疑片刻,从徐之歌表情看出手臂上的紫气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尽管之前火急火燎,现在却没有必要在关心。她宁愿多知道点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这些跟原主的过去有关,那就会跟自己的未来有关。
但凡雪妃去见皇上,没个个把钟头都不会离开,徐之歌有时间思考端木沫这一个月的安排。静养需要静心,如果让她带着这些疑问去静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徐之歌抽了一个凳子坐下,端木沫像个听故事的小女孩一样,亦抽了一张凳子在徐之歌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