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家踊跃的声音,东皇轲愤愤的骂一声“一群没骨气的东西”,却也无可奈何。威望不是说累积就能累积起来的,想要真正建立起威望,恐怕要在百日后击败叶木楠之时了。
只见叶木楠一对剪水秋眸缓缓扫视一周,最终定格在一处。“孙阳,你去吧。”
看见被点的人是孙阳,东皇轲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叶木楠的狡诈之处。孙阳是木渎书院能排进前十的人物,手段不俗,由他出手,若是能胜了自然最好,若是不胜也还有回旋余地,大可说,我书院尚有前九的人物尚未出手,你且一个个接着!
孙阳也是明白叶木楠心思,点点头,踏出一步。左手持的一张心雷印纸却是不松,右手更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增益印纸。指尖缭乱,不消会就已经加持完毕。浑身如同裹了一卷彩缎,光芒闪耀。
“唔,不错。可惜。”白衣青年点点头,又摇摇头,手中剑陡然泛起一道青光,青光似有灵性一般钻入青年腰间璎珞,璎珞之上窜出一道紫光,而后钻入手镯,手镯则是一道白芒冒起,融进青年顶上簪子。最后簪子上迸发丝丝土黄光华,射在长剑上。
长剑,璎珞,手镯,簪子,四件物品上各有光华相连,形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是阵甲!四相串联阵甲!”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四件宝贝一体祭炼,然后灵性相通,属性相互叠加,胜过相同物品八件单用。这就是剑修体修等战职者的装备——阵甲。不过那可是有钱人的玩意。一般有个二相串联的就难得了,这青年竟然一下弄出四相串联的阵甲,委实吓人一跳。
相比之下,孙阳那一身看似华丽的护身印纸立马变成了乞丐装。
“糟糕啊,孙阳不是他对手。”东皇轲优哉游哉的看着戏,眼看孙阳要被虐,却丝毫没有身为木渎书院掌门的觉悟。谁让你刚才没有支持哥来?这就是报应!
孙阳自己也是知道,眼皮跳了跳,本来想出手的一张心雷印却硬是扔不出去了。
“孙阳加油!哥看好你!”东皇轲无耻的加把火。
孙阳脸色难看的瞪一眼东皇轲:“闭嘴!要不就你来!”
“本掌门出手的话,还需要你做什么?”东皇轲一板脸,索性利用掌门威仪来压人。
“你现在还不是掌门!”孙阳还嘴道,却就是不肯出手开打。
眼看孙阳怯场,叶木楠眸子轻轻一扫,透露出的无边寒意,让人即使在煦暖春日里也不禁冷汗涔涔!
身处目光中心的孙阳几个吐息间就汗透重衣,一咬牙,不再理会东皇轲,对叶木楠道:“大师姐放心!孙阳绝不丢了我书院威名!”
说完就要攻上。
“啰嗦!剑,创造力量。这一句,也免费!”一直看着木渎书院诸人的白衣青年突然说话,掐一个剑诀直刺孙阳。他是来挑战的,不是看家庭苦情戏的。直接出手,没有半分犹豫。
剑刺如风,阵甲附带的属性激荡起阵阵雷罡,发出轰轰嗡鸣。将毫无防备的孙阳霎时逼了一个手忙脚乱。
白衣青年剑意浑圆,一刺得手之后,后招连绵不断,孙阳手中一大把强力印纸根本没机会施展,阵甲生发出的雷罡缓缓外溢,形成一个洞天,乳白色洞天内剑光如电,孙阳被裹卷其中,各种低阶瞬发印纸全都被他乱七八糟的一气扔出,勉强落个自保。但是不出十招之内,白衣青年的剑刃就会落在孙阳脖颈之上。
且不说境界上的差距,单单是一个四相阵甲的装备压制,孙阳就无力抵挡。
眼看白衣青年一剑划破孙阳防护,剑尖就要点在咽喉之上。饶是旁观众人都知道这不过一场比试,不会真正下杀手,但也惊起一身冷汗。叶木楠更是指尖光华微闪,准备伺机拦阻。
然而一道身影更快,“嗖”一下闪现在孙阳身侧,身影上猛然迸发出一团拳头大小的明黄光芒,笼罩向白衣青年剑尖。
空中爆出一声刺耳至极的金铁交鸣声,明黄光芒如风中烛火,跳跃几下,徐徐消散。但是白衣青年的剑势,却被阻住了。
“岂敢欺我堂堂木渎空无人?!”
掷地有声,语气中的傲然让所有木渎学子都热血沸腾。
是东皇轲。
百步外瞬闪,然后一个“御物镜”印纸激发,挡住了白衣青年。
本来这两招没有什么,无论瞬闪还是御物镜都是玄书歌者的普通技能。瞬闪会根据施法者的灵力决定效果,快速将施法者闪现至某个地点。而御物镜是将灵气实质化,生成铜镜模样,可以短暂抵挡敌人攻击。
然而就是这两个普通技能,在这一刻却展现出了逆天的效果!
木渎书院学生全都惊讶的看着东皇轲,兀自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的真实性。就连叶木楠脸上都写满了诧异之色。
施展瞬闪时候灵力走的是足三阳经脉,激发御物镜却又需要灵力走手少阳三经,两者灵力路线天南地北,而且瞬闪是最为消耗灵力的,施展了瞬闪至少两个吐息内是无法施展其他技能的,也就是说,东皇轲刚才瞬闪之后,根本就不可能再激发御物镜救人的!可是东皇轲他到底是怎样无间隔衔接上的?!
尼玛,这不科学!
一瞬间,几乎所有木渎学生都凌乱了。
白衣青年不是玄书歌者,自然不明白此中关系,见东皇轲拉风无比的拦下了自己剑势,而且身手明显比孙阳那个废柴高了不少,不由见猎心喜,长剑收回,高声叫道:“在下白羽林,请赐教!”
东皇轲不动。
“请阁下赐教!”
东皇轲还是不动。
“请赐教!”
东皇轲依旧不动。
“请!”
终于,在白羽林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东皇轲动了。
东皇轲缓缓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羽林手中长剑,脸上全是艳羡,说:“我要打赢了,这把剑送我怎么样?!”
无耻,贪婪,哪有丝毫的掌门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