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见真相已经大白,便不再隐瞒自己对那三人的通天恨意,“他们害我家破人亡,我要他们死!!”
陈岚突然有些问道:“那你为何不报官?”
元昊哼了一声,用略含讽刺的声音说道:“报官?你们知道万福贵,张品然那两个畜生,每年给多少好处那县令?有谁会相信平时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其实是个打家劫舍的衣冠禽兽?你以为我没试过?我只要说是告那两个畜生,还没说原因,就要被打一顿。你说,我会报官吗?”
陈岚忽然觉得这元昊有些可怜,怪谁?
元昊停止了埋怨,看着陈岚,“陈仵作,你是怎么知道何成不是凶手的?”
“因为这个!”,陈岚伸出手来,手心上躺着的赫然是一颗色子!“何成不嫖不赌,他的家里又如何会色子呢?而且那间房子破烂简陋,里面的东西却太过名贵,不会是何成的房子。也就是有人伪造出来的。”
“我可没有那么高明的手段将何成那么多东西偷出来。”
“那些当然不是你偷的,那些都是何成自己拿来的,他不是被你所杀,而是心甘情愿自杀的,他甚至还想帮你们顶罪,让你们离开,而且,就算最后也查到了你们,他也希望能将我们拖着,让你们离开。”
元昊又哼了一声,“那是他自找的!”
元昊身边的刘三多的脸上终于有了,空洞以外的表情,眼睛迅速通红,像是压抑着的泪水突然决堤,压抑着的情感也突然爆发,“呜啊……呜呜……”大声痛哭着。
何成会自杀想来与这刘三多有关吧,三位死者曾经因为刘三多而各自老死不相往来,也是因为何成发现刘三多成了万福贵的小妾吧。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与自己的仇人相爱!
陈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刘三多,“三多,这个玉佩是从何成胸口处找到的,他贴身放着。”
刘三多颤抖着手接过,眼泪哗啦啦地掉着,将玉佩放在脸颊轻轻摩擦。陈岚再也忍不住红了眼,扭过头去檫了檫眼睛。
元昊此时却无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陈仵作,还有呢?你还知道什么?”
陈岚敛神正色道:“我还知道,万福贵跟张品然曾在风满楼客栈计划过一件事,就是要去陷害邻县的何成,而他们找的帮手就是你,你熟知他们的计划,也因此你才可以从中做手脚。”
“你先用张品然的字迹飞鸽传书约了万福贵出门,再趁他不备将他击晕,绑了他的手脚,进行最后的折磨。”
“而张品然,你也是用的同一种手法。”
“你房子右边的柱子上有一些绳子刮痕,我验尸的时候还在两位死者的头上都找到了几粒专门用来喂鸽子的稻谷,而那根柱子上刚好就有一个篮子里装着这些稻谷,所以你的房子就是这三件命案的第一案发现场,万福贵,张品然两个人的尸体都是从你的房子运到那树林的。”
“元昊,其实你真的很聪明,杀了万福贵之后,将我们的目光引向张品然,在我们对张品然极度怀疑的时候,你又将张品然杀害了,再引导我们去查何成,你利用何成对你妹妹的爱意,让他心甘情愿地自杀,这样你的仇就都报了,可是你又觉得,他们死了还背着个好名声,你又不甘心,就让官差将你抓回来,希望可以让大家知道他们三人的行径。”
“哈哈哈哈……”元昊仰天长笑,似是痛快,似是悲鸣,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陈岚,你真的是好本事,枉我还觉得自己的计划不错,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陈岚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疑的?”
陈岚想了想,对他说:“就在我们在赌场抓到你的那一次,那天韦道光穿的是一件很平常的衣服不是官服,而你却在转头一瞬就认出了韦道光,那么机警,但是跑在前头熟悉周围的你竟然会跑进一条死胡同,而被何青抓到。”
元昊有些颓废,“原来你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对我起疑了,亏我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陈岚如果你早点当这县衙的仵作,我可能会选择报案,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那三个人得到了报应,生不如死!哈哈……”
“元昊,你为什么要将你妹妹卖给万福贵?”
元昊的脸上僵了僵,“为了报仇,她也是出自己的一份力。”
陈岚指着元昊,胸口一起一伏,“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你妹妹!你明知道万福贵是你们的仇人,也要将你妹妹推进去吗?”
元昊掀了掀嘴角,“至少,我们也报了仇,不是?”
韦道光拿起惊堂木一拍,“元昊,根据方才陈仵作的举证,你也承认了万福贵和张品然是你杀的,按照光国律例,虽然你杀的人是你的仇人,但是你没有权利私自行刑,按照光国律例,三日后,处以斩刑!”
“啪!”一支令牌被扔在地上。
韦道光定了定神对着刘三多说:“刘三多,没有参与杀人行动,算不上帮凶,但是犯了知情不报之罪,收入牢中劳改半年!”
另一支令牌被扔到地上。
“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