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前所处的处境,朱氏兄弟却也有不同思量。
朱儁沉吟着问道:“才脱狼穴,又入虎口,于我们而言又有多大的好处?”
“夏启虎狼之心,天地可鉴,虽还不曾表露,弟却敢保证,他对汉室,复兴却无半点兴趣。今日羽翼未丰,但且蛰伏,待其伸出獠牙之时。吾等想要有所作为却也为之晚矣。吾也知兄长耿耿忠心,不愿为小人所驱使,然为今之计,却也不得不与之虚与委蛇,保全实力为上。”
等我等积极联络扶汉义士,积蓄实力,万事俱备之时,驱逐夏启,才是我朱氏飞黄腾达的,名响天下之机。
朱元璋说着话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肥大的耳垂,相书上说这是帝王之貌,所以朱元璋的野心绝不是朱儁所能估量的,入洛阳取得夏启信任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朱儁依然有些犹豫不定:“现在的夏启虽及不上董卓那样欺君罔上,乾坤独断。但却也是一言九鼎,众人支持,朝中鲜少有人敢与之作对。如今他是颇受士人拥戴,如何才能挫他威望?如何才能将之敢走,朱儁心中却是无计可施。
“人不可貌相,夏承德年纪虽轻,却也深受儒家学说熏陶,或许不至于做出董卓的谋逆行经。”
“这不正好,若是他夏承德能克制住心中的野望,做这治世的能臣,我朱氏鼎力相助又何妨?”
见朱儁的犹豫不决,朱元璋小心的劝说道。
“如今陛下在洛阳,身为汉臣且能等闲视之,入洛阳护卫左右,不正是为人臣子的应尽职责。”
听朱元璋的话,朱儁却也感触颇深。
“自己以一介寒门子弟,能有幸高登朝廷三公之位,实在是有赖这动乱的形势,每一次的抉择,都是自己前进的契机;如今也不能例外。夏启能给的官职地位,杨素是再也给不了的,有正统汉帝的洛阳,大将军夏启才代表了大义,大势所趋。如今的自己没有根基,暂时却也只能寄人篱下。除去江东,洛阳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属地!”
见到朱儁暗自思付,朱元璋父子心中大喜,知道这投靠洛阳之事确实有戏。
朱元璋起身走到书房中央桌案上的沙盘前面,指了指宛城:“就是这场宛城之战,这天下的局势将渐趋明显!东西二帝,袁曹争霸的局面将正式形成。”
听了朱元璋的话。朱儁微微有些失望,还以为这个兄弟会有出乎预料的惊人之语。却没想到,冒出这天下群雄争霸的局面。
朱元璋尴尬的咳嗽一声,沉声道:“这次夏启为了击退岳飞兵团。已经谋划了许久。刘表出兵六万,分兵两路攻打南阳,加上洛阳冉闵麾下的大军三万人,再算上我们在武关屯兵的四万西凉铁骑……”
“听闻夏启不日将亲率援军赶来。”朱棣趁机补充着,他们说着话把油灯的焰火挑的更大了一些,四人围着沙盘来回踱步:“冉闵统率的三万人马也已经攻入南阳,已取了雉县,与岳飞派出的数万人马相持在西鄂县地界。这冉闵发兵,可谓是声势浩大。他岳飞可不敢不分兵来拒。若只是刘表、冉闵的人马,面对岳飞兵团的十万人马,或许不能占到便宜。但若是洛阳在派大军,夏启、刘表的夹击,孙坚的响应,这局面顿时就不一样了!我们却也得早做打算为妙。”
“锦上添花却不如雪中送炭。”朱元璋郑重而言。
朱儁听之,稍微顿了一顿,问道:“刘表是否会打退堂鼓?”
朱棣接着分析道:“刘表失去了南阳,襄阳随时面临着被攻打的可能,刘表做梦都想把宛城给夺回来。即便夏启不出头倡导这次联合用兵,刘表也少不了与岳飞厮杀,此刻既然他们达成了协议,荆州兵这次必定是要倾巢而出,这样好的机会可不多?”
李文忠对朱棣的分析表示赞成:“夏启这次策划的攻势凌厉而周密,投入大量的兵力,更重要的是时机把握的太他娘的准了!将刘辩拖入了四面交战的局面中。”
“谁说不是呢!”
朱元璋语气中掩饰不住对夏启的佩服和嫉妒。
“为了捕捉战机,削弱刘辩,他夏启硬生生将与杨素的战事给压下来、稳住长安人马东征洛阳的势头。主导了与刘表和孙坚的同盟,一致对付刘辩,对南阳的战事出钱出力,却不求回报。又是资助孙坚大军直捣金陵的计划,单单是这份耐心与大局观就远非寻常人所能比。而现在,万事俱备,夏启终于亮出了獠牙,寻觅这重创大敌的机会……”“元璋所言极是,在耐心与把握机会这方面。夏启的确过人!便是这封胆识,吾也不如他啊!”
对于夏启的耐心与把握机会的能力,还有他的胆识就连朱元璋都表示佩服。在沙盘面前负手而立,凝视着沙盘上高低起伏的地形。仿佛山河大地,奔腾的铁蹄此刻就在眼前。
朱元璋说着话,手指开始在沙盘上比划:“刘辩的主力大军此刻正在青州与袁绍争锋,而这次为了争夺徐州,江东的守军更是倾巢而出。据斥候打探,金陵的守军此刻已经不足三万。”
只是让朱元璋想不到的是,作为东汉的国都,刘辩的后方大本营,现在的金陵城只有一万两千禁军,三千御林军在守卫城池。差不多是在上演一出空城计!
朱元璋说着话,把目光投向李文忠:“文忠,下邳现在的战况如何?”
“回二舅的话,据探子回报刘辩在与曹孟德的兖州军大战,在徐州他可没占到什么便宜,互有胜算,只怕则会徐州之战,还得持续不少时间,!”李文忠拱手回答。
朱儁此刻听了李文忠所徐州之战近况,不由得感慨一声:“我与陶谦是旧识,他的为人只能算是一般,老成守旧之人,我还以为他麾下的徐州幕僚会请求他投降江东,没想到竟然硬抗到现在,更是周旋在曹操刘辩之间这么久,倒是出人意料,看起来陶谦的麾下也有些本事之人!”
朱儁的脸上掠过焦急之色,仿佛陷入不利局面中的人不是刘辩而是他,“哎呀,这样的话局势对刘辩就大大不利了啊!”
朱棣此刻却也不甘心做个局外人,也插进来讨论,用手比划着沙盘:“从宛城向东就是汝南,目前有七千守军,再继续向东就是寿春,境内大约六千守军。东汉军的防御力量现在全部顶在了前线宛城,倘若岳飞军团被全歼了,我军几乎可以长驱直入,直捣金陵!”
“那也得等到夏启先击败岳飞才可能吧!”朱元璋揶揄着,阴阴的说了一句。
朱儁倒是支持侄子的看法:“若只是冉闵正面对决岳飞,短时间内自然不会有击败岳飞军团的把握,但现在有了刘表、孙坚的加入,若我武关大军尽出,就把岳飞军团陷入了死地!除非岳飞主动放弃宛城,退守汝南!”
朱儁的手继续在沙盘上推演战局:“你们看,岳飞军团部署如下,高肃的三万人与刘表的荆州军相持在新野境内,另外还有万余人守卫在义阳、泌阳这一条防线上,拱卫坐镇汝南的荀彧。若是刘表军从宛城背后缠住了岳飞,孙坚继续封锁长江江面,保持着对其的施压,金陵如今是无法眷顾他岳飞,待突破岳飞大军的阻碍,就可以畅通无阻的北上强攻义阳、泌阳这一条防线,只要突破了这条防线,便可以兵临汝南城下,一鼓作气的拿下汝南,生擒荀彧,将岳飞困在中央,让他陷入绝境!”
“好!”
朱氏兄弟二人对视一番,眼神商量,点头同意投奔洛阳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