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连下了数十日,当日薄薄的一层积雪,此时已到漫到膝盖,行走十分不便,十里也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十里园,而随阡之自然也是没有来,只是每日传音问她是否有不会之处。
楚骚在第二级练至巅峰时,似是有了灵性,手指只轻轻触到弦便能发出最滑润的声音,沁人心脾,此时手指尖的伤已经好了,每日练习又是十分轻松,自身灵力更是突飞猛进。
十里在屋中坐的实在是无聊至极,便走出房门,门刚打开,从门前便飘来大片雪花,几乎蒙住了十里的眼,阵阵寒风吹过,十里不由得一阵瑟缩,转身又回了屋内披上披风再出门。
站在随玄山顶端张望,几座山峰白茫茫一片,更显得孤寂,平日里一片翠绿的树木一杯白雪覆盖了个完全,万里之内没有一点点别的颜色,十里在随玄殿外站了许久,身子已是凉的彻骨,便想着去看看师父在做什么。
十里站在随玄殿外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回应,“师父,徒儿进去了,您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哦。”说完,十里便推门进入,炉内燃着相思结,从炉内生气袅袅香烟,一盘桌案上的纸笔未收,砚台内的墨已经晾干,纸上笔迹也已经晾干。
“师父,师父。”十里在殿内到处寻找,却是没有随阡之的身影。
现在的时间,师父有可能在司日峰,十里迅速跑下随玄山,向着司日峰而去。一路上风雪擦着脸飞过,十里已经顾不得风雪有多冷,只是一心的想要快些赶去司日峰。
司日峰上的向日葵已看不出金黄色,上面已覆盖了厚重的白雪,笔直的花径此时已经被压的略弯了腰,十里已经没心情去欣赏雪中的向日葵,穿过向日葵丛笔直跑向司日峰大殿。
十里没有再敲门,直接破门而入,然而殿内静得骇人,殿内的窗没有关严,门一打开,殿内涌进凉风,窗子又被吹开了许多,风雪不断吹入殿内,不一会儿,窗旁的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十里此时呆呆的站在殿门处,风雪从背面卷起十里的长发,雪花粘在青丝上。也许......也许师父在司月峰或司星峰赏雪呢。十里立刻转身跑去司月峰,殿门敞开,原来燃着的香炉已经被冷风吹灭,独留几缕快消逝的香烟飘摇。
司星峰距司日峰金邪恶,十里便先跑向了司星峰。司月星峰比其他几座山峰都要陡,下了这么久的雪,山间即使有树木挡住不少的雪,台阶上仍然积了很厚的雪,青石板已经变得很滑,十里急着去找随阡之,丝毫没注意脚下,正跑到半山腰,却脚下一滑,从台阶上跌落,一直向下滚了几十阶台阶才被路旁一棵树拦下,十里的腰撞上树根,一阵酸麻传来,十里却是一刻也不愿耽搁,仍是支着身子爬了起来,继续向山上跑去。
十里在上山途中,一根树枝将披风勾了去,原本因为滑下山,披风上系着的带子本就已经有些松散,这一下,披风就被那树枝够了去,十里拽了半天拽不下来,便没有再管,继续跑向司星殿。
十里身上的薄衫明显御不住寒,十里全身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却发现司星峰上名没有随阡之,然而,连司月峰上也没有。十里彻底慌了神,在雪地里到处呼喊,声音充满着四座山峰,却是连随阡之的身影都没有看见。
师父难道把她丢下了?不可能,这随玄山是师父的家,师父怎么可能离开,而且她已经很努力的学法术,没有惹师父生气,师父之前还好好的。
十里脑子越想越混乱,找到师父的想法确实一直没有变,十里在雪地里踉踉跄跄的跑了许久,也不知滑到了多少次,身上的知觉早已经失去,只有脚步一直不停的继续向前,心中一直呼唤着师父。
茫茫雪地中一点人影,渺小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