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将军才服过药,伤口的药也才刚上好,”我依旧装作不懂他话中的弦外之音,“我的药虽是难得的好药,却也是需要休息的,将军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岂不是糟蹋了我的药?”
“我知道叶姑娘是一片好意,但今晚将是一场恶战,若是我不抓紧安排布置好一切的话,只怕一切都是白费啊,”贺兰雨潇虽然语气已经有些急切,却依然极力地掩盖自己内心的急躁,“我只需半柱香的时间,我就用膳,并休息,可好?”
“那我就在此看着将军,”我假装“负责”地坐在他的椅子上,“现在都快到酉时了,若是我不好好看着将军的话,只怕将军会误了时辰,若是将军不能好好休息的话,那晚上的恶战就更不去了,不是吗?”
“但是……”
“莫不是贺兰将军信不过我、还是认为我是阿鲁提拉派来的奸细?”我用玩笑的语气问贺兰雨潇。
“叶姑娘你误会了……”贺兰雨潇微皱眉头,“只是军中机密之事的确不太方便让叶姑娘参与,还请姑娘见谅。”
“我只是一个女子,不懂得行军打仗,更不懂得什么军中的机密之事,”我看着他道,“只是在我已经说过了,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我都要照顾好将军的饮食起居,现在既然将军吃了我的药,也就是相信我能够有能力为将军疗伤,所以现在我不仅要照顾好将军的饮食起居,还要随时关心将军的伤势。”
“是,叶姑娘说的都对,”贺兰雨潇的语气比刚才急切了些,“但是若是不是军中的士兵的话实在不便留在此时留在此处,若是叶姑娘怕我误了时辰的话,叶姑娘就在半柱香之后来这里,可好?”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管我如何死缠烂打都不会让我留下来了,不过好在我已经让他有些恼了,若是不能探听到一些他的用兵之道的话,我也希望通过此事他会对我有所厌烦,兴许他会认为我这个“外人”的确不便留在军营中,能够让我回到客栈去也好。
“那将军你柯不能说话不算哦。”我故意拖延着。
“一定!”他保证道。
“那好吧,”我假装不快地道,“那请将军一定要把握好时辰,我半柱香之后再来。”
“好。”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叶姑娘慢走。”我走到门口之后那个通信兵依旧守在门口,看来想要知道这军中的机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罢了,我继续练功去吧。
我默默地走过去捡起方才我小心翼翼地放好的铁矛,不过这样短的一段时间,上面就盖上了一层冰冷的水雾,握在手中还有一些水流下来,手也逐渐冰冷起来。
我握住铁矛正准备练功,一只信鸽朝我飞来,它的脚上绑了一封信,我飞身抓住它,轻抚了一下他的头部和背部,它闭上眼“咕咕”地叫着。
“叶姑娘,”那个守在贺兰雨潇营房门口的通信兵走了过来,“这是你的信吗?”
“是的。”想必他已经看到了刚才的一切。
“可否给我看看?”他虽然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是言辞中已经有一种不可退却的意思。
“当然可以,”我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信递给他,“我想不是我师父寄给我的便是我师兄师妹寄给我的,反正都是一些家书,你要看便看吧。”
“多谢叶姑娘谅解。”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信,还从怀中拿出一瓶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洒在信上——莫非他们也知道隐粉信?
但是片刻之后他对我笑道:“叶姑娘,的确只是一封家书,这是令师写给叶姑娘的,方才的失礼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不必客气,”看来他们虽然也知道隐粉信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不是所有的隐粉都能将我们玉山派的信显现出来,“毕竟这里是军营,你们小心一些总不是坏事。”
“叶姑娘果然善解人意。”他对我笑道。
“过奖了,”我也对他客套地笑道,“既然你已经检查过了,那我就回营房去给师父回信了——当然,我的信也会交给你过目之后才送走的。”
“多谢叶姑娘理解。”
我朝他点了点头之后就径直往我的营房走,边走边打开信,信上的内容很平常:
涵伊:见信如唔!身体欠佳就暂留几日,待恢复之后方能上路,万万不可带病赶路。为师对你甚是挂念,你一向畏寒,无奈时值初冬,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愿你早占勿药,待从凉州启程之日再来信告诉为师。
回到营房之后我才小心翼翼地拿出师父特制的隐粉洒在信上,几个字显现出来:贺兰雨潇是朝中重臣,定要鼎力助他,到达京城之后会有人告知原因。若无要事,离开凉州之日再捎信回来,切记万事小心。
这才是师父真正想对我说的话,幸好方才我歪打误撞地也算是帮了贺兰雨潇一把,倘若我给了他一剂**,现在恐怕就给自己添加麻烦了,既然师父千叮万嘱要离开凉州之时才回信,那我现在也不必多此一举了。我抱着那只信鸽来到膳房,抓了一把米喂了它之后便将它抛入天空。
这一番折腾,也快到半柱香的时候了,我转身往贺兰雨潇的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