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听了,为之哈哈大笑,“她的意思是,我扮演李乾是本色演出?哈哈……这小姑娘挺可爱的!”
想一想,她们两姐妹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慕容璇为了她的计划,把她堂姐当成了棋子,该怎么用就怎么用,而且牺牲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刚刚好不容易良心发现送了落难姐姐一锭银子,结果一转眼,就怂恿人去调戏她。
慕容瑶摊上这么个好妹妹,也真够倒霉的。
李烨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兴冲冲下了楼。
楼下大堂里的小圆子和两个侍卫先看见慕容璇下楼,就知道皇帝也快下来了,待皇帝出现在楼梯口,便一齐迎上去,“万……公子爷!”
李烨道声“走”,带着他们往外走去。
小圆子跟在后面,笑道:“公子爷,您怎么没送送郡主?”
“她随从一大堆,不用送。我还有别的事呢!”
小圆子等人以为皇帝要去处理国家大事,谁知却听他嘿嘿笑道:“我在上面看见个挺可人的妹妹,现在要去调戏一下,嘿嘿!”
小圆子和两个侍卫都有些无语,与情妹妹相会时看上了别的漂亮妹妹想去调戏,这简直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事情,太牛了!
皇帝以前出宫游玩时,看见漂亮妹妹,经常会上前调戏,皇宫中的云才人原本就是民间女子,皇帝一次微服游玩时认识的,后来接进宫封为才人。
小圆子反应极快,笑道:“公子爷所言极是!公子爷现在还没有子嗣,偌大家产后继无人,满朝……噢不,满家的门客家将都在念叨此事,家里的老夫人也愁坏了,眼下公子爷娶妻纳妾就是家中头等大事,第一大事。公子爷正应该多纳妻妾才是。”
两个大内侍卫也点头称是,小圆子说的虽有点肉麻,却基本上是实情。
有道是,帝王无私事,有无子嗣关系到江山继承,自然是头等大事。
李烨听得哭笑不得,当皇帝好啊,连泡妞都成国家大事了。
他心想慕容瑶是认识皇帝的,便问店家要了块布巾,蒙在脸上。
李烨出得酒楼,向旁边的东市走去,他大摇大摆,手摇折扇,很有点浪荡公子的味道。小圆子三人紧随其后,两个大内侍卫横眉怒目,扮作打手恶仆。
蒙面女郎正在和班主说话,蒙面女郎表示得了一锭大银回家乡的盘缠够了,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家了,班主心知她不是做这行的人,只是临时做一做赚点盘缠,清楚挽留不住她,心中好不挽惜。蒙面女郎性情爽朗,很有种江湖义气,表示今晚将继续帮杂耍班子表演,直到全班人收工为止,而且她分文不取。
李烨大摇大摆来到她面前,折扇一拍,正要开口说话……
“公子,就是这家杂耍班子。喏,那个蒙面女在那儿……呔,那个蒙面女贼,还不快来拜见我们公子!”就见方才逃掉的为首小混混领着一个公子哥回来了,后面的话是对着蒙面女郎说的,神气活现。
后面跟着一大帮子家丁恶奴,足有二三十人,个个满脸横肉,神情凶狠,一望不是善类。刚刚逃走的另外几个小混混也在其中。
四周观看杂耍的群众都不敢吭声,有知道他们来历的,都退开了几步,离他们远些。
为首小混混领来的公子哥二三十岁年纪,油头粉面,三角眼,嘴尖唇薄,面色略显苍白,似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手里也拿着一把折扇,面含嚣张的笑意,对蒙面女郎上上下下放肆地打量……
蒙面女郎也不是好惹的,柳眉一挑,凤目含煞回瞪着对方,手里悄悄抓起刚才表演用的长剑。
“有趣,够味!先看看长得怎样,够不够资格侍候本少爷……”公子哥冷笑一声,伸手便抓向蒙面女郎的面巾。
李烨啼笑皆非,自己正要调戏蒙面女郎的,哪晓得被这恶少抢了先。他上前一步,手臂一挥,手中折扇重重敲在对方手上。
“啪”的一声,公子哥吃痛收手。李烨顺势挡在了蒙面女郎身前。
公子哥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坏本少爷好事,活得不耐烦了?”
李烨朗声一笑,手中折扇摇了摇,“你又是什么人?调戏美女也要讲个先来后到不是?”
蒙面女郎得李烨出手相助,正感激地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李烨,不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禁为之气结,也不知他是拿这个当借口,还是真的也想调戏自己。
公子哥气极反笑,身后一个家丁狞笑道:“你竟敢与我们少爷抢女人,真是不知死活!说,你是什么人?不怕灭门吗?”
小圆子挺身上前,也大声道:“你们竟敢与我们公子爷抢女人,才是真正的不知死活!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怕抄家灭族吗?”几乎是原话回敬了回去。
对面一大群人听得有点发愣,他们横行京城多年,还是头回有人敢这么跟他们说话。
公子哥皱皱眉头,看这蒙面少年气度不凡,只怕也有些来头,便强抑怒气道:“这蒙面女贼打伤了本少爷的人,本少爷要将她抓回府去惩治,你不要多管闲事!”
那群小混混大声鼓噪起来,说蒙面女打伤了他们,周围人都亲眼看见了。
在场群众没一个敢吭声。
李烨见人群中站着几个衙门里的捕快,方才他们几个在这里收了管理费,又去别处收管理费,后来见这边有动静,便过来在一旁看着,并不上前制止公子哥一群人。李烨道:“要抓人也轮不到你们吧?她有没有打人,你们可以去问问那几个捕快,他们刚刚也在这里看到了。”
听了这话,周围群众齐刷刷望向那几个捕快。他们是负责京城治安的,公子哥一群人的做法无异于当街强抢民女,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执法。
那几个捕快本来不想管这事的,见所有人都望过来,很是尴尬,硬着头皮走上前,冲公子哥抱拳躬身一礼,“小的见过冯公子。”
公子哥冯公子得意的哼了声,眼角扫过几个捕快,傲然道:“你们知府宋大人可好?”
“宋大人好,过几天就会去拜访冯太师。”捕快恭恭敬敬道。
“本少爷要将打伤我下人的女贼抓回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退下!”
几个捕快连声说“是是”,退了回去。
周围群众一片哗然。
李烨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了,他们都是太师府的人,这个冯公子应该是太师冯冀之子。
太师冯冀是当今南朝几大重臣之一,民间无人不知,他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罪行磬竹难书,被老百姓称为朝廷第一奸臣,人人切齿。
太师冯冀在朝中势力极大,门生故吏遍布南朝,建康知府宋季宏就是他的亲信,衙门捕快自然不敢管冯公子的事,没上前帮冯公子抓人就算不错了。
冯冀的几个儿子都是京城有名的恶少,横行京城,欺男霸女,作恶多端。
李烨想整顿朝政,就少不得拿几个罪行最大的奸臣开刀,这个冯太师作为万民痛恨的大奸臣,若将他绳之以法,一定大快人心,只是冯太师的势力在朝中根深蒂固,寻常罪名根本就扳不倒他。
公子哥是太师冯冀的三子冯少扬,他在与捕快的对话中表露了身份,越发不可一世,连话都懒得说,只冷笑着瞪视李烨,等着他吓得肝胆俱裂,落荒而逃……